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琐闻：清  炉（66）

完成深翻地任务后，我还参加过大炼钢铁、下乡收秋、积肥……

下乡收秋时走到那干到那，干到那吃到那，吃饭不要钱。摘过棉花，切过红薯片。但印象最深的还是与大炼钢铁有关的事。

1958年河北农大有三个地方与大炼钢铁直接相关。

在校园南边的地里修建了一个比砖瓦窑还大的炼焦炉。到底一次能装多少焦煤我也说不清。结果却知道：没有炼成，被插了个大白旗。

校园南围墙外，沿墙根垒了许多打铁炉子。把收集来的废钢铁烧红了，敲巴敲巴就算钢了。到底炼成了多少，我也说不清。也听说，不知怎么把一个臭弹当成废钢铁敲巴时，爆炸了，还伤了人。

杏花村。当时，校园的东西大道偏点北。在大道中段路南边有一个向南凹进的、像罗圈椅背的凹地，种了几株杏树，就美其名曰杏花村。

大炼钢铁时，在这个凹地的东半部修建了简易炼焦场。就是用砖垒成方格，在方格内填上焦煤，夯实，再把里边的砖取掉，在空隙里塞满柴禾，留出烟的通道后，把表面盖严。从开口处把柴禾点着，这就炼起来了。这个，我亲眼见也没有炼成。

在西半部修建了土洋结合的炼铁炉。用砖砌成，用耐火砖砌衬里。用定滑轮往上运料。用鼓风机送气。我在这个小高炉处干过炉前工、装料工、清炉工。其中最受罪的是清炉。

也不知是原料不合格，还是温度不够，或者技术不过关，点火后刚开始还能把铁矿石炼出点铁水来。不久，就在炉内结成一个炼渣块，堵住出铁口，这就叫蹲炉了。把这个炼渣块想法闹出来，就是清炉。

这是件非常艰苦的活。为了抢时间，只要炉内温度稍一降低，我们就要穿上防护服进去，用锤凿把炼渣块与炉壁连结处凿开。都凿通后，再用钢丝绳把炼渣块拽出了。

有一次又蹲炉了。我们进去凿了老半天，实在热不行了。有人提议用水浇浇降降温。谁知适得其反，浇水后温度更高了。根本就进不去了。原来那个炼渣块是个热的不良导体，表层冷却了，内部温度还很高，只是热量传递不出来。可是一浇水，水分充满了空隙，炼渣块就成了一个热的良导体。结果如此，也只得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