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One word is too often profaned 
For me to profane it, 
One feeling too falsely disdained 
For thee to disdain it; 
One hope is too like despair ? 
For prudence to smother, 
And pity from thee more dear 
Than that from another.

 

一个字常被人亵渎，

我怎忍再亵渎它；

一种感情常被假意鄙读，

你岂忍再不屑它。

一种希望太似绝望，

怎能谨心加以窒䘮！

你的怜悯无人比上，

对我就珍贵无尚。

 

 

 

 

I can give not what men call love, 
But wilt thou accept not 
The worship the heart lifts above 
And the Heavens reject not, 
The desire of the moth for the star, 
Of the night for the morrow, 
The devotion to something afar 
From the sphere of our sorrow?

 

我给不出人们所谓的爱情，

呈上的是心底的仰慕，

连上天都肯垂青，

你会拒绝不？

 

犹如飞蛾对星光的向往，

黑夜对黎明的渴望。

怎能不让愁苦的世间，
对遥远事物执念？

 

 

 

 

王佐良 译

有一个被人经常亵渎的字


有一个被人经常亵渎的字，
　　我无心再来亵渎；
有一种被人假意鄙薄的感情，
　　你不会也来鄙薄。
有一种希望太似绝望，
　　又何须再加提防！
你的怜悯无人能比，
　　温暖了我的心房。

我拿不出人们所称的爱情，
　　但不知你肯否接受
这颗心儿能献的崇敬？
　　连天公也不会拒而不收！
犹如飞蛾扑向星星，
　　又如黑夜追求黎明，
这一种思慕远处之情，
　　早已跳出了人间的苦境！

 

 

翻译家查良铮先生的译文：

有一个字常被人滥用，
我不想再滥用它；
有一种感情不被看重，
你岂能再轻视它？
有一种希望太象绝望，
慎重也无法压碎；
只求怜悯起自你心上，
对我就万分珍贵。

我奉献的不能叫爱情，
它只算得是崇拜，
连上天对它都肯垂青，
想你该不致见外？
这有如飞蛾向往星天，
暗夜想拥抱天明，
怎能不让悲惨的尘寰
对遥远事物倾心？

 

附江枫教授译本

 

      （—）

 

有个字过分被人们玷污，

我怎能再加以亵渎；

有种感情常被假意看轻，

你不至于也不尊重；

 

有种希望太和绝望相似，

慎重也不忍加以窒息；

从你的心上发出的怜悯

比别人的更珍贵可亲。

 

      （二）

 

我献不出常人称道的爱，

呈上的是虔诚崇拜；

连上帝也不至于拒绝，

难道你竟然会摈弃。

 

这是灯蛾对星光的向往，

黑夜对黎明的渴望；

我们的星球充满了忧愁，

这是对无忧的追求。 

 

 

 

 

附杨熙龄同名译本－

              

              一

      一个字眼*使用得太滥，    *一个字眼：爱情。

        我再也不忍滥使；

      一种情感*太被人小看，    *一种情感：崇拜。

        你就不应该蔑视。

      一个希望*和失望相近，    *一个希望：即本诗第二节末四行之所说。（略）

        也就谈不上破碎；

      你的一片怜惜之心，

        自比别人的可贵 。

              二

      我不能奉献所谓爱，

        但你难道忍心拒绝

      心灵对苍天的崇拜？

        这崇拜，苍天并不推却，

      仿佛飞蛾对星星的遥恋，

        黑夜对黎明的盼望，

      人在悲苦的尘世中间

        对缥缈梦影的向往。

 

                  －录自《雪莱抒情诗选》上海译文出版社1982年6月

注释：第一节

 （1） One word is too often profaned\For me to profane it, 有一个词汇被人滥用得不像样子，我再也不忍心滥用它了。One word指love。Profane：亵渎。

 （2） One feeling too falsely disdained\For thee to disdain it; 有一种情感总是错误地遭到蔑视，你不该狠下心，再去蔑视它。One feeling：指对所爱的人的崇敬之情。

 （3） One hope is too like despair\For prudence to smother, 有一个希望，它太难实现，和绝望差不多，请你不要顾虑重重、缩手缩脚，把它熄灭。

 （4） And pity from thee more dear \Than that form another,:对我来说，你的爱怜比别人的都珍贵。诗人对其情人无比崇敬，如果其情人对诗人的这种心情不视而不见，以爱怜之心作出反应，对诗人来说当然无比珍贵。

          第二节

 （1） I can give not what men call love,\But wilt thou accept not: 我不能向你奉献世俗之人所谓的“爱”，但是难道你会忍心拒绝（以下几种情感吗）？wilt thou：you will. Wilt：第二人称单数现在时的古式。此句与第一节的“One word is too often profaned\For me to profane it”对应。

 （2） The worship the heart lifts above\And the Heavens reject not, 如果心灵将它奉献给苍天，苍天也不回绝的崇拜。意即这种崇拜之情是崇高而神圣的。

 （3） The desire of the moth for the star,\Of the night for the morrow, 飞蛾对星星的期盼，以及黑夜对白昼的向往。Morrow ：〈文〉：tomorrow, morning. 诗人把自己的处境比做黑夜，把所爱的人比做光明。

 （4） The devotion to something afar \Form the sphere of our sorrow? 在痛苦的尘世中对遥远梦景的追求。这与第一节“One hope is too like despair”相呼应。Sphere 本义为球体，此处指世俗世界。

 

    内容：此诗与彭斯的那首风格不同。前者外漏而浅显，此诗深挚并有一定的哲理。雪莱认为爱情是从人的天性中自然流露出来的某种纯洁的、柔嫩的情感，崇高而神圣。就像飞蛾对星星的期盼、黑暗对光明的向往、痛苦中对美好未来的追求一样，是天地间自然而然产生的。这种情感一旦夹杂世俗生活中的庸俗观念，就会被扭曲、被亵渎。此与Plato哲学思想有关。实际情况也的确如此，人们基于世俗的考虑，这种高洁的东西经常被轻蔑、被亵渎，以至于追求纯洁爱情的希望几乎与绝望相等。看来，不仅从我们现在从周围的现实看是如此，在雪莱时代的英国，也是如此。可以说“爱情之难，难于上青天”。

 

    形式：抑扬格与抑抑扬格相间。第二节最后四行显然是抑抑扬格，有向前冲的势头，与内容中的“向往”之意吻合。韵式是ababcdcd.

 (1)

One word| is too |often |profaned

For me| to pro|fane it,

One feel|ing too| falsely| disdained

For thee| to dis|dain it;

One hope |is too |like -|despair

For prud|ence to |smother,

And pi|ty from |thee -|more dear

Than that |form a|nother,

 

 (2)

I can |give not |what men |call love,

But wilt| thou ac|cept not

The wor|ship the |heart lifts |above

And the| Heavens re|ject not, —

The desire |of the moth |for the star,

Of the night| for the morrow,

The devo|tion to some|thing afar

From the sphere |of our sorr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