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杰

读史使人明智。著名作家陈忠实在长篇小说《白鹿原》中，为我们讲述了一段中华民族的秘史，他用第25章整个章节，完整地描绘了一场瘟疫。

“一场空前的大瘟疫在原上所有或大或小的村庄里蔓延……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孩子，穷人和富人，都在这场无法抵御的大灾难里颤抖……

“白鹿村被瘟神吞噬的第一个女人是鹿三的女人鹿惠氏，她先是呕吐，随后又拉稀……身子往后一仰跌倒下去……

“鹿惠氏入土为安仅过三天，白鹿村东头一个中年男人和西头一个老年女人几乎同时爆发了呕吐与拉稀……先瞎了眼睛，随后闭气……

“死去任何人都不能引起太大的震动和太多的悲哀，如同鸡瘟猪瘟牛瘟流行时死掉一只鸡一头猪一条牛。

“人们悄悄算计的已经不是谁家死过人，而是还有谁家没有死过人……”

在陈忠实的笔下，白鹿原如同人间地狱。那场瘟疫其实是霍乱，发生在1932年。霍乱发生的前一年，干旱导致的饥荒曾夺去白鹿原很多人的生命。饥荒随着一场透雨的来临而自然消失。正当人们满怀希望种植着绿油油的新庄稼时，瘟疫跟来了。白鹿原唯一一家毫发无伤的是村长鹿子霖家，因为他听从在外地工作的孩子意见，把白石灰粉末儿铺垫在院子里脚地上，“这瘟疫是病菌传染的，石灰杀它哩！”但是村里人不信他的话。于是，在瘟疫流漫的几个月里，白鹿村隔三差五就有抬埋死人的响动……

在陈老师白描的秘史中，勤劳、善良的白鹿原村民们一个个惨然死去，没有得到政府的任何帮助，更别说得到政府的资金补助。肆虐了几个月的瘟疫是随着冬天的到来而自然终止的。

当时的西安城，军阀混战不休，党派间暗斗不断，国民政府国库空虚，根本无暇顾及平民的死活。村长鹿子霖的石灰灭菌法，遭到当地医术高明、德高望重的专家冷医生的耻笑，其他村民们也不相信这种杀瘟疫的方法，所以不能在村里普遍实行，导致悲剧不断加剧。这种惨状，与今天的抗击疫情是多么的不同啊：全国总动员，国家拨付抗疫资金、调拨大量专业医护人员驰援武汉重灾区，全国人民上下一心，联手用最科学的方法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生长在新时代的中华儿女好幸运！

《白鹿原》中的男主角白嘉轩身为族长，面对灾荒、瘟疫、战争等，他没有一时不想到自己的职责，每次他都认真履行职责，尽量做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在第26章中，他痛定思痛，认真思索人生的奥秘，想起了自古流传着的一句咒语：白鹿村的人口总是冒不过一千，啥时候冒过了就要遭灾！他开始相信：白鹿村的上空，冥冥苍穹之中，有一双眼睛，监视着、掌握着白鹿村乃至整个白鹿原上各个村庄的人口繁衍……

同样在有生之年首次领受传染病疯狂肆虐的我不禁想：这场令中华儿女在最热闹的春节也必须禁足的“新冠病毒”之灾，是否也该引起我们的认真反思。那双“监视着的眼睛”，是否为不可阻挡的自然规律与毫不留情的自然法则？居安思危的意识是否应该成为我们国民的常规意识？尊重自然、爱护自然，学会与大自然和谐相处，是否应该成为我们每位公民的日常自觉与永生坚守？

作者简介：

姜少杰，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烟台散文学会理事，烟台散文微刊编委，烟台市作家协会会员，芝罘区作家协会会员，《齐鲁晚报·青未了》专栏作者，业余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