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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是他独处的方式——印象杨光祖

(2019-09-22 21:58:52)
分类: 日志

写作 是他独处的方式

——印象杨光祖

王晓燕(平凉)

  杨光祖先生首先是一个纳博科夫所说的优秀读者。他具备一个优秀读者的所有特点:“思路活泼、追求新意”,“既富艺术味,又重科学性。”这当然是在“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之后。他说,我平生撰写批评文字,极其小心,不打无准备之仗,打则必胜。

  在经过海量阅读之后,杨先生形成了他自己独到敏锐的艺术直觉,其作品切中肯綮,穿过“象”,直抵本质,凡触及本质者皆深刻。我们从他那里,感觉到的是他对文学艺术的敬畏和诚意。

  可以说,这是一个真正“把作品从作家那里解救出来”的批评家。他也不是仅仅止于自己的某种观念或理念进行文艺批评,针对每一部文艺和文学作品,分析透彻,坦诚己见,相比“私交式”的酸文假论,我们更需要杨先生这样深刻尖锐的真正的文艺批评。对于一部成熟的艺术作品或一个心存高远的作者来说,相信最需要的不会是一堆外行的肯定和虚假的赞美,而是一种在理的妥当的内行人的驳正,以及令人信服的引领。这样的批评,即便我们从中读出了刻薄,谁又不说这是一种幸运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尖刻,是不会损坏和摧毁什么的,相反,这是一种建设。

  在我贫乏的个人经验里,感觉判断力尤为重要,不管是文艺批评还是文艺创作,我们得有自己精准和独到的判断力。法国作家拉布吕耶尔就说过,在这个世上,稀有的东西,除了判断力就是钻石和珍珠了。

  看过几本莫言后,很想知道杨先生是怎么看的。不久,看到了他写莫言作品的评论,读了一遍,某些见解和观点方面,戚戚然,有那么点英雄所见略同的小自豪。

  求真是文学批评家的天职,福斯特说过,有人在进行文学批评时,简直是在作孽,因为“他用的是真学者的方法,却又缺乏真学者的素养。”(《小说面面观》)

  杨光祖先生评王安忆:“看《长恨歌》,里面的描写还是生硬的多,毕竟不是经过繁华的人,装是装不出来的。”

  评路遥:“我个人认为与作家的精神阳痿关系甚大(描写官场的失真)”,“他的笔荡出了自己熟悉的生活,胡编就是唯一的出路。”

  《爆裂鼓手》中,J·K·西蒙斯说过一句话:“你晓得‘good job’,这个有多害人吗?”“good job”,意思是说,很不错啊,很好哦。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在这个娱乐至死、全民写作的时代,在判断力缺失、懒得让头脑清醒、让双眼睁开的人们齐声大叫着“good job”的时代,杨光祖先生提醒我们:当中国的“海外”著名女作家,与中国“伟大”的世界级导演合作拍出一部大片《金陵十三衩》的时候,我们中国所有的艺术家都应该感到羞耻。

  敏锐的判断力来自于长期有意进行的文学训练和文学修养,更来自于一种责任。杨光祖先生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一个真正做学问的人。

  但他自己却说:包括我这一代,何曾有什么学问?说有一点“知识”还需要一张遮羞布。很有人读几本书,只不过是为了跟人谈论。

  杨先生认为:学问必须变成一种“直觉”,一种本能,才能算学问。孔子的“仁”,孟子的“浩然之气”,王阳明的“良知”,海德格尔的“存在”等等,莫不如此。为文就是让成为生命的“学问”自然流淌而已。

  我更欣赏杨先生的散文,从他的散文作品中能感受到他对人生的洞察和悲悯,这得益于他本人作为一名知识分子、作家对于自身持续不断的养练和积累。他的散文作品,有新意,有艺术质地,更有真实的情感投入,好的语言文字,让人会心,像遇到另一个你欣赏和期愿的自己。这正是好作品的特质。文学,首先是一种艺术。艺术,首先是美,是韵味。哪怕你在写悲苦、枯败,作为艺术作品传递出来的却是美。事实上,大多数自以为是在从事文学艺术的人,总是把这个最基本的先给忽略掉或根本不具备,只不过是个拼凑文字的匠人。那样的文字,无所谓艺术的生命和情感。

  从杨光祖的散文中,我们也能感受到他以语言的有限性来表达深海似的内心世界以及博广的外部世界的努力,还有,他那广袤深邃的孤独。“孤独的人,更能过分地感受到人生。”他时而也流露出普鲁斯特式“活着的颓废和厌世”,那是一种对有所期愿的世界的失望,是对生命与宇宙关系思虑后的悲凉。好在,劳伦斯也说过,“精神生活若不是根植于怨恨和不可名状的深渊里,便不会欣欣向荣。”

  杨光祖的散文有一种悲悯情怀,而他的文学批评更接近于他所说的“酒神精神”,也像书法里的草书,是一种燃烧。当然,他的文艺批评,首先是一种负责任的批评。相信很多人都有那种会心和茅塞顿开的感受。

  他的散文有着能穿透、剥落你灵魂厚茧的力度和真情。他写张爱玲,让人感觉到一种知己的暖和怜疼,他写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感受到的种种的限制,还有深深的困惑,以及鲁迅所指的那实有的“黑暗”与“虚无”,这其实是一种类似于佛教的智信、觉悟吧。德国诗人策兰说,艺术就是要进入你深层的困境,让你彻底自由。杨先生的作品正往那自由之境探索。

  他的一位大学同学说,她这位同学,身上发生了巨变。大概灵魂不安稳的人,都会经历这番巨变。

  他跟朋友间常会有分歧,也时常地吵架,气得他的朋友要跳起来。杨先生也不吝告知,他有二三高人知己,他得到了他们的潜移默化,这三二知己很早就隐于市。大艺术家,皆为边缘人吧。

  为他庆幸,有那两三跟他吵架的知己。

  看他的文章,如若是,望见这路途,高远,迷人但绝非歧途。这个时代需要真正好的文学艺术,需要敢于在任何人面前把“good job”踢开的文艺批评。

  “活着和有生命大不一样,有些人就是生命本身,而另有一些人,只是寄居在自己的生命里。”苏珊·桑塔格在一部小说里写到。大智慧者,殊途同归。读写早已是杨先生的生命和生活本身。

  “写作不是他的野心,是他独处的方式。”这话正是讲杨光祖这个人吧。

 

来源: 天天天水网    编辑: 袁鹏辉 2017-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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