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流一百六十八小时
(2011-03-22 23: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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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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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班时,觉得嗓子不舒服。如果此时有医生问诊,我大概就会回答:“就像是咽了一团洗碗的钢丝球,卡在了喉咙里一样。”
用手捂着嗓子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最近几天没在外面什么不靠谱的地方吃过饭,就算是吃过饭的那几个小餐馆明显卫生状态也不达标,所以实际真咽下一个钢丝球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想通了这一点,咱就可以确定,应该是生病了。
说起来,抽烟唯一的一个好处在于:无论你身体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第一时间就可以反映在嗓子上——就算得了脚气的话嗓子也会疼:“老婆~~把脚气药水拿来~~”(大声喊叫的话,会损害脆弱的声带……)
平时也有很多次喉咙疼的经验,以为这次会和以前一样,多喝点热水,吃两包板蓝根也就过去了。但这次病征挺吓人的,到了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体温呼啦一下子迅速飙升至三十九度。而且稳稳地徘徊在三十九度~三十九度五之间。和中石油的93号汽油价格一样,只升不降!
看了几次体温表之后,我怀疑我是甲流了。
甲流日记 周一:晚上开始发烧。
晚上八点多烧起来了,用残存的意志发了个短信告诉同事,此时还妄想着明天能先去单位交代一下工作再去医院。
是该感慨自己这种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还是从这点就已经能够确认:“在这个moment,我已经烧糊涂了。”?
这是个问题,而且我已经回忆不起来我当时是怎么想的了。
在彻底昏过去之前,我还有心上网搜索一下自己的症状。如果杨教授之流知道我有过这种行为,估计又要在媒体上大声疾呼,“网瘾!这就是彻头彻尾的网瘾患者,而且上网成瘾会造成体温升高!”了吧。
搜索的结果,发现甲流的症状和普通流感完全一样……完全一样?那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甲流了?
被加热到三十九度的肉包裹着的脑子进行了一番艰难地思考后,得出一个结论:估计只能等死了以后看第二天北京的甲流死亡人数有没有增加才会知道。
甲流日记周二:一整天都摊在床上。
体温仍然和石油价格一样稳稳地保持在一个三十九度五的高位,我仿佛听到了邸园精舍的钟声……话说清盛公以六十三岁的高龄撑了有一个星期吧?(平清盛(1118年—1181年3月20日),日本平安末期武将,因高烧不退去世。)我还年轻,这才第二天……
而且、而且我还没有将整个宇宙掌握在手中!话说,莱因哈特大人烧的有我高么?嘿嘿,在温度上赢了呀。
不成……真要去医院了。
艰难的套上外衣,一步一步地往外挪去,胳膊和腿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用围巾把鼻子和嘴捂得严严实实地,我龟缩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有气无力地吩咐:“去医院……”
医生没说我是甲流,也没说不是。(在医院测体温的时候,我又在一屋子发热病人中夺得了体温第一高的称号,在此我要感谢……我感谢个P啊!)
医生开了一些降温消炎的药,还问我是否要打点滴,拖着病体,我真不想来回来去的跑。就拒绝了。
“回家等着吧。要是吃了药再不好,过几天再来。”
“那时候,我是打急救电话?还是打殡仪馆的电话?”
“…………”
在医生的一脸不屑中,我离开了医院,也没隔离我,也没做什么记录。
话说就算是黑死病,蔓延到后期也没什么人在意了吧
周三:还是三十九度,开始胡言乱语。
各种药一把一把地往嘴里放,身上一阵阵地发冷,弄了两个暖水袋怀里抱一个,脚底下放一个。降温的药每八小时吃一颗,早上四点那颗是用闹钟定时之后吃的,吃了以后体温能降下来一点,但三个小时左右又升起来了。
嗓子痛,头痛,能痛的地方都痛,嘴巴里淡的很。
其实这几天主要还是吃药喝水了,中间吃了碗面条也没吃出什么味道。唉,就算是干吃酱豆腐蘸酱油的话,也被水冲得淡掉了。怎么可能有味!
迷糊的时候看到了沙罗双树的花色……
为什么整个海滩不是一整块丰产的牡蛎?
华生!把那个小盒子放下来!
哦哦,清盛公和莱因哈特大人在三途河边的凳子上坐着下象棋,飞象啊!这样的话在九宫格内就可以成双三了!
直到晚上八点,狠狠心连吃了两颗——医嘱只能吃一颗的——强力退烧药。
眼前一黑就睡过去了……
周四:万幸!我退烧了!
早晨醒来之后,感觉和前几天不一样,虽然头还在痛。
但是体温降下来了,真不容易!
给老婆发短信:“体温回归到三十七度五喽”
半小时后回信:“人家好开心,这几天担心坏了。你没事就好,刚才上课没注意手机。”
——好想你,周六不刮风就去看你——的感觉。
好凄冷。
因为老婆的的短信,今天体温一直在三十七度五左右。心的温度应该更低吧?
翻看手机,感谢这几天朋友的关怀。谢谢你们短信和电话的问候。
话说请不要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就好。俺嗓子已经烧哑了。
马伯庸那厮认准了他的电话打给了袁阔成,我自己听着明明像曾哥!
赤军认为我的状态像极了赵明诚。
胡说,我老婆一个国家承认的优秀教师哪里像女诗人了?
其他的朋友们:请你不要问“你还好么”这类令人哭笑不得的话、
三十九度烧了七十二个小时。怎么可能还好?
这两天我要是坚持往胳膊上涂点酱油的话,如今在口味上就能直追苏大学士了。
周五:烟瘾,烟瘾!我真行……
今天状态不好,嗓子哑、盗汗、咳嗽、晕晕的身上还很痛。还好体温没有再升高,很是怀疑自己的感冒症状加剧了,准备再去一次医院。
出门去医院前我留了个心眼,到网上一查,该死,这不是感冒,而是尼古丁戒断症状!
换回睡衣坐在沙发前,摸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
好多了,因为发烧七十二个小时没抽烟……
虽然症状还是有,但明显比刚才好了一些,抽了一两口就赶快掐灭了烟。
继续睡吧!休息是最好的药。
傍晚的时候接到驰骋的短信。
“你怎么样?周末出来玩吧。”
“不行,我甲流了。”
“你真行,现在没危险了吧?”(我行?我怎么行了!要么你来看我?那你也行了……)
“不知道耶。你得过甲流么?温度突然恢复正常是否就是要死了?”
“我没得过,不行就快去医院啊。”
哥哥,你认真了!
周六:朋友真来看我了。
“你在家么?”
“我在,干嘛?”
“我和老婆过去看你!”
“啊?我重感冒,估计甲流了。”
“哦,我们一会儿到。”
“你们来干嘛?我甲流了,你没听到?我在隔离期间耶!”
“没什么,我老婆也甲流了……”
“啊?娟儿她没事吧?”
“没事吧……她们单位一半的人都趴下了。”
“你呢?被传染了?”
“目前还没有。”
“你……”
“怎么能错过你们两个甲流患者历史性的会面呢?”
“你真是……”
“那个,听说你新买了一张PS3的游戏?”
“你丫的真实目的是这个吧??”
网瘾?网瘾算个屁!!拼死玩游戏的不一定要上网啊!
话说,如果杨教授知道PS3其实也能上网的话,估计会发出老狐狸一样的笑声吧?
周日:真不发烧了。虽然还有别的感冒症状。
好了……
明天周一,带个口罩上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