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一位13岁（初一）岁的小来访者交谈。

    我问他：“为什么那么抗拒上学呀？学校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说：“意味着很没道理的管束、写不完的作业、没完没了的各种测验考试……”

    我说：“那好，下面请你把上学经历中所有令你不满的事件或现象都说出来，统统的，你能想到的，都说出来！别保留！所有！”

    可能在平时，真的是没有人给他机会或耐心地听他说完吧。小伙子打开了话匣子。从小学一位喜欢体罚孩子的女老师，说到现在脾气暴躁的班主任；从为应付上面检查而排练一整天队列，到在公共卫生间吸烟的老师们；从把自家孩子带进课堂的女老师，到逼着头发长度不合格的学生去厕所自己修剪的辅导员……他整整说了一个小时。

    静静地听他说完，我由衷地感慨：“嗯。学校和老师的很多做法确实很不合理，确实让人不好接受。或许有一天，像你这样有主见、有想法的孩子长大了，等你们当了老师，情况会有改善？”

    不想，他语出惊人：“那怎么会呢！像我这样的孩子，以后是不会喜欢当老师的。喜欢当老师的大都会是那些学习好的，被老师宠的，班干部之类的学生。而他们只会复制他们的老师。”

    我很惊诧：“是啊。你不说，我以前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你的这个观点真好。我一定把它写下来，写进我的文章。让更多的老师家长看看。”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很高兴：“那你提到我的时候，不用提名字。就说是某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