正值寒冬腊月天，室外很冷。我跟朋友去对面超市买东西，路边有几个卖零食的小摊贩。看到有家卖柿饼，大晚上这么冷，她们还坚持出来摆摊，待会儿回去时买上一点，其实超市里也有柿饼，且是精装好的。一方面自己爱吃，一方面让她们多卖一点是一点，心里这样想着。

问过价格后，我开始挑柿饼。旁边有两个农民工穿着的四五十的大叔路过，问柿饼的价格。

“这柿饼多少钱一斤？这个白色的应该便宜” 一个大叔边说边指着熬汤用的那一类。

“15块钱一斤”卖柿饼的大妈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这么贵，前几天我记得是11块钱”大叔说着就离开了摊位。

“11你不吃……”大妈嫌弃的怼了一句。

“我不吃我不用掏钱”大叔已经走远，但还是听到了这句不太中听的话，悠悠的回了一句。

“你就不是那吃柿饼的人……”大妈这次以极尽鄙视的语气傲慢的怼了出去。

我停在那里，不知道这柿饼是该买还是不该买。大妈发现我动作迟疑，忙招呼，“这种好吃，这种又软又甜……”我象征性的又拿了两个，付钱走人。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大妈为什么要那么说话。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什么有钱人，大晚上还坚持摆地摊，说明她也只是在赚辛苦钱糊口，自己本身就和那两个大叔属于同一阶层，又何故如此鄙视他们？大概真的是市井小民的心态在做崇吧。

善于以貌取人、察言观色的小生意人，大概扫一眼衣服，就知道他们不会成为顾客。那两位大叔衣着邋遢，裤子上还残留着工地上的尘灰。但实际上，虽然他们穿着有些邋遢，他们的工资要远远高于我这个做文职的，他们有足够的支付能力，只是他们不愿吃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他们的钱有更重要的用途——养家。

着急卖东西，碰到一个不会买的人，大概气不打一处来。就想借奚落对方发泄一下。其实又何必如此呢？所谓进门便是客，广结善缘，才能财源广进。无论是否能够成为你的顾客，善意以待，不仅让他觉得心里舒服，也让别的顾客觉得你是一个善意的卖家，对你的产品、你的价格、你的人品给予肯定，愿意多买一些，也愿意下次再来。

素养缺失，大概是根源吧。目光短浅，势利，眼下能从谁哪里赚到钱，就对谁客气，不掏钱又浪费她功夫的人，立即以傲慢的姿态鄙视他们，从不考虑长远，也不考虑别人感受，更不顾及自身形象。

我没奢望一个地摊商贩有很高的文化、道德素养，但最基本的人与人的尊重、富有善意的同情应该具备。但从她身上，我没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