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雪
(本故事纯属虚构)
生活,一首难以吟唱的歌。请不要眷恋,身后的风景。当它远去,请埋藏心底。是美丽,是感伤都莫要去触碰那座辵,莫要奢望用那点暖去填充未来的苍白。那样,一个人很容易苍老。当眼泪流干,你会发现,自己守候的只是一座孤独的城堡,一丝的暖,填充不起它的冰凉;一丝的暖,也留不住我们不老的容颜。别人的流年,注定与我们无关。爱一个人,请懂得放手——我,不想看着,你的人生只剩荒芜,其它,却一无所有。那,太悲凉!
——
写给小屋姐
心不在坚韧,一碰就破碎。我用坚强微笑,掩饰那些裂痕。笑容有多深,伤害就能多深。现实啊,总是太残忍;梦不再单纯,总是乱纷纷;一个女人的内心,有谁能看得真。自问我从来没有负过任何人,哪个女人不想爱的安安稳稳。我想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在我心里只留下一根针。可是这不断的聚散离分,总在捉弄我脆弱的灵魂。每一段回忆都像一根刺,一点一点堆成一个字。多深刻的伤痕,多美丽的花纹,随时都会来临的隐隐的疼。每一段回忆都像一根刺,一点一点堆成一个字。用左眼看成爱,用右眼看成恨,为何我的感情,总不能完整……
美丽的《刺心》,什么样的女人会如此悲伤,会喜欢听这样的歌,会如此的爱与恨。这,是怎样一个女人,让人听着歌,就感觉心碎。铃声戛然而止,女人接到电话,“喂,小海,怎么放学了吗……你等妈妈一会儿,在校门口站着别动,妈妈很快会过去,记着站着别动额,……等回家,妈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烧番茄额……等着、一定等着额……”女人挂了电话,安心的开着车。“怎么,是你家孩子么?”我想姚姐,也是觉得和我坐在一起尴尬,没事,找女司机闲聊。“恩,是的,我女儿,现在六岁,上大班了。你呢,你们不打算要么?”这误会闹得,让人怎么接话啊,姚姐尴尬的想说什么,但却始终开不了口。男人么,关键的时候就应该担当,我,笑呵呵的说,“额,呵呵,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现在,只是普通、普通朋友。”转移话题吧,不然很尴尬的,“你家孩子他爸,真幸福,能娶到你这么能干的女人。”女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干干的笑着。
的士在我们去西城不远,路过一个学校的时候,车速慢慢减了下来。女人向外探着头,望着路边的风景。不远处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向我们这里张望着,欣喜地挥动着洁白的小手臂,同前面的女人招着手,“好乖巧的小丫头,真讨人喜欢。”姚姐也被漂亮的小女孩儿迷住了。小女孩的模样,看似同她的妈妈很像,但细看一看会察觉,小女孩儿的眼睛比妈妈的更漂亮,鼻子勾勾的的像月牙的一角,很好看。女人认同的微笑着,“是啊,一开始,我并不怎么喜欢她的漂亮,但慢慢发现女孩很贴心,很懂得关心人,也就这么接受了 。”的士停在路边,小女孩一蹦一跳的向这边跑到出租车旁,“嘻嘻!妈妈!”女人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快上来!”小女孩儿笑嘻嘻的眯着眼,“额!”
没有到达终点,有时候,免不了在短途逗留。或许,短暂的停留可以稍微整理一下心情,让以后的路行走得更轻松一些,“抱歉,我家也在青狮街住着,就顺路接女儿放学回家。”女人回过头向我们打招呼。“是么,原来你们在一条街啊!”姚姐好奇的说了一句。“可惜,我们从来不认识!”我可记着,打的费挺贵的,我可掏了三十块钱。小女孩上了车礼貌的向我和姚姐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客气的点了一下头,姚姐欢喜的夸赞小女孩,“唉,小丫头,真可爱!”小女孩咧开嘴笑着。却没了回应。哎!我看着小女孩,感觉,这么点的小女孩就懂得含羞,“小海,阿姨夸奖你,你应该说声谢谢啊,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小女孩含着首,看看自己的妈妈,再次歪过脑袋,“阿姨,我开心的忘了,我想阿姨不会见怪的!”这还是小女孩吗,怎么比大人还会说话。
我记得,自己高中毕业后,一无所依,喜欢躲在书店的角落里看小说。用那种天真的方式逃避残酷的现实,用那种方式给心灵一种慰藉。也就是那个时候,遇到过一个小女孩。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灰姑娘。那时候,自己好像正沉迷在郁达夫的《沉沦》中感受那份异国的流浪和飘零的爱情,就在那个时候,我听见一个小女生在哭,在哀求,“姐姐、姐姐,放过我吧,我下次不敢了,下次,真的不敢了。”女孩就那么哭着,我好奇的从小说中走了出来,探头观望。漂亮的女营业员,并没有觉得小女孩还没长到一米,就把她当小女孩看,女营业员拉着哭啼啼的小女孩从我身边走过。小女孩无助的看着我,拉着我的衣角,“哥哥,哥哥帮帮我,我不敢一个人,不敢一个人就这么走。”女营业员好像很生气,“你看,多鬼的小丫头片子,还不知道偷了多少次书了。那么熟练,还以为我们发现不了。”我看着无依的小女孩,实在放心不下,就顺着跟了过去,我们走进一个窄小的房间,或许说是营业员的更衣室更合适。女营业员对我没有敌意,我在,女营业员也不好撕破脸皮展露野性的一面,女营业员对我说,“我们这儿近来老丢书,老板很生气,上月我就因为丢书被罚了五十元。”我理解的注视着她,轻轻点着头。很脸红的姑娘,没去关注我的神情,而是搜寻躲在我身后拽着我衣角的小女孩。小女孩依偎在我身后,不敢探头,“你能不能让她出来,最好让她把家长叫来把孩子领走。”是啊,孩子在这儿,总不是办法。我蹲下身子,转过身,两手紧握着小女孩瘦弱的臂膀,“妹妹,别怕,大哥哥就在这里,你很喜欢这本书吗?”小女孩对着我肯定的点头,胆怯的看着我,“你很喜欢大头儿子,小头爸爸,是么?”小女孩紧张的依然说不出话,只能用点头来表达喜欢,“你是不是看见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就会想到你的弟弟和爸爸妈妈。”我努力引导着小女孩尽量让她放松些,“我没有弟弟,我妈妈没有工作,我爸爸在红楼大酒店是厨子。只是他们现在离婚了,爸爸和别的女人结了婚。只有我和妈妈在一起。”女营业员对着我说,“现在的小孩很会骗人,也不知道有几句真话。”小女孩呜咽着,努力辩解着,“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经常去找爸爸,爸爸会给我许多好吃的,我都会带回家。”我其实很想把小女孩带出书店,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女营业员也算是妥协,“好吧,随便给你爸爸或者妈妈打个电话来接你吧,只是你不能就这么走。”
小女孩的父母,始终谁也没有来。我也没有把她带走。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身上都没有装买一本《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的几元钱。我亦是一个很大的流浪的小孩。只是没有小女孩的勇气,能用自己的方式去争取,无论正当或者别人蔑视的方式去争取自己所奢望的那一点暖。或许,这就是自己成为一个逃避的弱者地真正的原因,一个从来没有女人爱的原因吧。好多年过去了,却有那么一天,在我绝望的时候,嘉乐走进了我的生活,第一个爱我的女人走进了生活。虽然自己是趁虚而入,并不见得有多勇敢,但毕竟,有了一个爱自己的女人,一个不嫌弃自己第一个女人出现在眼前。
小女孩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骑着脚踏车把她带走了。男人交了罚款,买走了那本《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女营业员说,那是小女孩妈妈的姘头。但对于我,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女孩可以离开了……
从那以后,我们在没有相遇,没了相遇,对我只是一点点记忆,有时,还会遗忘的记忆。
我亦远走,去一个遥远的城市流浪,流浪远方……
是啊,现在,小女孩还是否安好,是否安好……
“你们在青狮街哪下?”女人问,我顺口应答,“停在幸福小区门口吧!”女人尴尬的笑着,“呵呵,给你们拉到家门口吧,我们也住在那个小区!”在女人尴尬的表情中,我仿佛看到,她现在肯定记得我,记得,那个晚上,我们相遇。只是,她是司机,我是乘客。
我看着车窗外,努力推着菜车的老伯,还有那些戴着红领巾看上去比较天真的孩子。那些抱着书本,背着背包一起行在回家路上的孩子。他们的人生只是刚刚开始……
——杨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