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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虛元君南嶽夫人內傳》輯佚（經陶弘景整理）

 

    夫人姓魏諱華存字賢安，任城人，晉司徒文康公魏舒女也。陽元（魏舒字）仕至滎陽、宜陽二郡太守，散騎常侍冀州刺史。少讀老莊、春秋三傳、五經、百子事，常別居一園，獨立閒處，服餌胡麻。賢安自少為女，處乎內室，性好至道，雖未得仙，而真人屢降。及其長也，女子有夫之義，修尚之事，有時而廢。 (此段據 《雲笈七籤》卷四〈上清經述〉文)父母逼之，年二十四，(此歲數依《太平御覽》卷六百六十一引《真誥》補，)適太保公掾南陽劉幼彥，疇昔之志，存而不虧。(顏 真卿＜晉紫虛元君領上真司命南嶽夫人魏夫人仙壇碑銘＞、《太平廣記》卷五十八、《顧氏文房小說》言其幼而好道，志慕神仙，味真耽玄，欲求沖舉。常服胡麻 散、茯苓丸，吐納氣液，攝生夷靜，親戚往來，一無關見，常欲別居閒處，父母不許。二十四歲適幼彥，生二子，長曰璞，次曰瑕。)後幼彥為修武令，隨之縣舍，閒齋別寢。及至兒女成立，告誡子曰：「我願終尋真之志。」於是離群獨處，不交人事，深託隱痾，還修曩尚，入室百日，所期仙靈，積思希感，爾乃獨節，應神丹心，潛會精苦，仰徹天真遐降。 (此段錄《雲笈七籤》卷四〈上清經述〉文，底線部份依《太平御覽》卷六百七十八道部二十傳授上引《紫虛元君內傳》補)

 

於是季冬之月(《太平御覽》卷六百七十一引《登真隱訣》，今正統道藏本無。陶弘景按王君初降真之時，是晉元康九年冬，於汲縣修武縣廨內，夫人時應年四十八也。《茅山志》卷十元虞集所撰＜魏夫人傳＞則言太康九年戊申歲十二月十六日，時年三十七歲。明張宇初《硯泉集》同此)，夜半清朗，忽聞空中有鍾鼓之響，笳簫之聲，音韻嘈囋。出戶望之，見從東方虛空而來，旍旗鬱勃，羽蓋紛紜，光輝幽藹，煥爛太虛，他人莫見也。須臾有虎輦玉輿、隱輪之車，並頓駕來，降夫人之靜室。凡四真人，並年可二十餘，容貌偉朗，天資秀穎，同著紫花蓮冠，飛錦衣裳，瓊繠寶帶，體佩虎文，項有圓光，手把華旛。(此段錄《雲笈七籤》卷四〈上清經述〉文)

 

其一人自稱曰：「我太極真人安度明也。」其一 人曰：「我東華大神方諸青童君也。」其一人曰：「我博桑碧海暘谷景林真人也。」其一人曰：「我清虛真人小有仙人王子登也。」於是夫人匍匐再拜，叩頭自摶： 「不期今日，道君降下，唯乞神仙，長生度世。」四人乃坐良久，王子登告夫人曰：「聞子曩日念善，展轉求生，密練真氣，魂和體清，丹懷遠邁，錄字上清，高契 真人，抱信期靈，幽感啟微，潛曜赤城，遂金書紫極，藏簡玉庭，故感高晨，玄唱齊並，是以太帝君徠我今來，教授於子神真之道焉。」其東華青童君曰：「此清虛 真人者，爾之師也，當受業焉。」其安度明曰：「子因緣上業，積感求道，苦心久矣，用思至也，道今來矣，子得之焉。」景林真人曰：「子勤感累世，積念真靈， 將應之所期，乃明挺之標會也。虛皇早鑑爾之用思，太極已注子名於玉札，錄字紫虛之宮，金書東華之閣，刻名上清丹文錦籍，應為紫虛元君上真司命，又加名山之 號，封南嶽夫人也。今視子之質，實霄景高煥，圓精重照，鳳骨龍姿，腦色寶曜，五臟紫絡，心有羽文，形棲晨霞，神友靈肆，方協德太平，理化佐治，挺應稱用，才亦偉鑠（此四句據《三洞珠囊》卷八補），天人之任，良不虛矣。帝誨王褒相為盟師，故遣太極真人，鑑子之精，子其勗哉！」(此段錄《雲笈七籤》卷四〈上清經述〉文)

四真各有辭致，言畢，夫人叩頭自摶而言曰： 「華存卑賤，枯骨之餘，自處塵垢，久染濁穢。天地寥邈，高下懸隔，縱恣五濁，翻錯臭穢，滯塞靈祇，沉淪凡俗，無冀日月，迴曜幽穴。不謂天尊下交凡肆，所以 割心斷意，取同螻蚓，自顧少好神仙，食樂長生，心之所詣，出於自然，志之所期，誓以三光。而值季世，俱忌禮度制置，無從脫免，良願不遂。今形非顧影，體氣 臭惡，久為垢穢所逼者，徒勵節無益。自入劉門，修道日廢，須者少閒，內外乖隔。容得齋思，謹按道法，尋求經方入室之制，為欲靜護五臟，辟諸疾病耳，豈圖上 願。惟在今日今夕，道君並降，慶出分外，光照幽谷，荷戴天眷，不勝惶懼，此是婢子有幸，當得度世，唯乞賜以性命。」自陳畢，東華小童指招而告之曰：「子好 道真，至誠密感，是故因緣世生，胎鍊五神，寄慧齊見，超度八難，氣適靈輝，挺會真筭，自當為紫虛之宮上真司命，勤精彌綸，太極所旍，又加名嶽之封，位均諸 侯。然不受聞上清內法晨景玉經者，仙道眾妙，無緣得成也，子其勉哉。我後日當更期會於陽洛山中，汝勤之矣。」(此段錄《雲笈七籤》卷四〈上清經述〉文 )

 

    於是清虛真人王君乃命侍女華散條、李明允等，使披雲蘊、開玉笈，出《太上寶文》、《八素隱書》、《大洞真經》、《靈書紫文八道》(題為弟子魏夫人所撰的＜清虛真人王君內傳＞(收於《雲笈七籤》卷一零六，與《太平御覽》卷六八七所引皆作「靈書八道」）、《紫度炎光》、《石精玉馬》、《神真虎文》、《高仙羽玄》等經三十一卷。即手授夫人也。王君昔學道在於陽洛山，遇南極夫人、西城王君，授此三十一卷經也。行之成真人，今所授者是南極、西城之本經也。（《太平廣記》卷六百七十八）陽洛山有洞臺，是清虛之別宮也。(此段錄《雲笈七籤》卷四〈上清經述〉文 )

 

王君當授魏夫人經之時，起立北向而誓曰：「太上三玄九皇高真太帝，太帝使教子魏夫人。」(《太 平廣記》卷五十八下有：是月丹良，吉日戊申，謹按寶文、神金虎文、大洞真經、八素玉篇，合三十一卷，是褒昔精思於陽明西山，受真人太師紫元夫人書也，華存 當謹按明法，以成至真，誦修虛道，長為飛仙。有洩我書，族及一門，身為下鬼，塞諸河源，九天有命，敢告華存。祝畢，王君又曰：「我受秘訣於紫元君，言聽教 於師云：『此篇當傳諸真人，不但我得而已，子今獲之，太帝命焉。此書自我當七人得之，以白玉為簡，青玉為字，至華存則為四也。』」等句)於 是景林真人又授夫人《黃庭內景經》，一名《太上琴心》，一名《大帝金書》，一名《東華玉篇》，令晝夜誦之。王君又告曰：「子若不在山中隱身齋戒，則《大洞 真經》不可妄讀也。至於《虎經》、《龍書》、《八素》、《隱文》之屬，奇文玄奧，若不齋戒絕世，不可施行。子今且可誦《黃庭內景經》，布攝七元，存五星之 神而已，人間行之，亦足感通變化，欲成際會，我有以相迎矣。 」(此段錄《太平御覽》卷六百七十八道部二十傳授上引《南嶽魏夫人內傳》文)

 

四真降南嶽夫人 靜室，乃延引夫人問以曲狹世間之業，女典之法，雖曰高神無不該覽。於是言宴粗悉，四真吟唱。太極真人乃先命北寒玉女宋德涓彈九氣之璈，方諸清童又命東華玉 女煙景珠擊西盈之鍾（鐘），扶桑暘穀神王又命雲林玉女賈屈庭吹鳳戾之簫，清虛真人又命飛玄玉女鮮於靈金拊九合玉節。

 

    於是太極真人乃發扇空之歌，其辭曰：丹明煥上清，八風鼓太霞。迴我神霄輦，遂造玉嶺阿。咄嗟天地外，九圍皆吾家。上採日中精，下飲黃月華。靈觀空無中，鵬路無間邪。顧見魏賢安，濁氣傷爾和。勤研玄中思，道成更相過。

 

    次方諸青童又歌曰：太霞扇晨暉，九氣無常形。玄轡飛霄外，八景乘高清。手把玉皇袂，攜我晨中生。眄(《雲笈七籤》作盼)觀七曜房，朗朗亦冥冥。超哉魏氏子，有心復有情。玄挺自嘉會，金書東華名。賢安密所研，相期陽洛(《雲笈七籤》作暘谷)汧。

 

    次扶桑神王又歌曰：晨啟太帝室，越超(《雲笈七籤》作超越)匏瓜水。碧海飛翠波，連岑亦(《雲笈七籤》作赤)嶽峙。浮輪雲濤際，九龍同轡起。虎旂鬱霞津，靈風幡然理(《雲笈七籤》作靈鳳翻然裡)。華存久樂道，遂致高神擬。拔徙三緣外，感會乃方始。相期陽洛宮，道成攜魏子。

 

    次清虛真人又歌曰：駕欻控清虛，徘徊西華館。瓊林既神杪，虎旂逐煙散。惠(《雲笈七籤》作慧)風振丹旍，明燭朗八煥。解襟庸房裡，神鈴鳴倩(《雲笈七籤》作蒨)粲。棲景若林柯，九絃玄中彈。遺我積世憂，釋此千年嘆。怡盼無極已，終夜復待旦。

 

    又歌曰：紫霞舞玄空，神風無綱嶺(《雲笈七籤》作領)。欻然滿九(《雲笈七籤》作八)區，晃(《雲笈七籤》作祝)爾豁虛靜。八窗無常朗，有冥亦有炯。洞觀三丹田，寂寂生形影(《雲笈七籤》作景)。凝神泥丸內，紫房河蔚炳。太帝命我來，有似應神挺。相遇女弟女，雲姿車鑠整。愧夫郢石運，益彼自然穎。(此六句《雲笈七籤》只錄四句：凝神挺相遇，雲姿卓鑠整。愧無郢石運，蓋彼自然穎。)勤密攝生道，洩替結災眚。靈期自有時，攜袂乃俱騁(《雲笈七籤》作上)。(以上《無上祕要》卷二十11b-14a 言出《道經》)歌畢，王君乃解語夫人向所授書，存思指歸，寶經節度，行事曰訣，諸要粗訖，徐乃別去。凡二夕一日，其會在曲靜之中。（此小段據顏真卿碑銘）。

 

自此之後，王君及西城真人、諸元君，夫人互有來往。（顏真卿碑銘）雖幼彥隔壁，寂然莫知。其後幼彥物故，值天下荒亂，夫人撫養內外，旁救窮乏。亦為真仙默示其兆，知中原將亂，攜二子渡江。（《太平御覽》卷六百七十八道部二十傳授上引《南嶽魏夫人內傳》言：夫人渡江居豫章，隨於璞往江州安城郡因居。）璞為庾亮司馬，又為溫太真司馬，後至安成太守；遐為陶太尉侃從事中郎將。夫人自洛邑達江南，盜寇之中，凡所過處，神明保佑，常果元吉。二子位既成立，夫人因得冥心齋靜，累感真靈，修真之益，與日俱進。凡住世八十三年，以晉成帝咸和九年，歲在甲午，王君復與東華青童君（原文為青童東華君）來降。（此段採《太平廣記‧魏夫人》本）二真人與夫人藥，題曰：隱遷白醫川神散、右(白石(《太平御覽》卷六百六十四引)精金光化形靈丸，使稱疾勿(據《太平御覽》卷六百六十三改)行，剋期有定，俱會(丹壟之南陽洛山(《太平御覽》卷六百六十三引))陽洛宮，言畢二真人去。夫人即服藥，因稱腳疾，閉目寢息，飲而不食。服藥七日，其夜半之後，太一玄仙遣飆車來迎，駕氣騁御，徑入帷寢；其時子弟侍疾，眾親滿側，莫之覺也。夫人遂用藏景之法，託形劍化，徐登飆車，徑之陽洛，居隱元之臺。（此段採《太平御覽》卷六百七十八道部二十傳授上引《南嶽魏夫人內傳》）

 

明日青童君、 太極真人、清虛王君、三天法師張道陵等凡四十七真人降，教夫人於隱元之臺。王君令夫人清齋五百日，讀《大洞真經》，並分別登真祕奧。道陵授以新出明威章 奏，入靜存祝吏兵符籙之訣。諸真各標至訓，三日而去。道陵所以備教委曲者，以夫人在世為女官祭酒，領職理民也。（〈上清經述〉作正一真人張君又別授治精製鬼之法。）夫人遂修齋讀經，誦言萬過。積十六年，顏如少女（此段據顏真卿碑銘顏碑）志棲上元，誠感九天，丹心真契，澄神太素。（此數句依《太平御覽》卷六百七十八道部二十傳授上引《南嶽魏夫人內傳》補）

 

於是龜山九靈太真西王母、金闕聖君南極元君，乃共來迎夫人。（採顏真卿碑銘）遂 北詣上清宮，太微天帝遣九宮太真侍玉元晨郎李明期，授夫人神鳳之章，使封山召雲。中央黃老君遣正一羽晨侯公陽子明，授夫人龍衣虎帶，丹青飛裙，十絕華幡， 使川登行上清，攝真命仙。三素高元君遣左華九成夫人范定英，授夫人流金火鈴，九蓋之軿，使彈制萬魔，飛輪太。太上玉晨大道君遣繡衣使者孟六奇，授九色之 節，雙珠月明神虎之符，錦旂虎旌，使位主群神，以威六天。太素三元君遣保禁仙都衷文堅、右嬪元姬趙約羅，授夫人玉女三百，八景飛輿，玄景九龍，使侍衛執 巾，上詣三清。扶桑太帝君遣八玄仙伯柯原首、五方天帝君簡肅正等，授夫人玉札金文，位為紫虛元君領上真司命，使主諸學道死生圖籍攝御之官，關校罪考。金闕 後聖君命仙伯牙叔平，授夫人青瓊之板，丹綠為文，位為南嶽夫人，比秩仙公，給曲晨飛蓋，以遊九宮，使治天台大霍山洞臺之中，主下訓奉道，教授當為真仙者。

 

於是夫人受錫事畢，王母與金闕帝君、南極元君各去。令一月再登玉清，三登太素，四謁玉晨，遨宴扶桑，仰招天真，總括神籙，刊書九天，命佐東華，協翼帝晨，飛步太霞，參佩九虛。《太平御覽》卷六百六十一）於是夫人授王母之命，且還王屋山小有之中，更齋戒三月。(以上《太平御覽》卷六百七十八道部二十傳授上引《南嶽魏夫人內傳》)

 

    夫人既白日昇晨在王屋山，時九微元君、龜山王母、三元夫人（馮）雙禮珠、紫陽左仙公石路成、太極高仙伯延蓋公子、西成（城）真人王方平、太虛真人南嶽赤松子、桐柏真人王子喬等，並降夫人小有清虛上宮絳房之中。時夫人與王君為賓主焉，設瓊酥淥酒，金觴四奏(據《雲笈七籤》卷九十六〈讚誦歌〉補)，乃靈酣終日，講寂研，上真徊景，羽蓋參差。各命侍女陳曲成之鈞，金石揚響，眾聲紛亂，鳳吹迴風，鸞吟琳振，九雲合節，八音零(靈)璨。於是白(西)王母徘徊起立，折腰俯唱，錦袂攝霄，雲裙乘空，流鈴煥射，衽帶琳朗，左佩龍書，右帶虎章，澄形容放，窈窕四暢，徐乃擊節而歌曰：(以上《無上祕要》卷二十）

 

駕我八景輿，欻然入玉清。龍裙拂霄漢（《墉城集仙錄‧金母元君》作龍旌拂霄上），虎旂攝朱兵。逍遙玄津際，萬流無暫停。哀此去留會，劫盡天地傾。常尋(《雲笈七籤》卷九十六〈讚誦歌〉作盡)無中景，不死亦無生。體彼自然道，寂觀合太冥。南嶽挺真幹(《雲笈七籤》卷九十六〈讚誦歌〉作翰)，玉映曜穎精。有任靡其(《雲笈七籤》卷九十六〈讚誦歌〉作期)事，虛心自受靈。嘉會絳阿內（《雲笈七籤》卷九十六〈讚誦歌〉作河內，《墉城集仙錄‧金母元君》作河曲），相與樂未央。（《太平御覽》卷六百七十八道部二十傳授上引《南嶽魏夫人內傳》中引用哀此去留會，劫盡天地傾。嘉會絳阿內，相與樂未央。)

 

三元夫人馮雙禮珠（原文後接有「紫陽」二字，疑為衍文）彈雲璈而答歌曰：

 

  玉清出九天，神館飛霞外。霄臺煥嵯峨，靈夏（《墉城集仙錄‧三元馮夫人》作廈）秀翳蔚(《墉城集仙錄‧三元馮夫人》作鬱翳，《雲笈七籤》卷九十六〈讚誦歌〉作蔚翳)。五雲興翠華，八風扇綠氣。仰吟消魔詠，俯研智與慧。萬真啟晨（《墉城集仙錄‧三元馮夫人》作神）景，唱期絳房會。挺穎德音子，神映乃高拂(《墉城集仙錄‧三元馮夫人》、《雲笈七籤》卷九十六〈讚誦歌〉皆作拂沛)。天嶽凌空搆(《雲笈七籤》作構)，洞臺深幽邃。遊海悟井隘（《墉城集仙錄‧三元馮夫人》作井願），履真覺世穢。舞輪宴重室(《墉城集仙錄‧三元馮夫人》、《雲笈七籤》卷九十六〈讚誦歌〉皆作重空)，筌魚自然廢。迴我大樁羅，長謝朝生世。」(以上《無上祕要》卷二十）

 

    歌畢須臾，司命神仙諸隸屬及南嶽神靈迎官並至，虎旂龍輦，激耀百里中。西王母諸真乃共與夫人東南行，俱詣天台霍山臺。又便道過句由金壇茅叔申，宴會二日二夕，共適於霍山，夫人安駕玉宇，然後各別（此段採顏真卿碑銘）。

 

    魏夫人少多病疾，王君於修武縣中告夫人曰：「學道者當去病，先令五臟充盈，耳目聰明，乃可存思服御耳。」因授夫人甘草丸，夫人按而服之，了無復他患，先疹都愈，髮不白，齒不落，耳目聰明，常月中書道家章符。(《上清道寶經》卷四同引此)夫人既為女官祭酒，故猶以章符示跡耳，存思入室，動百日、數十日，了不覺勞，既在俗世，家事相亂，欲修齋研誦，便託以入室也。食飲通快，四體充盈，即甘草方之驗也，所謂之穀仙方也。夫人能隸書，為王君立傳，事甚詳悉，又述青精食迅飯，註黃庭內景經。興寧中降楊君，又授許掾上經，自此後數數來降也。王清虛令弟子范邈作內傳顯於世也。(《太平御覽》卷六百七十一引《登真隱訣》)

 

 

附註：

 

1.傳文言：「道陵授以新出明威章奏，入靜存祝吏兵符籙之訣。」此部份的傳文內容，可以《登真隱訣》卷下5b「入靜」：「正一真人三天法師張諱告南嶽夫人口訣」至卷末「行事訣五事」作為補充。此部份經文應大多為原屬魏夫人內傳傳文，陶弘景搜錄於此,並加以考證討論。

 

2.有關魏夫人內傳中的資料記載,尚有下列數條：

（1）（1）方諸青童怡然小留，設絳實丹瓜。(《上清道寶經》卷四13b引＜紫虛元君內傳＞)

 

（2） 《魏夫人傳》曰：「赤城丹山洞週三百里，有日月仗根三辰之光照洞中，《五嶽圖》云：『此山在會稽羅江，其西北有赤城。』」按《茅君傳》云：「『霍林司命治 赤城丹山玉洞之府。』齊永明中，忽有大群鵠從西北來，下集霍門溪，溪谷填塞，瀰漫數里，多有蹋籍，狀如為物所驚。一夕，還飛向西北，計是赤城上都泉湖中物 也。羅浮山山洞週五百里，真誥呼為層城，葛洪交州遠停此解化。」(《太平御覽》卷六百六十三引)

 

（3）夫人名華存，字賢安，任城人也。晉成帝時服金屑得道。(《太平御覽》卷六         百六十九引＜南嶽魏夫人內傳＞)

 

（4）白簡素籙，以白玉為簡，以青玉為字，故謂之白簡青籙，皆記得道之人名姓。                               (《太平御覽》卷六百七十六引＜南嶽魏夫人內傳＞)

 

（5）夫人乘虎輦玉輿隱輪之車。(《太平御覽》卷六百七十七引＜南嶽魏夫人內傳＞)

 

（6）南嶽夫人駕九蓋之軿。(《太平御覽》卷六百七十七引《真誥》)

 

（7）陽洛山昔夏禹巡諸名山，刻石於此，下有洞臺，神仙學者萬餘人。(《太平御覽》卷六百六十三引《真誥》)

 

3.補充對照傳文以不同字體與括號底線註記，論文中所引重要文句則以黑體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