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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试天下 番外 北海奇缘

(2010-10-06 21: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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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且试天下

第五章

东溟云府,少主书房。

云无影立于案前,手持一枝狼毫,在洁白柔软的宣纸上作画,不消一刻,一株清新挺拔的白莲便跃然纸上。放下画笔,两手拈起刚作好的画,审视几遍,忍不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青衫着身,如绸发丝以一根白色布帛松松束起,五官在身为男子的杜衡看来也无不恰到好处,双眸清澈,意态从容中又透出一抹常人没有的温和淡雅,嘴角微启,淡笑若风,让一众从窗边经过的侍女脸红心跳。

与云无影的从容不迫相比,面貌英气逼人的冷漠护卫杜衡却让侍女们不敢目视。剑眉斜挑,杜衡真不清楚自家公子为什么这时候还有心情作画,且画的还不是公子一向喜欢的兰花,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公子居然收留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一想到那个女子,杜衡就忍不住怒意横生,火冒三丈。

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女子吗?先是毫不顾忌的在陌生人的马车上睡得不省人事,睡梦里还把公子当成什么“黑狐狸”,到达府第自己再也忍不住,把她从车里一把拎起来,丢下马车,哪知她居然轻轻一个旋身,便稳稳落在地上。

“唉,好粗暴的护卫!”风夕打个哈欠,随便理了理被自己睡皱的袖子,把散落胸前的长发甩到脑后,眨眨眼睛,“不过姑娘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啦!”

“你…”不善言辞的杜衡被噎得青筋直爆。

“呵呵…”下了马车立于一旁的云无影看着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

风夕闻声调转目光望去,眼神相对的刹那,呼吸没来由的一窒。

“无…”声音出口的瞬间,风夕恢复了神智,“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不,他不是无缘,唤作玉无缘的那个人早已不存于人世,可为什么,这东溟岛上,会有人拥有与那个人那么相似的眼神?

无比清澈却蕴含迷茫的瞳孔,无比温柔却略带痛意的目光。从那人的眼里,可以看到万生、万物,却独独看不到他自己。明明曾经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得谁也不能够到达他的身边。

“无影,云无影。”没有忽略风夕眼里的一丝失落,疑问脱口而出,“姑娘怎么了?”

诧异于对方的细致入微,风夕赶紧收敛情绪,露出笑颜。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位故人。云公子,多谢你的马车,我睡得很舒服。”

忽如其来的笑容让云无影微微失神,轻咳一声,掩饰过去,“姑娘不必客气,此乃无影之荣幸。恕在下冒昧,未知——姑娘芳名?”

“哈哈,我叫风夕。”风夕纤指一指写着“云府”二字的牌匾,“云公子,你家很气派嘛!”

“呵…风姑娘过誉了。琉璃碧瓦,在无影看来与竹舍草庐无异,栖身之所罢了。”不知为什么,云无影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着这个陌生的奇异女子说了出来,总觉得是她,一定会明白。

“呵呵…云公子果然是个妙人呢。不知你是否愿意让我暂居你的栖身之所呢?不然我就得天为被,地为床了。”风夕一鼓作气,道出心中打算。

“你这个女人,凭什么…”杜衡早已忍不住,大吼出来。

天底下还有比她脸皮更厚的人吗?

云无影打断杜衡的话,“风姑娘不嫌弃,无影不胜荣幸。”
“公子!”

“多谢!还有,叫我风夕就好啦。”

“那称在下无影便可。”

“好!无影!我先进去啦!”

之后公子便为那女人安排了府中一处上好的厢房,也得知她并非东溟人,而是来自皇朝。据她所述,是游历天下时在海上遇到大雾,与家人失散,后被一位与东溟有联系的渔夫所救,带来这东溟岛。因为身上没带多少银两,在“天涯居”吃了顿霸王餐被人追赶,刚巧躲进公子的马车里,才有了后来这些事。

“缘分啊缘分,绝对是缘分!”

听到她绘声绘色说着在天涯居的霸王餐,一向稳重的公子忍不住喷了刚刚咽下去的一口茶。

而自己则是目瞪口呆,霸王餐!十八道菜!一整壶酒!

她真的是女人吗???

在之后的几餐,杜衡终于觉得风夕所言不虚,可奇怪的是,她的吃相虽跟公子的慢条斯理千差万别,旁人却并不觉得难看,好像她本来就该是那样的,自有她自己的一种写意风流。
甩掉满脑的思绪,杜衡看向自家公子,见他已将风干的画卷起。

“公子决定怎么处置那个女…风夕?”

“你不是已经查过了吗?她说的话不是没有问题么?”

“公子…你都知道了?”自己确实私下去调查过,而且事实与那女子所述相同。

“我们一起长大,你的心思我岂会不知。无妨,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无影走至窗前,远远看去,右边荷花池的亭里,隐约可见一个白色身影靠在亭柱上,风夕一定又在睡觉了,这几天发现,她的爱好,除了美食,还有一个就是睡觉。在任何地方,无论以什么姿势,她都能迅速进入梦乡。而且,她似乎偏爱一袭白衣,仅仅在袖口饰有一圈浅淡的兰花花纹。

她是他从未见过的随性如风,也是他从未见过的惊才绝艳。

风夕入住云府的第二天晚上,云无影在荷池上的亭中吹笛,古曲悠悠,用来缓解国中政事带来的疲惫与烦躁再好不过。

朗月星空,莲叶田田。

“无影,原来你的笛子吹得这么好啊。只是,这么好的古曲,这么好的笛声,你在烦心什么呢?”笛声消散,空气里突然传来风夕清亮的声音,无影来不及诧异,又见一团白影悠然从岸边飞入亭中,怀里还抱着一张琴。

“风夕?”无影不知道风夕原来还精通音律,不仅听出自己吹的是首古曲,还听出了笛音中那一缕暗藏的烦闷。

“是我,你怎么了?”风夕随便应了一声,把手里的琴摆在亭中石桌上。

“俗事罢了,你这琴?”无影的目光已被风夕的动作吸引住。

“我从窗户跳进去,从你书房拿的。”风夕回答的理所当然,“我住了你的房子,吃了你的饭,听了你的笛声,弹支曲子算是答谢你。”

“那么,无影洗耳恭听。不知风夕你要弹什么曲子呢?”无影微微笑起来,在亭边坐下。

“我想到一支曲子与你很相配,”风夕敛眉,顿了顿,抬起双手,抚上琴弦,“是一个朋友教我的,曲名叫做——《倾泠月》。”

清雅绝俗的琴音幽幽响起,琴声入耳,听者仿佛以为自己已到碧落山上,正采花为食,取琼泉而饮,飘然欲仙,整个云府,懂琴的不懂琴的,在那一曲之中皆仿若神魂离体,完全忘记了手里正在做的事情,笼罩在琴曲创造出的幻境里,品尝那逍遥于尘世之外的自在和缥缈。

“风夕,这一曲足以让东溟所有琴师封琴。”一曲毕,无影从幻境中脱离,心中烦闷已然烟消云散。

“哈哈…这样吗?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赞扬呢。那我先去睡觉了。”打了一个哈欠,风夕施展轻功,飞离云无影视线,留下他还坐在亭中静静回味。

之后两天无影才发现,琴棋书画,样样皆难不倒风夕。

自己总是只爱那空谷幽兰,却不知,风中白莲,亦有如此出尘之姿。

“杜衡,风夕的武功不在你之下吧。”云无影没有回头,却感觉到身后杜衡身体瞬间僵硬。自己从小不愿习武,手无缚鸡之力,但这几日观察下来,从风夕出神入化的轻功和杜衡的表情,也不难猜出。

“我与她交手,并无胜算。”杜衡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平静,向一个女子示弱,是他所不齿的。

“这样的女子啊…若皇朝女子皆如你,那人的梦想恐怕…”

望着亭中风夕,无影喃喃自语。

风州海滨。

这些天,吸引着临海而居的人们眼神的,无疑是那艘停泊了好几天的船。此船外形看来与一般船只并无二致,唯一特别的大概是船身全漆成了黑色,可也不是完全的黑色,黑色之中左右对称有着两缕飞云。

船的主人大约是那位常常一身玄色锦袍的俊美男子,虽然他从不与这里的人交谈,可他的家人却常来问他们同一个问题:

“有没有人见过一个披着长发,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出海归来?”

对了,那女子额上还戴着一枚弯月形的雪月。

的确有人见过那样一个女子,是搭老刘的船出海的,但还没有人见到他们回来。

老刘这人很奇怪,大概一年前,年轻的渔夫占了渔场,之后他一个人在海上打渔被大雾困住,直到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他却回来了,还带着满舱的鱼。此后,他便一月出去一次,次次皆是满载而归,有人偷偷跟着他,可没多久就跟丢了。渐渐地,也就没人管他了。

话说回来,那男子的家人个个皆是说不出的好看,尤其是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主人。每天清晨,早起的或是打渔归来的人,都会看到他站在那艘黑船的船头,遥望着海面,深邃的眸光仔细打量着每一艘出海回来的船只,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好几个夜晚,也有人看见男子立于船头,横一支笛子,吹着他们从没听过的美妙声音。

那个穿白衣的女子,大概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是我们家夫人。”双胞胎家人这样告诉好奇的人。

所有不知偷看那男子多少次的渔家女听完这句话,不禁又羡又妒。

“主人,用早膳吧。”钟园敲开正舱的门,端着不多却精致的早餐走向刚刚梳洗完毕的丰息。

“嗯。”

一如既往的雍雅,一如既往的贵气,纵然已抛弃兰息公子的身份,武林贵公子的地位依旧牢不可撼。只是,自从夫人留书出走,公子一路追来这海边,好几日失去夫人消息,他眼里的不安已逐渐明显。

静静嚼食着盘中的水晶饺,鲜嫩的馅料,柔韧的饺皮,尝在口里,不知为什么索然无味。
“主人,有消息传来!”钟离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被眼疾手快的兄弟一把扶住。

心脏猛地一跳,丰息面不改色,筷子伸向第二只饺子。

“那女人回来了?”

“…不是…是…”钟离吞吞吐吐,不知该不该告诉丰息刚刚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是什么,你快说呀!”一旁钟园忍不住催促。

“是和夫人同日出海的几个渔夫回来了,他们在海上遇到大雾,之后又有暴风雨,有几个人出事,掉进海里了。” 抬头看了丰息一眼,见他筷子一顿,钟离吸了口气,赶紧补了句,“不过,他们没看见夫人。”

“是么,那女人的话,怎么会有事。”淡淡说了句,丰息收回筷子,把水晶饺送进嘴里。

“我饱了,撤下去吧,钟园。”丰息放下筷子,“钟离,你也下去吧。”

门关上了。

门外,钟氏兄弟一同离去。

“呼,吓死我了,还以为主人听到这消息会失控呢。果然不愧是公子,对吧,钟园?”

“……”

“钟园?”

“……”

“钟园?怎么了?”

“主人只是在忍着而已。”吐出几个字,钟园将手中托盘送至钟离眼前,“证据就在这里。”

钟离张大了嘴巴。

托盘右边,一双洁白光亮的象牙筷子,其中一支竟然生生断作两节。
门内,丰息抬手抚额,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头,低低念出两个字。

“惜云…”

丰息在房里坐了半个时辰,然后招呼钟园钟离进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做了吩咐。

“钟离,把这封信传与青池、掬泉他们。”

“是。”

“钟园,准备一月的水和食物,沿着那女人出海的方向,我们两个时辰后出发。”

“是。”

两兄弟各自离去准备。

“暗魅。”丰息凝音轻唤。

一道鬼魅似的黑影无息飘入。

“将这封信送与雾山韩朴。”

“是。”黑影无息消失。

“该死的女人,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找到…”吩咐完毕,丰息倚靠榻上,低吟出声。

只有她,总有把他的平静打破的本事。

所以,就算把这片海填平,他也要把她找出来。

船帆迎风鼓起,黑船破浪前行。一身黑衣的丰息立于船头,凝神着面前的海天一色。钟氏兄弟见他一动不动,齐齐轻叹一口气,一人手里拿着披风,上前几步,“主人,海上风大,还是进去吧?”

无人应答。

“那披件披风吧?”钟离无奈。

“嗯。”

如闻大赦的钟离赶紧麻利地给丰息把披风系上。

早上听到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主人一脸的平静,可那根折断的筷子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自家主人很少有大的情绪波动,兄弟两个和丰息相伴多年,见到他失去往常冷静的情况也不过三次而已。

只是,无论主人是兰息公子,是息王,还是如今的黑丰息,每一次失控,都毫无意外的因为现在的夫人,也是当年的风王。

第一次,是东旦对决,风王中箭,生命悬于一线,当时的息王不顾战场,硬是抱着风王
回营救治。

第二次,是康城风王将风国和风云骑托付给主人,弃王位逍遥江湖做回白风夕,那几天,整个宫里的人都听见息王怒吼着“该死的臭女人!”

第三次,是数年前夫人生产,主人在门外急得坐立不安,好几次忍不住要冲进房里,等小公子和小姐终于出世,看到床上精疲力竭但安然无恙的夫人,才脱力的几乎要倒下去。

可这一次主人面上竟然如死水般平静。这分平静反而让钟氏兄弟胆战心惊,他们不敢想象找不到夫人,或者找到时夫人已经…主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夫人,你究竟去了哪里…”钟氏兄弟凝望着前方苍茫的海面和丰息岿然不动的身影,心里默默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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