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骤降了差不多有十来度,寒流笼罩的城市,照惯例晴朗爽利地无一丝云霭。很是欢喜于这初冬的暖阳,揣上我的奶昔出门去。
衡山路,始建于1892年,曾经是法租界著名的贝当路,长2.3公里。一头连着徐家汇,一头接着淮海路。而我青少年时代的家,就在徐家汇靠近淮海西路。法国梧桐下静谧的街道、邻居玎玲姐姐沙沙糯糯的上海话,还有奶奶家橱柜里总飘着的不一样的梅干菜肉味,是令我与这个城市有着疏离感的最为具象的感受。忘记是谁说过,大意是“人的地域归属,在人,而非地点。”直到,我有了越来越多的朋友,有了令我魂牵梦萦的心系,才真正把心灵的根沉沉地扎了下去,真正认同了这个我出生的地方。

这是一条浓妆素颜总相宜的街道,夜晚酒吧的喧嚣和白日里咖啡吧的恬淡,与它,不惊不喜,自在安乐。曾偶尔在夜间十点后经过,才知道白天双向单行道的马路到了夜晚,变成了单向双车道。不是没有去过酒吧,只是往往在人丁寥寥时走进,在震耳的音乐和攘攘的人流涌进时急退。倒是现下有一两个服务员扫着满地落叶、一扇扇铁将军把门的极致安静,让我渐渐舒张。

吹来的风有点冷,落叶在地上停停走走。原木的桌椅涂抹了一层金黄,有一点微微的温热。星巴克早早地开了门,间或,有人手捧一份温暖离开。令我想起我喜爱榛果拿铁的朋友,他们爽朗轻快的笑声。世界如此真实,不由我不在喜乐之余怅然。
露天吧台空寂无人,桌椅之间锁着银色的链条。依然有鲜花怒放着,虽然在寒风里显得有些萧瑟。

似乎,这就是这个城市神奇的地方。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去春、夏、秋、冬,任何一个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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