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跟老师出差办案子,只能到了临上火车前再抓个空子溜达一会儿,还年轻的我心里当然有些遗憾。老师也只得无奈地劝我:是啊,等咱以后抽点儿工夫出去转转。
可那时候哪有这工夫呀。
后来我出差到了好多名胜古迹、风景宜人的地方,华山脚下、金寨跟前儿、舟山群岛、三峡码头,心里多痒痒,也没空儿瞭上一眼。还有苏州上海平潭岛,厦门重庆胶州湾······,除了等车票船期以外,都是办完公务就回家,连卧铺、硬座都不等,爬上车就走,没办法,那时忙啊,忙的焦头烂额。而且哪像现在电脑、手机把所有事儿都办啦,打个长途电话得在邮电局等半天,还不一定接的通,查个资料得四下里求爷爷告奶奶······。
十年前退休之后,一改以往非常刻板紧张的、“计划性”的、进行曲般的生活节奏(时常被友人所诟病),由憧憬“想走就走”发展到走到半截儿想回就回,就是随心所欲,弄出点儿“报复性”的、散板的节奏感。
我今儿跟同行披露了一句
,其实,触发这想法的根由,还是刘庆义《世说新语》里的那篇“雪夜访戴”: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子猷)大雪天儿的不睡觉,想去拜访画家戴逵(安道),于是,赶夜乘小船从绍兴往嵊县的剡溪赶去,整整一夜工夫才到了目的地。可这位王先生到了戴先生的家门口了,却不进去,反而扭头回家了。有人就问了:你这是为嘛呢?
人家王先生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哎,这话说得多直白:我趁着兴头就来了,兴头过去了,那就回去呗,见谁不见谁还重要吗?真是的。(注意:是兴尽,不是尽兴,不是玩疯了才够。)
嘿,这事办得多任性!真性情就该如此这般洒洒脱脱,退啦没啥正事,还把自己管束的跟戴着紧箍咒似的,那还有意思么?
读了这段子,自己不光心动,还下了决心,等有了空闲,不用一天二十四小时时刻准备着了,就这么着:临时起意想干点儿嘛就干点儿嘛,高兴劲儿过了就洗洗睡了。随意,是清闲的标志,也是健康的前提,对么?
就像现在,想写俩字儿就写,不想了(手指头也磨热了),就关手机,去洗漱一番--明儿见。
14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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