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玩耍-戏水、掏鸟窝
(2023-04-23 19:4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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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在西北最缺的就是水。好在我们这有条乌鲁木齐河,乌鲁木齐河旁又修建了一条通往五家渠的和平渠,这条大渠正好经过卡子湾地区。
小时候我们经常跑到戈壁滩上的和平渠去戏水。由于渠水湍急,我们会用戈壁滩上的石头把渠水堵住,然后在里面扑腾。也会拔一把芨芨草捆成个垫子垫在屁股下,从上游滑下来。戏完水,我们会躺在戈壁滩炙热的沙子上晒太阳。看渠人对我们这群孩子简直是烦透了,他每天要不停地下渠去清理我们堆起的“堤坝”。本来巡渠看渠是个轻松的活,让我们一折腾变成了一个繁重且难以完成的工作。这种无端的劳动让他苦不堪言,所以只要见到我们在渠里戏水,就毫不客气地把我们的鞋子扣住,然后就罚我们把渠里的石头清理掉。我们知道这活不好干,有时为了逃避惩罚连鞋子也不要了,拔腿就跑。
除了到和平渠去戏水,我们还会到二钢的方池子、圆池子去学游泳。这两个水池都是冷却池,池子不大,但很深,尤其是方池子深达四五米,每隔几年就会淹死一个孩子,我同年级的一个男生就在三四年级时在这里游泳给淹死的。而我在圆池子学游泳时也差点给淹死,当时我扒在池边的一根钢管在水里泡着,一不小心手没有抓牢,人一下就沉到了池底,好在我当时非常冷静,憋着气一脚一脚走到池边,然后扒着砖缝浮了上来。
学会游泳后,我们就常去七道湾的东河坝游泳,那里是天然的河水,水质非常好,河坝里养着各种食用鱼,河坝的周围还长满了红柳。到了河坝边我们把衣服一脱,然后往红柳上一扔就扑进水里,那份畅快和惬意别提有多美了!
戏水让我告别了小时对水的恐惧。记得小时随父母回老家,在长江边的渡口上船时,望着脚底下深不可测的澎湃江水,我晕眩恐惧的不得了。坐渡轮时,见船舷外翻滚的江水快要溢到船舱里,吓得我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自从学会游泳后,我不再怕水,反而一见水就有一种畅游的冲动,那种悬浮于天地之间的逍遥和自在,真让人上瘾!
“整天不上课,上山掏老虎”,这是上小学时的某位老师经常在课堂上指责我们的一句话,只是他老把“小鸟”说成是“老虎”,我们哪有那么大的胆去掏老虎窝!?
要说鸟窝我们厂那时到处都有。由于那时制砖的机房、水泥库顶以及大礼堂、食堂的屋顶都是用一尺长的红瓦片铺成的,瓦片中凹凸的部分成了鸟筑巢的理想之地。除了以上地方,还有矿井和屋檐下进户的线路管道也成了小鸟筑巢的地方。由于水泥厂和二钢紧挨着七道湾,加之厂里有副业队种的菜地,还有各连队猪圈里堆放的豆渣豆饼,所以麻雀等鸟类是不缺吃的,繁殖也特别快。那时只要你一出门,就可看见电线、树枝和屋顶到处都是“叽叽喳喳”鸣叫的小鸟,有时还可看见天空中盘旋的鹰隼。
掏鸟是我们小时男孩最爱干的事,也是考验我们遇事是否能扛得住,是否勇敢的一项活动。
制砖机房、水泥库顶、大礼堂、食堂的屋顶我们是上不去的,不是我们爬不上去,而是大人不让。只要看见我们爬房顶,大人们立刻会从屋里冲出来把我们轰走。所以掏鸟窝只能到大人看不见的地方,如僻静的屋檐下,山上,矿井旁。
在屋檐下掏鸟窝,要搭人梯。身体强壮的在底下当基座,瘦小的踩着底下人的肩爬上去掏,有时手卡在管道里拔不出来,底下的人由于支撑不住会大声地催促:“快点,快点,我快要坚持不住啦!”上面人则会大声说:“别急,别急,我的手马上就拔出来了!坚持住!”底下的人则全身发抖地硬撑着。
到山上的断崖和矿井掏鸟窝可是件危险的事。由于要系着麻绳子把人吊到半空中去掏,所以没有一定的胆量是不敢下去的。这时往往会出现这样的一幕“我下去!我下去!”生怕说迟了会被人看成是胆小鬼。
下断崖还好说,落高也就五六米。下矿井(竖井)可就吓人了,井底下黑洞洞的荡着一汪黑水,两边没有任何攀援的地方,如果掉下去不是摔死就是淹死,据说以前我厂有一位职工到这挖煤,一不小心给掉了下去,结果尸体现在也没打捞上来。
害怕归害怕,下去肯定是要下去的,这里面燕子窝很多,掏几窝燕子,摸几个鸟蛋还是很诱人的。于是上面的人紧紧地拉住绳子,下面的人则像个钟摆一样在井下荡来荡去,好不容易扒着井壁找到燕子窝,往往是群燕翻飞,井里到处是羽毛。爬上来的人往往是一身鸟毛,一脸的鸟屎。燕子虽然多,但要想抓上几只也是很困难的。好在掏麻雀窝却很容易得手。由于麻雀窝在洞里,掏时麻雀不易发觉,每次下手总能掏一两只。
麻雀抓住后一般是养不活!
抓住马雀后,我们为了防止它飞走,会把它的翅膀剪了,虽然我们每天精心地喂养它,可它宁愿饿死也不吃我们投的食物,真是自由的精灵呀!
长大了,随着副业队菜地的消失,连队养猪的猪圈的撤销,七道湾农田的萎缩,这些鸟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好在近十年随着红光山的绿化,七道湾滨河公园的建立,一些以前消失的鸟,甚至没见过的鸟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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