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考证与侦探破案
(2017-05-25 15:17:14)
我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专业是历史学,后来留学日本,获得东京大学文学博士,多年执教于日本的大学。刘禾教授毕业于山东大学英文系,专业是文学,后来留学美国,获得哈佛大学比较文学博士,多年执教于美国的大学。
我在《秦谜》这本书中,尝试用侦探小说的手法,破解秦始皇身世中的诸多疑案,也算是异类的历史研究。刘禾教授在《六个字母的解法》中,尝试用侦探小说的手法,破解作家纳博科夫自传中一位叫做“奈斯毕特”的人物原型,也算是异类的文学研究。
我写《秦谜》,另一个动机是甩开日语,回归母语写作。刘禾教授有类似的动机,她要甩开的是英语,也要回归母语写作。想来,也许是因为有脱离母语,完全使用外语的经验,催生了对于语言文字与思想表现间关系的关注,在外来的语言文字无法表现故有思想的特殊环境中,产生了追求新的表现形式,新的写作方式的相同想法?
更深的解答,我还力不从心。无论如何,刘禾教授和《六个字母的解法》的出现,使我深感欣慰,孤独探索的道路上,终于迎来了同志同道,且是来自于不同文化背景的新一代。新的期待更令人欣慰,已经有志于此的年轻新人,正在观望积累,跃跃欲试。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解脱工分体制的绳索,加入到自主创新的道路上来。
作为人文学科的历史学,就内容而言,是所有人文社会学科的母体;就方法而言,游走在科学和艺术之间;就未来而言,包含了各种非虚构的巨大空间。循此思路,继续展望下去:未来的历史学,不再是画地为牢,自言自语,自残自损的缩小版,而是自信开放,你言我语,开疆拓土的增长门。未来的历史学家,不再是手脚勤快,寡文少墨,缺心眼少思想的小媳妇,而是功力深厚,文采飞扬,有担当有思想的大闺秀。
常言道,学问是天下的公器。我补充说,学问,也是学者生命的历程。这本《秦谜》,探讨的是中国历史上的一大伟人—秦始皇的身世疑案,这是两千年以来的学术公案。这本《秦谜》,用的是侦探破案的手法,这是作者个人喜好的体现形式。
学者研究学问的基本动机,在于好奇心。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为学者和公众所共有。这本《秦谜》,是一位喜好推理的历史学者,用侦探小说的手法为公众写的一本历史推理。不过,作者所想定的公众,是喜欢历史和文学,有文化的读者朋友。作者相信,通过阅读《秦谜》这本书,读者朋友会在体验历史推理的乐趣中,与戏说瞎说胡说历史的低俗世风拉开距离,会在体验学术精神的满足中,提升既有的文化品味,会在与专家学者的互动中,内外呼应,共同开创有担当、有文化、有品味的新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