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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的小区已经很老了,老得路面坑坑洼洼,如硫酸泼过的脸。时间烙下的痕就是土地触目惊心的裂缝,也是我深刻的记忆。
老屋,我一直这么形容它。
面积不大,没有电梯,拐角处扶手脱落的油漆,无一不宣示着建筑的陈旧。
我的童年就是在这儿长大的!
搬出去那些年月,甚少有睡得安稳的时候,不是夜半惊醒,就是彻夜无眠,虽然落地窗外看得到火车轨,却远不如老屋窗外传来的鸣笛声。
屋子大了,心是空的。
熟悉的地方,楼宇间回放着过去的点滴,曾经的事,曾经的人,它们走远了,留下我独自回想往事。
终于,我搬了回来。虽然换了一个楼层,仍是同样的感觉。仿佛梳着辫子,背着书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睛,我还是那个我。
睡得逐渐安稳起来,就像一个漂泊多年的游子找到归家的路。
我在火车路过的鸣响中继续人生。
我依然会被晨起的鸟儿唤醒。
我会在某个深夜跟孩时一样,听着午夜飞机低空飞过的轰隆声,偷偷欢喜。
我会步行走到很远很远。
我记得这条街上发生的一切。
骑单车的我,摔得浑身是伤的我,不再畏惧疼痛的我,她们共同存活在这副躯壳里。
一朵红花映入眼帘,时光无论如何飞逝,春夏秋冬如常变幻。我捧着这朵花儿笑了,老屋眯着眼睛,也冲我笑了。
原来,春天已经到来!
它也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