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琐闻： 原粮盲流（57）

前边提到过“统购统销”。在刚开始并不太紧，以后越来越紧。在农村除了当年的口粮外，几乎都被国家收购了。农民手中也没有余粮。而且农民的口粮指标是原粮，城市居民口粮指标则是成品粮。由于粮种不同，原粮与成品粮差距很大。比如，谷子（粟），质量最好的才“八米二糠”，也就是说，100斤谷子顶多加工出80斤小米。如果质量差，那就没准了。

在上政治课时，同学提出为什么农民口粮指标是原粮而不是成品粮？老师回答道：比如说一个农民一年的口粮是谷子360斤，是国家加工成360×0.8＝288（斤）小米给农民好呢，还是让农民自己加工，在得到288斤小米同时还能得到72斤糠好呢？

老师虽然没有明说，同学们就体会到了：关键不是成品粮还是原粮，主要是在当时的生产水平条件下，农民只能吃那么多粮食！

因为农民手中没有余粮，所以一旦遇到灾年，国家还得从别处调运粮食来保证灾区农民的最低口粮。工作少有疏忽，灾民就会外流求生，如果跑到了城市就被称之为“盲流”。

一天我们几个同学从三中出来沿着五四路向西边铁路方向散步，途中碰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农村妇女带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路边乞讨，说是没有买回家的火车票钱了。我给了她五毛钱。后来有同学提醒我：你受骗了，她是“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