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马西园:落笔便千山

(2011-12-21 14:30:33)
标签:

马西园

焦墨

山水画

文化

分类: 散文随笔

马西园:落笔便千山

 

马西园:落笔便千山

(马西园焦墨山水画)

 

杨光祖

 

(谢绝转载,纸媒如使用,请事先联系)

知道马西园是2009年了。甘肃的书画界大碗们没有人提到过马西园,或者是他们提的时候我没有听到。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与我的朋友、书法家杨海燕闲聊的时候。这几年,凡是海燕兄认可的书画家,我一定去看,最好真迹,不行就看印刷品;凡是他说可看的书,我就去买。几年下来,屡试不爽,可见他的功力确实不一般,非那些欺世盗名之辈可比。

我曾多次说,甘肃的落后,主要是文化观念问题,说明白一点:官本位。只要你混一个头衔,不管这个头衔是怎么来的,在别人的眼睛里,你就是专家、大家。有一次开会,某位领导说,我们这些人眼高手低,如何如何云云。我赶紧打断他的话头,委婉地告诉他不可如此谦虚。中国13亿人,真能到达“眼高手低”的恐怕最多也不上一个亿!

眼高手低,我们经常拿来作为自谦的话,其实大谬。绝大多数人,皆为眼低手低,极少数人是眼高手高,不多的一部分人眼高手低。看我们的艺术界,真能识货的并不多,滥竽充数、人云亦云的是大多数。当年黄宾虹就遭遇到这个尴尬,那么一个大师,一生几乎无人听懂他的高山流水。好在还有一个傅雷,否则我们真的太可怜了。一个文学界翻译界的傅雷,真的听懂了黄宾虹。看他们的往来书信,真是慨叹知音难觅。刘勰说:“知音其难乎哉!音实难知,知实难逢,逢其知音,千载其一乎!”

不过,好在艺术史是历史写的,黄宾虹的大师地位在他死后还是慢慢地树立起来了。虽然还有个别人在叽叽喳喳,但如今要否定黄宾虹,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里,除了时间,江浙毕竟还是有人的,虽然迟钝了一点,毕竟还有人。

如果落在甘肃,可能也就那么沉默了,埋没了,被历史的尘埃、黄沙埋了一层又一层。清点我们的文化史,有多少人被遗忘得干干净净,有意地,无意地。倒是那些不三不四地半调子艺术家,却驰骋疆场,倍受人们青睐。一个地区的文化生态就是如此不断恶化的。我们一直呼唤大师,可关键是我们要有认得大师的能力。牛顿说,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话没有错,可是有几人能看清巨人的肩膀?他们可能只站在巨人的脚上,却误认为已经在肩膀上,甚至他们站在一个小人的肩膀上,还沾沾自喜地以为在巨人的肩膀上。

因此,我多年来的宗旨,就是运用自己的脑髓,自己去找,自己去看。清代诗人赵翼说: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这是很难避免的,但要尽量不去“随人”。海燕兄虽然我们在一个单位近20年了,真正认识他也才是近几年的事情。由此可见识人之难。当然,前几年,他也可能觉得我还不是可对话之人。

2009他提及马西园,我就一直留心着。兰州的古玩城在西关十字张掖路步行街之南的陇西路,钻进小巷,就是一座大楼,好像是6楼,马西园的儿子在那里开着一个画廊。我曾经去过几次,那时候,他的书画还不是很贵,人也默默地,一点都不张扬。我没有见过他,也没有想到过去拜访他。只是在画廊里看他的画。马西园的画,一看就来自黄宾虹,当时觉得还是没有走出黄宾虹。不过,坐在那里,看那么半天,笔墨之丰富,线条之流动,还是让似懂非懂地我幸福好几天。那时候,他的四条屏才4000元,我很想买下,放家里慢慢看,但还是犹豫了。农家子弟挣几个钱不容易,那么点工资舍不得,如今略有点后悔。

我记得画廊的墙上挂着一个横幅,大概有六尺,画的长江万里图,看了好几次。有一次去,画廊关着,我就隔着玻璃看了半天。那种元气淋漓,很吸人,看着让人神旺气清,悠然而醉。后来工作一忙,难得进城,也就再没有看到马西园的画。

前两日,在兰州宁卧庄参与公务员考试出题,恰巧遇到未来四方集团的马西园书画拍卖,当然还有其他人的,很多,挂了一屋子,包括黄胄的。但看完了,让我最流连忘返的还是马西园。他的10多幅焦墨山水画,大小不一,但一例的焦墨,近看,胡涂乱抹,远看层次分明,气韵生动,用王伯敏先生的话说:“如在戈壁滩头掘出几口井,焦枯中见滋润,妙在其中。”“焦枯”“滋润”,可谓深懂马西园也。看了半天,回来忙着工作。等到再看时,已经拍卖了。感觉很遗憾,一直到现在,那几幅山水画还在我脑袋萦绕不去。孔子说,三月绕梁不绝,可谓知言。

我经常说不懂庄子,也就看不懂中国山水画,反过来说,懂了中国山水画,庄子也就懂了。马西园老人一生默默,僻居一隅,乃真正得道者。李可染说:“西园书法功力深,苍劲、有气势、变幻莫测,为吾所不及。”李苦禅说:“西园先生书法劲古,近代实不多见,可永宝之。”这些可能都是前辈的勉励之词,不能完全当真。但西园老人晚年的一首诗,却深刻地打动了我:“老年多作画,意在宾虹间,工拙非所计,落笔便千山。”

只这“工拙非所计,落笔便千山”,就让我心底一“动”,欣然忘食。达此“落笔便千山”的境界,非一般俗人梦到。可惜甘肃的风水真的有问题,盘踞高位者大多是一般俗人,而真正的高人,在甘肃总是无法被当地人认识到。雷达说,甘肃的土壤贫瘠,长不出参天大树。其实我们即便有参天大树,也是看不见。

“工拙非所计”,此非到老辣境界,岂可做得?看他的几幅书法,笔墨淋漓,蟠龙卧虎,粗粝,甚至粗率,可那种力量,不是黎泉们所能企及,更休谈那点神韵了。黎泉,乃赵正也,生前研究汉简多年,据说颇有成就。以前看过他的一些作品,感觉好看,却不耐看,尤其作为榜书,太单薄,无法与徐祖藩相比。就我个人来说,并不是很喜欢。201111月底在甘肃画院集中看了他的作品,还是很失望,笔墨不丰富,缺乏气韵,没有嚼头。其实,看他的几方闲章,也就可以略知一二了。艺术家没有自己的根据地,没有真正进入文化的骨血,是非常可怕的。这样的艺术家越老越慌,笔墨全乱了。海燕兄说,你看看人家黄宾虹,那是越老越浑厚老辣。即便是吴冠中晚年也开始胡画了,功力不够呀。

我网络看马西园老人视频,他的毛笔很长,握笔姿势也很奇特,满把攥,然后很随意地铺开宣纸,就那样随意地写起来,笔蛇游动,自然而然,满不在乎,充实而有光辉。马西园老人的书画,用一句话说就是:道法自然,再扩充一下,就是: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而大多数书法家太做,铺开宣纸,还没有拿起毛笔,已经是书画家的派头,或者感觉了。这是非常可怕的。

12月份,甘肃省博物馆看了关山月的画展,关氏对中国山水真的很陌生,他懂的可能还是苏联油画那一套。看了关山月,你就知道马西园的高度。“工拙非所计,落笔便千山”,关山月是绝对说不出来的。但人家是山顶的草,马西园老人是谷里的长松。奈何?

关山月的画作,论笔墨,没有笔墨,论意境,没有意境,结构布局也是甚为可怜。看来只是偷得西方油画一二笔法,来画国画。关山月这些新中国的画家,还没有进入中国画的堂奥,学了一点西方油画的皮毛,在那个特定的年代,一下火爆了,如文学界之柳青、杨朔、浩然、魏巍诸人,其实都是纸糊的老虎。看来,不仅当代文学史要重写,艺术史也必须重写了。

 

 

20111220写于兰州

(兰州市安宁区甘肃省委党校文史部   730070

 


 

马西园:落笔便千山


马西园:落笔便千山

 


马西园:落笔便千山

马西园:落笔便千山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