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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义辩

(2011-09-08 10:26:22)
标签:

狂狷

杂谈

分类: 讲论余音
子路第十三,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理解这句话的思路大致有二,汉唐古注,多以“中行”为德行,解“与”为与之为伍义。意为:不得与中道之德者为伍,则退而去其次,与狂狷者为伍。宋儒之说异于是。
中行,狂、狷都是指人的资质(或者用宋儒话来说是气质,用现代话说大体指性格)、禀赋来说的(狂狷绝无指称一个人的德性境界的道理!)。“与之”之“与”应该是指“教给”“传给”的意思。这句话大体是说,不能遇到资质接近(或说符合)于中道的学生而传授他大道,那么也一定要传授给有狂狷气质的人才行。因为狂者勇于进取,而狷者坚持原则能够不做坏事。

我的说法大致根据孟子和宋儒之说,并有论语中其文献相互印证:

《论语》

子在陈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显然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希望回到家乡教导(裁之)乡里有狂简气质的后生。既是小子,不能说狂简是德行境界。而且在孔子看来,狂简者是需要教育的。如同他说的善人“不践迹,亦不入于室。”朱子解:资质良好,但是还没有学习的人。

《孟子》一书倒数第二节讲道狂狷问题:

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与之,必也狂獧乎!狂者进取,獧者有所不为也。孔子岂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敢问何如斯可谓狂矣?曰:如琴张、曾皙、牧皮者,孔子之所谓狂矣。” “何以谓之狂也?曰:其志嘐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洁之士而与之,是獧也,是又其次也。

孟子举出的狂狷者的例子中都是孔子弟子。可见,孟子对于这句话的理解也是指孔子希望找到有狂狷气质的学生来加以教导、传授。这可以说是对这句话最早的注释了。 

朱子对这句话的解释:

○行,道也。狂者志極高而行不掩;狷者知未及而守有餘。葢聖人本欲得中道之人而教之,然既不可得,而徒得謹厚之人,則未必能自振拨而有為也。故不若得此狂狷之人,猶可因其志節而激厲裁抑之,以進於道,非與其終於此而已也。

——论语集注子路第十三朱子注

人須是氣魄大,剛健有立底人,方做得事成。而今見面前人都恁地衰,做善都做不力;便做惡,也做不得那大惡,所以事事不成。故孔子歎「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人須有些狂狷,方可望。僩。

 

  (狷者)其志孤介,知善之可為而為之,知不善之不可為而不為,直是有節操。狂者志氣激昂。聖人本欲得中道而與之,晚年磨來磨去,難得這般恰好底人,如狂狷,尚可因其有為之資,裁而歸之中道。且如孔門只一箇顔子合下天資純粹(道夫録)到曾子氣質便過於剛(道夫録)與孟子相似,世衰道微人欲横流若不是剛介有脚跟底人定立不住。

 

(因论孟子浩然之气说。笔者注)孔子曰:『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看來這道理,須是剛硬,立得腳住,方能有所成。只觀孔子晚年方得箇曾子,曾子得子思,子思得孟子,此諸聖賢都是如此剛果決烈,方能傳得這個道理。若慈善柔弱底,終不濟事。如曾子之為人,語孟中諸語可見。子思亦是如此。如云:『摽使者出諸大門之外。』又云:『以德,則子事我者也,奚可以與我友!』孟子亦是如此,所以皆做得成。學聖人之道者,須是有膽志。其決烈勇猛,於世間禍福利害得喪不足以動其心,方能立得腳住。若不如此,都靠不得。況當世衰道微之時,尤用硬著脊梁,無所屈撓方得。

                                                   ——朱子语类

 

发挥

为什么孔子希望遇到狂狷气质的学生来传授自己的学问(或说道术)呢?首先是因为孔子所期待的中行之人非常难得,因此不得不转而求其次。对于“中行”的理解,孟子直接转述为“中道”,后人也往往以此为解。后人又有将“中行”直接理解为“中庸”的,这也可以,但是即便当“中庸”解也只能说是有“中庸”气质的人,而非具有中庸的现实境界者。孔子以“中庸”为德行修养的最高境界,但是要达到此种德行境界也要从人的气质禀赋来说,天性中接近于中庸气质的人,比较容易达到此种境界。因此,孔子希望得到中行之人儿教化成就之。

狂者,孔子只是说一个“狂者进取”,即狂者志向远大,有进取精神。又说,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肆,朱子注,不拘小节。似乎不拘小节是狂者应该有的或者说是自然的(常常存在的)“过失”。

孟子的学生万章曾经对“狂狷”者非常感兴趣,再三问于孟子。孟子做了比较好的回答。 敢问何如斯可谓狂矣?曰:如琴张、曾皙、牧皮者,孔子之所谓狂矣。孟子首先用举例子的方法来说明“狂”,但是万章还是没有明白,于是进而问:何以谓之狂也?曰:其志嘐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洁之士而与之,是獧也,是又其次也。”嘐嘐,(赵岐)志大言大貌;掩,(朱子)覆。即是说,狂者志向远大,高谈阔论,总喜欢称说古人(他们志向在学习古人),但是考察其行为,又往往并不符合其言论(因此,朱子说,狂者志極高而行不掩;狷者知未及而守有餘);而狷者是不屑于做坏事的人(杨伯峻说),并且孟子认为,狷者又不及狂者,是狂者之又次。孟子的解释基本符合孔子的思想。

而孟子不同于孔子之处在于他通过狂狷者同乡愿的比较来说明了前者的特性。“何以是嘐嘐也?言不顾行,行不顾言,则曰:古之人,古之人。行何为踽踽凉凉?生斯世也,为斯世也,善斯可矣。阉然媚于世也者,是乡原也。”朱子对这句话的解释非常到位:乡原讥狂者曰:何用如此嘐嘐然,行不掩其言,而徒每事必称古人邪?又讥狷者曰:何必如此踽踽凉凉,无所亲厚哉?人既生于此世,则但当为此世之人,使当世之人皆以为善则可矣,此乡原之志也。乡愿所谓好好先生,根本没有自己一贯的道义原则,而是随波逐流。这种人往往在人群中具有较好的人缘,但是君子既无法举出他的过失,又无法对他的缺点进行批评就,好像是忠信、廉洁之人,因为他们的行为以取悦于人为目的,这种人是“不可与入尧舜之道”的。狂狷者的表现恰恰与此相反,他们志向远大(以古人为榜样),他们特立独行,不顾及流俗的歧视,敢于坚持自己原则。因此,孔子说:过我门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乡原乎!乡原,德之贼也。

朱子对狂狷气质的人也有所说明:孔子曰:『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看來這道理,須是剛硬,立得腳住,方能有所成。只觀孔子晚年方得箇曾子,曾子得子思,子思得孟子,此諸聖賢都是如此剛果決烈,方能傳得這個道理。若慈善柔弱底,終不濟事。如曾子之為人,語孟中諸語可見。子思亦是如此。又说,“世衰道微人欲横流若不是剛介有脚跟底人定立不住。”朱子将修道的同社会环境联系起来考虑,他认为在大道衰微的时代,必须是性格刚强、意志力坚定的人才能成就“道理”,慈善柔弱者,立不定脚跟,而性格刚强、意志力坚定恰恰就是狂狷者具有的品质。

其实孔子是非常重视结合学生的气质(或说资质)来教导学生的,这也是所谓“因材而善导之”的重要方面。比如柴也愚,参也鲁,师也辟,由也喭。比如对于勇于践履的子路,孔子提醒他行事要考虑周全,不可毫无顾忌;而对于逡巡畏义的冉有,孔子则鼓励他见义勇为。但是就孔子成就人才的智慧来看,首先他认为中行之士是最理想的人选,宋儒认为颜渊在气质上最接近,但是毕竟中行之人太难的,转求其次则是志向远大、意志力刚强、敢于坚持原则的人。

大概说来,孔子认为两种人比较难于接近圣人之道。首先,乡愿几乎是无药可救的人,这些人事故狡猾、自以为是、貌似神违、没有原则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随波逐流,因此无法导引他们入圣人之道。其次,孔子大概也不喜欢那些胸无大志,没有气性,意志力薄弱的人,这些人烂泥糊不上墙,很难然他们进入圣人之道。比如,冉求,虽然孔子称赞他在政事方面的能力,但是批评他的地方也很多,比如他为季氏聚敛;比如他说自己力不足等;再如宰我,虽然孔子赞赏他言语表达能力,但是他大白天睡懒觉,孔子则气愤地说: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大概这种弟子虽然凭借自己天赋取得某些技术性的特长,但是终于不能入于尧舜之道,因为他们缺乏狂狷者的气魄、刚强和毅力。

其实,这个道理现在来说也非常容易理解,要成就大德业的人,往往未必是智力方面一定过人的,必须有远大的志向,有坚定的立场,有人一己百的毅力,勇往直前,方能有所成就。相反那些总是逡巡畏义,在改过迁善上总是拖泥带水,做人立场总是摇摆不定的人,恍恍惚惚中,总不会有真正的成就。

朱子曾说:为学不进,只是不勇!焘  

不带性气底人,为僧不成,做道不了。方 

事实确实如此。我们说狂狷是偏重于人的气质、资质说,并不是说狂狷者身上的优点都是天赋的,年轻人所谓初生牛犊,都应该有一点狂狷者的气质才行。不要染于事故而变得瞻前顾后,计较东西。惟道是从,不畏惧流俗;当下认准的,当下行将去,不可悠哉游哉,总在似是而非间恍惚度日。

   当然,我们也要知道我们古人所留下的经典具有很大的诠释空间,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只要合情合理,于文字训诂和义理两方面皆无披露,并且能给人以智慧之启发,我们都要报之以同情之理解。历史上对这句话还有不同的解释,比如汉儒的理解和宋儒有很大不同。这里我只是更偏重于宋儒的主张而提出自己的一点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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