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听友》10月7日
(2010-10-07 09:3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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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开水雷鸣有话好说吃年夜饭咱家 |
分类: 管中窥生活 |
敬爱的听友:
您好。
国庆假期过的好吧。
全文如下:
在农村老家,除夕夜吃年夜饭时我家有个奇特的规矩:丰盛的年夜饭上桌后,女人们要先喝一大碗白开水,全家人才能吃饭。
不一会儿,浓烈的鱼香灌满了整个屋子。我抢先盛了一碗递给母亲,母亲嘴角抽动了几下,却端起了灶台上的一碗白开水:“你们先吃,我喝了这碗水再吃。”我问她喝水干什么,母亲苦笑着说:“你还小,不懂哩。吃年夜饭前,女的要先喝碗水,这是咱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带妻子回老家过年。除夕夜开宴前,我端来两大碗白开水摆到母亲和妻子面前:“快喝吧,喝了咱们就开宴了”。母亲神秘地笑了笑,端起那碗水一气喝了下去,妻子端着那碗水左顾右盼红着脸迟迟不喝。母亲朝她摆了摆手:“算啦,不愿喝就放下吧。”“不行!”我瞪了妻子一眼,“咱家的老规矩怎能从她这儿改了呢!”妻子做了个鬼脸:“我喝,我喝。”
这几年,父母岁数大了,过年我都把二老接到城里来。去年除夕年夜饭前,我照例将两大碗白开水摆在了母亲和妻子面前,妻子熟练地端起那碗水咕咚咕咚一气喝了下去,母亲端着那碗水愣愣地看了半天又默默地放下了。妻子凑过来说:“我替您喝了吧”!母亲叹声气说:“嗨!放下,放下,咱谁也不喝了。”妻子一脸惊讶:“大过年的,不能坏了咱家的老规矩呀!”听到这话,母亲眼里涌出了浑浊的泪花:“唉!本来这个秘密我想把它带到棺材里去的,过去咱家可没有这么个规矩……都是我……”母亲擦了擦脸上的泪问我:“你还记得三十多年前年三十晚上吃的干菜炖鱼饭吗?那是你爹拼着命从结冰的河里砸来的鱼呀……就那么几条小鱼,哪能吃饱哇,饭前我先喝碗白开水是为了填填空肚子,吃饭时少吃点,让你和你爹多吃几口……”
此致,敬礼!
雷鸣
2010.10.7
注:此文有声版,敬请收听10月8日《雷鸣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