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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们走不出来,就让我们走进去!

(2014-12-09 12:52:08)

我从张家界离开,抵达已深夜二点,就寝上床已清晨六点,前一刻钟,惯性甦醒,共计睡眠四小时。在旅行途中,在酒店床上、在小巴上、在飞机上,我多半以这样不完整的、碎片化的睡眠型态养护我的精神肉体,然后,这次脑中残影却依然梭梭,朦胧中,一双或二双或数不清更多双,正在搜寻着什么的孩子小手、那些曾经与我瞬间对握的小手,却全部滞留脑海中不走!这三天,因为受騰訊邀約我的#愛麗絲魔境#旅行在由张家界政府、紅網、中国下一代教育基金会共同打造的#張家界24小時#关怀留守儿童公益活动中。我和三位留守儿童第一次相处,对于「留守儿童」这个名词,以往只在新闻媒体上得知,如今,真正走入乡村和他们相处,才知道他们生活多么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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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儿童小手紧紧和我相握,这是公益活动中最温暖的体会)


我禁不住想;在生命初始,风华初生的混沌之际,这些被世俗定位为「留守儿童」的這些被世俗定位為「留守兒童」的小小小愛麗絲、小小小湯姆們,他们急切想握住的是什么?是父母的关爱?是人们的帮助,还是急于挣脱现状的挣扎?


樊文胜,一个才11岁的孩子,来自于湖南省桑植县利福塔镇白蛇溪村,这个可能连百度地图都找不著的小地方就是他的家乡,父亲在外地打工担任建筑工人,一年只能回家一次,母亲虽然待在家里,但每天一早随著领工上山伐木,回家已晚,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照顾,每天为了节省搭公车的一块钱,徒步来回家里学校一个小时路程,当我问他是否为了省钱不搭公车,他给我的答覆却是,除了省钱,他更喜欢走路,因为可以锻鍊身体。


 

当这种一听就是「藉口」的谎话从他嘴里说出时,实在不能当面戳穿他的虚伪,因为这种虚伪是被披覆上一层无奈的纱布,孩子有自尊,他不希望看到同情的目光如利剑般再度揭开家境不佳的伤口,身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他或许早已被教导必须坚强!太早熟的执著写在他脸上,在张家界相处的三天,他配合著活动努力参与,即使赢得胜利,他的脸上很少浮现微笑,他总是把心事深深扛著,独自压抑著,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总是如此悲伤,这悲伤似乎就像已经把心事深深刻在心里如老树年轮般的苍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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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公益活动本队的主角,樊文胜)


在活动比赛获得冠军时,主办单位准备了三样礼物让樊文胜选择,分别是蛋糕券、溜冰鞋及遥控汽车玩具,在他这年纪好动顽皮的男孩子大多的选择绝对会是溜冰鞋或是遥控汽车,可是樊文胜却选择了蛋糕券,因为他希望能够为一年才见一次面的父亲过生日,当他提出这希望时,眼眶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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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文胜舍弃喜爱的玩具选择蛋糕券,为了帮一年才回一次家的父亲过生日)


在颁奖典礼时,我特别注意到这孩子老是不安于室,在位子上老坐不住,不像平时活动时如此乖巧,搞得我必须随时起身寻找他的踪迹,当我问他为何不回来就座准备受奖,他只回答我「我去看一下!」只看见他蓝色外套的踪影飘忽在人群之中,忽明忽灭,但在某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当我看到他灼热的眼光射向人潮中时,我知道他想让母亲或是爷爷奶奶看到他冠军的样子,当天直到典礼结束,母亲没来,爷爷奶奶也没到,可能母亲依然要打工,而颁奖典礼距离家里太远,爷爷奶奶也到不了。当天直到我与他分别,这孩子脸上再也不见笑容。


 

一直以来,旅行対我而言不仅是景点、美食、人文的探索,更是人与人真心的交流,在张家界这三天来,我紧握着樊文胜那因为必须帮家里砍柴烧饭而带点粗糙的小手,我和他在神马峰、双峰岩、槟榔谷中比赛游走,即使体力不济,我和队友央视足球评论员刘嘉远、时事评论家杨恒均,都拼著疲累身体,也希望能为他博得第一名的荣誉,因为我们都希望能够让他知道,只要努力就能拼搏出希望,过程当中,樊文胜与我们眼神交会的时刻,那短暂的交会却如同电光石火,我终于在他眼中看见11岁孩子的放空傻笑或赖皮撒娇!在我们共同搭上热气球,朝天际伸展时,第一次搭热气球的他,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时刻如同魔幻,我私心渴望他能抽离,看一眼飞在热汽球翅膀上的自己,深刻记忆住此刻滤净尘嚣杂质后的纯净面貌并烙印成魂,成为他勇于维护梦想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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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樊文胜共同搭上热气球,这是难得看见他露出笑容的时刻)


幸福对他太不容易,热气球上短暂遨翔的新奇快乐不能一生一世,与其给他短暂的情感安慰,不如给他几条曲径幽道、真实触手可及的梦想,待他转身回白蛇溪村后能感知快乐撷取幸福,不再孤独面对未知的人生!全中国留守儿童保守估计高达六千万,樊文胜只是其中的一位孩子,这次的公益活动只是众多关怀活动中的一项,对于这些留守儿童的后续,除了物资及金钱,我们还能做什么?


这些留守孩子除了上课,基本上都在村子里待著,走不出村子的原因太多,比如要照顾年迈爷爷奶奶、照顾更年幼弟妹或是生病的父母,更多是因为经济因素,使得孩子不可能多花点金钱搭车至少前往县城看看,你想,一个以徒步体力换来节省一块车钱的樊文胜,有多馀金钱能搭车出村子看看外面的世界吗?太多家里连电视、电脑的没有的贫弱家庭,更是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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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篝火前,小夥伴们与我一起为樊文胜父亲唱生日快乐歌)


我想,那些喜歡旅行於#愛麗絲魔境#的小湯姆、小愛麗絲叔叔阿姨哥哥姊姊們,如果能,你們願不願意走的更深一些?村子離景區只有一步之遙,若他們走不出來,就讓我們走進去!给予他们希望的翅膀!走进村子和孩子们聊聊,我们的旅行背包里不妨多带本书,让他们在砍柴烧饭、照顾老人及走几小时碎石路上下学的路途上藉由阅读對談打开日行如仪中的三观,给予孩子们世界觀,让广大世界的风景成为他们的梦想,鼓动他们心灵的翅膀,让他们不要忘记飞翔,让他们知道心有多远,世界就有多大!有了希望及努力,生命就能再造,这些帮助只要花少許钱, 更須用心用情,比起施舍同情,村子裏的小小小湯姆、小小小愛麗絲們更須要智慧的啓迪與平等的愛。


分手时,我忍不住抱抱被编到另外二队的两位小小小愛麗絲李宇琼、胡佳仪,并且摘下二条头巾送她们,我们约好,戴上头巾当信物,這次來不及一起玩的#愛麗絲魔境#,如我再來一定帶上她們,我們勾了小指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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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喜爱头巾,送他们头巾,孩子们很开心)


 

但樊文胜依旧不开心,勉强挤出笑容,当知道要离别之际时,他早早就钻进接送他们的巴士内,早熟的他不愿意让我们看见他分离的痛苦,他知道他必须再度回到那小乡村,回到他的日常,但我很想再对他说,我们约好的幸福,如同飞上天空的热气球,我们都必须努力!


小巴錯身而過,大愛麗絲與小小小湯姆、小小小愛麗絲揮手道別,當我用唇語說:「你們在村子裏等我!」時,我看到你們點頭懂了!


感謝张家界政府、紅網、中国下一代教育基金会、騰訊的完美安排,非常飽滿、非常動人!讓我在2014年未這一天不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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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们走不出来,就让我们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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