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里谈母亲

  早晨起床，见窗外下起了雨，我打开电脑才想起今天是母亲节。一年前的今天，我拿起搁置近一个月的笔，强忍着呼吸的困难，一边吸着氧一边为刚逝去不久的母亲写了一篇祭文。

   唉，这世间有几个忙碌的儿女会想起年老体衰的母亲？！更不要说逝去的了！只有在世和不在世的母亲会随时惦念着自己的儿女，因为他们是她们一生的唯一和所有。为了他们，她们可以无私地奉献所有的一切。正因如此，我们在路上便可以随处看到一个外出外打工的年轻母亲，身背一百多斤重的巨大包裹，怀抱嗷嗷待哺幼儿，用一种坚定的目光看着即将踏上的远方；我们还可以看到，一个身体瘦弱的母亲，从山脚下背起一个几百公斤重的混泥土搅拌机，艰难地爬上山坡，为自己的儿子盖结婚用的新房；我们还会看到一个神情焦虑的母亲，为自己生命垂危的儿女，捐肝捐肾捐皮肤；我们还可以看到，一个个身患心脏病的母亲冒着怎样的生命危险把腹中的胎儿生下来的；我们还可以看到，在分娩难产时，一个胆小怯懦的母亲是怎样以一种毅然决然的口吻向接生的医生喊道：“保孩子！”......

   对于母亲，我敢说世间所有的儿女都是亏欠的，这种亏欠只有到她们离开，才让我们有所内疚，有所反思。可惜到此时除了内疚和忏悔我们还能为她们做些什么呢？

  母亲在世时，我们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永远觉得她们是强大的，可靠的，宽容的，慈祥的，永远觉得她们不会离开我们。正因如此，我们在她们面前是任性的，自私的，从未设身处地考虑她们的感受，甚至天真地认为：我们活得好就是她们最大的心愿。

是的，这的确是天下所有母亲的心愿。但除了这心愿，她们不需要有所回报吗？难道不希望活得幸福吗？尤其是在她们年老体弱多病时，我们难道不能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抽出一点时间陪伴她们一会吗？多给与她们一点精神和情感上的慰藉和支持吗？她们也怕孤独，也怕寂寞，也怕病痛地折磨呀？！不要去可怜天下父母的一片怜子之心，我们难道不也是为人父为人母的父亲和母亲吗？

母亲在去年春暖花开时走了，我和几个兄弟隔三差五地去母亲墓前祭扫，这不单是怕母亲在另一个世界里孤独，更多是在忏悔自己此前没有尽到儿女之孝，忏悔自己没有在母亲最需要的时候站在她身边。

今天的母亲节，我没有心思去祝母亲节日快乐，只想把自己的遗憾和内疚寄给母亲，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原谅这个任性暴躁的儿子，也希望她能安息！（此文刚写完，天放晴了！）

              ——哈哈（旷野的风）2022年5月8日上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