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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文孽债(52-55)

(2010-09-04 21:3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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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东明

谢乔

罗昊

杂谈

分类: 小说

52

  谢乔没想到杨群居然把车开向京津高速的方向,看着杨群沉默的开着车也不说话,谢乔的心开始加速蹦跳,她不知道杨群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从出了别墅区就一直沉默不语的杨群心里在想什么,自从认得杨群以来他都是嬉笑不正经的,也从来没见过他竟然也会有如此严肃的表情。

  她悄悄的抓紧自己大衣的衣角,忍不住低声问:“杨群,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杨群渐渐加快车速,脸隐在暗处忽然笑了笑,开口说:“谢乔,?三三手打其实我一直都在奇怪你跟东子罗昊之间的关系,我一直都在想,你就跟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拜金虚荣贪图富贵,见罗昊出事儿就赶紧的攀高枝儿离开,寻着东子这么棵摇钱树,人之常情,谁不盼着过好日子呢,特别是女人,有了钱就可以买名牌衣服化妆品,别墅名车,让别的女人瞧着羡慕妒忌,可是跟你越深交我就发现了,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贪财不图利,我就很奇怪了,你不图这些个你跟着东子图个啥呢?整天就介眼泪汪汪的,那次送你回家在路上碰着罗昊的时候,你哭的那么伤心,我还从没见过有女的哭得像你那样,让人心里凉吧岔的,当时你给我感觉就俩字儿,绝望,你还让我跟辛少联手儿的骗你妈,知道么,你让我感觉神秘,我好奇,可咱够哥们吧,你不想说咱还问过吗?谢乔,我早就把你当哥们了。”

  谢乔看了看杨群不明白他为何说这些,不禁笑了:“杨群,这么夸我你到底想干嘛呢,有话就说,老叫我哥们儿,哪有女人跟男人哥们的,你是想说我不像女人是吧。”

  杨群扑哧一笑说道:“得,瞧我这嘴巴,说出来的话就会让人误会了,这么说吧,我这人吧,除了帅点嘴巴贱了点外,那就剩下一好处了,就是喜欢帮美女排忧解难,知道你不开心,这不,巴巴儿的上赶着跑来想给你弄个惊喜,让你开心的笑一笑,也算是我这哥们还有点用处,听明白了么。”

  谢乔撇撇嘴巴咕哝道:“谁告诉你我不开心了,我开心着呢,你要是不告诉我咱去哪你就停车,不然我跳车。”说完她就作势去开门子。

  杨群赶紧的拉住她说道:“哎呀喂谢姑奶奶,您能给我省心点么,瞧瞧咱这车速,这要是跳下去还不成肉饼啦?真是怕你了,都说了惊喜呢,你就不能配合点,给个笑脸儿装作挺惊喜的不成么?”

  “什么惊喜,快说,不说真跳了。”

  杨群慢下车速瞧了瞧谢乔紧绷着的脸,嘿嘿一笑说道:“哎哟,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成,成,我停,别末了又开始晃我,这两天正晕着呢。”

  他又看看后视镜把车缓缓停在路边,扭过身子摸着下巴对着谢乔嘿嘿奸笑:“这可是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的好时候儿,怕不怕?”

  谢乔翻翻眼嗤笑一声:“得了,我怕你呀。”?三三.

  杨群瞪瞪眼:“哟呵?真不怕?那成,女侠嘿,敢跟我下车去么?”

  谢乔不禁瞧了瞧四周,这除了几束车灯以外到处都是黑乎乎一片,她狐疑的问,“杨群,你到底要玩什么把戏,我怎么这么糊涂呢。”

  杨群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好了,咱打个赌吧谢乔,今晚儿我要是让你开怀大笑了,我的疑问你得给我解开了,成不?”

  谢乔说道:“别跟我打赌了,你输定了,我向来认为大喜大悲的伤元气,早就刀枪不入,你想知道什么我直接的告诉你好了。”

  “咳,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输?我还就是这脾气,得来太容易的觉得没意思,还是跟我下车吧,保管你惊喜。”

  谢乔狐疑的推开车门,一股冷风卷着原野新鲜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她紧了紧衣襟抱着脖子,看杨群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她伸过头看去,不禁惊讶的说:“呀,这么多烟花炮竹啊,你弄堆炸药放车上多危险那。”

  杨群斜了她一眼啧啧说道:“什么炸药,这就是惊喜懂不?咱提前过年了玩儿炮仗,这城里不是不让玩儿么,就想着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想不想玩儿?”

  谢乔抿着嘴巴点点头,眼睛闪出一丝孩子气的兴奋:“想。”

  “那还不敢进的动手搬?摆远点儿,别给我把车弄花喽。”

  谢乔也不觉冷了,咯咯笑着跟杨群俩人忙活着一趟趟的跑来跑去的把烟花摆在路边离车远点,杨群把火机拢在怀里披着风点了两支烟,递给谢乔一支说:“我数一二三咱两同时点,快。”

  谢乔摆着手说,:“不成,我怕。”

  杨群推她一把说道:“怕个屁呢怕,敢不听我的话就把你丢在这儿,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儿我看你怕不怕。”

  谢乔蹲地上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伸出老远颠颤颤的把烟凑到炮念儿上,还没挨着呢就听杨群在一边猛喝一声:“啪!”

  谢乔吓得一下子跳起来烟也扔了,杨群就笑得蹲地上:“哎哟喂,您可笑死我吧,瞧您这胆儿大的。”

  谢乔跳过去追着他乱打嘴巴胡乱的叫着:“杨群你可真混,吓死我了。”

  杨群憋着笑制住她乱拧的手说:“行行行,我不吓你了,赶紧的,快冷死了。”

  一颗颗直射夜空的礼花带着啾啾的响声冲破了夜空的宁静,整个夜空都是团团蜀锦,一串串小红灯笼、小型降落伞随着风渐行渐远,杨群又点了一排火树银花才跟谢乔坐在车头上仰着脸看怒放在夜空中的各色菊花。

  杨群扭过脸看着谢乔跟一小孩似得张大嘴巴咯咯傻笑着拍手,不住腾空而去的烟花把女孩子漂亮的脸孔照的熠熠生辉,不知怎么的他就在心里生出一丝心疼,看她不住的挫着手就动手把自己身上那股的薄袄脱了披在她肩上,谢乔就低下头看着他依然笑得灿烂:“我不冷,你赶紧的穿上,别感冒了。”

  他摇摇头,问“漂亮不?”

  “嗯!”

  “惊喜不?”?三三.

  “嗯!”

  |“开心不?”

  “嗯!”

  “那就成,你看,这才真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那,多炫多灿烂那,就跟没人的脸一样,只是可惜……”

  谢乔抬起手放在唇边,指尖的凉意透过皮肤荡漾开去,她轻轻的笑着说:“只可惜,转眼一瞬……杨群,真的要谢谢你,今儿晚上我很开心,我输了。”

  杨群又扭脸去看谢乔,眼中露出赞许,谢乔,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他收起脸上的嬉笑,眼神渐渐深渊,沉默了一会才说,:“有什么要跟我说说的么?”

  谢乔依然仰着脸看着烟花重叠璀璨耀眼的夜空,轻声问:“你知道多少?”

  杨群想了想,“几乎全部。”

  谢乔就笑了,:“是不是特瞧不起我,觉得我下贱无耻有龌龊?”

  “不,相反,古有董永卖身葬父成为佳话,今有谢乔舍身成弟,还不是亲生的,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不是任谁都能想开这样做的,有勇气。”

  “呵呵,”谢乔自嘲的笑了,“可你知道么杨群,我后悔过,很后悔,我亲手把自己淹死在一滩脏水里,这辈子都别想干净了。”

  杨群默默地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问:“要不要来一支?”

  谢乔点头他就为她点了一支, 沉默着等她开口。

  深吸一口烟,尼古丁的辛辣穿喉而过,满口都是苦的,谢乔抱着脖子沉默很久才喃喃说道:“我小时候挺幸福的,像众多的小孩子一样,爸爸妈妈整天的围着我转,都不知道什么叫苦恼,可是,老天爷吝啬了,我爸妈婚变,过不下去了,他们离婚的当天两个人一起把我送进了寄宿学校,这一呆就是十几年了,一个人懵懵懂懂的独来独往,有些该是母亲手把手教的东西,却很多都是从同学那里学来的,后来他们有都各自成立了新的家庭,我就是个多余的,跟谁都是累赘负担,可是常叔叔不嫌弃我,他对我那么好,我妈得照顾我弟弟,他就代我妈去学校看我,去的时候总是带着女孩子喜欢的小零食,还有开家长会的时候也是他去,跟老师交流关注我的学习情况,要是没有常叔叔,我想我早就废了,我弟弟的病让他们陷入困境,生活不好过,失去了房子还有笑容,可是常叔叔依然坚持每月寄给我一百块钱,他还叫我不要担心,说,说会有办法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本来应该是我去安慰他的话……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报答他,做人,得将良心,他是个好人。”

  “这就是我遇到潘东明的原因,我努力的把这一段肮脏的往事都忘掉,就像梦醒了我还是一张白纸没人知道,可我遇到了罗昊,我才觉得我又活过来了,可是,可是……我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这么小,他跟罗昊是朋友,他手里有那盘带子我没办法杨群,我毁了自己一次了不能再毁第二次。”

  杨群吃惊的转头看着谢乔,谢乔却急急的抬起手制止:“什么都不要说,好的坏的我都不愿意听。”了她眼泪又流出来,她可怜兮兮的小声说:“杨群,OpOt。⒌d6D拜托你,借你肩膀靠一会儿。”不等杨群说话她就考过来,把脸埋在杨群肩上抽搐着流眼泪。

  烟花蓦然间全灭了,四周又变得黑漆漆的,刚被火树银花的火光烤出来的那点暖意,被风一吹就轻易的散了,杨群抽着烟沉默不语,那一点小小的火光一闪一闪却照亮了他的脸,︱三三手打︱神色复杂。

  谢乔的泪水渗湿了他的羊毛衫,让他觉得透心的凉,不用谢乔再说什么他就完全懂了,可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打破他的脑袋他也想不到潘东明居然是用这种方法得到谢乔,在半闲居里张万福只是把他所知道的全盘托出,他并不知道还有碟片这回事,杨群本来听后非常难过,可又奇怪谢乔既然与东子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又跟罗昊扯到了一起,后来又……这换来换去的他们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这下他可算明白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今天跟罗昊与谢乔的会面居然让他得知如此震惊他心神的猛料,这个可怜的姑娘居然是这种遭遇,他又忽的想起罗昊痛苦的背影,谢乔曾在街头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还有潘东明在别墅里不屑的说,她只是割腕万自杀未遂罢了。

  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胸口沉重的似是刚咽下铁球一般,一股莫名的冲动忽然占据他的心房,他得为这个姑娘做点什么,不然,怎么对得起他说道“哥们”这俩字儿,这个想法愈演愈烈,不知是冷还是急躁让他浑身绷不住的战栗,脑子一热不能思考干脆什么也不想了,扔了烟头他扶起谢乔沉声说:“离开彡彡*谢乔,离开北京随便去哪,再也不要回来。”

  谢乔抹着眼泪摇摇头:“他会报复我的,他说会把碟片公开,我不能。”

  汤群只觉得怒气像煮开的沸水一样咕嘟嘟的上涌,绊住谢乔的肩使了劲儿的摇她,仿佛她在瞌睡要摇醒她,无名的怒火竟让他平时看起来青春帅气的脸上带了意思狠厉:“你不能,还是你不想?什么都不尝试就放弃,你怎么知道他就会呢,说不定他巴望着你自个离开呢,你走,现在就走。”彡彡*

  他说完一把就把谢乔从车头上扯下来,往车子里塞,这股无名火烧得他哆嗦,把车门狠力拍上他就去启动车子,喃喃说:“不能从这儿走,我对送你去天津,我要让丫的谁都找不到你,去他妈的碟片,什么东西,这么没谱儿的儿你也信,找个旮旯蹲着谁都不认识你,身上带钱了么?”

  谢乔被他弄懵了,听他一问机械的就去扒拉自己的小手袋,手机,银行卡,还有不少零票,杨群眼啾着路况抽空看了看,从置物盒掏出自己钱包,抖开都倒在她腿上:“你那张银行卡给我扔了,用我的 」,这些你都拿着,不定什么时候用的着,还有,要是选择好了不管在哪你得给我个信儿,得让我知道你好好的,知道不?到了地方就把手机卡给换了,我就偏不信了,我看他能把你毁成什么样,你家你也别联系,有我呢,还有你弟弟那病你什么都不要担心,我要是给你办不好我就找根绳儿去结果了我自个儿得了。”

  后半夜到了天津火车站,谢乔像个木偶一样被杨群柃着去售票处,听他说:“马上就能走的离这儿特远的火车票一张。”

  杨群把票塞进谢乔手里推着她进站,一路不住的交代,:“一定得管我个准信儿,记得。”

  坐在火车上彡彡*谢乔看着满车厢都是困乏歪着脑袋的旅客,她还头懵呢,火车“哐当”一声启动了,她才惊醒,握着汗津津的手她才明白她坐火车上了,她要离开背景了,她就要自由了,原来天堂与地狱真的只是一线之隔?一直被她认为千难万难的事儿就这么的成了?就这么的容易?


53

  市场总监还在滔滔不绝的讲他的市场分析报告,王小姐抬抬眼皮第六次偷偷蹩了眼自己的衣食父母潘大老板,如果知看他的表情那他听的实在是太认真了,可惜会议室的每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大老板早就神游太空去了。

  从进会议室潘大老板就说来一句话三字儿“开始吧。”

  各部门高级主管便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潘东明只是不错眼珠的把视线放在窗外,一动不动的似是心不在焉又似全神贯注,王小姐不免好奇的张望了一下,这可是几十层的高度,窗外能看到什么?只能看到似乎永远也不会放晴,连片儿云彩也没有的灰蒙蒙的天空,王小姐还没见过一项敬业的老板,就跟课堂上貌似认真听讲却思想抛锚的小学生一样,看他的神态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想起落寞,无奈这俩词,但她马上又嘲笑自己,她是脑抽了还是怎么了,这俩词儿用他身上,她想她是不是真的患了神经性暂时脑抽症了。

  不过更令她佩服的是老板的眼睛,三三得六果然不是一般人啊,这盯着窗外都多长时间了,居然连眼皮都不带眨的,可能是老板的不在状态让她壮胆了,她也盯着窗外想跟老板赛赛看谁坚持的时间长,没一会儿呢她就眼珠酸涩想要流眼泪了,她只好在心里叹口气,从此她佩服老板的记事簿上再添加一条:眼神坚定。

  市场总监终于做完了他的报告闭嘴了,会议室里就忽然陷入了一阵静寂,很诡异,市场总监不禁对王小姐挤挤眼,意思是提示一下老板他说完了,就算大老板没心思工作,可也不能都坐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吧,那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拿主意呢,王小姐还是清了清嗓子凑过去轻轻说:“潘先生,潘先生?”

  潘东明“唔”了一声终于把眼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看了看会议室里的众人,心想,噢,完了?别人给他作报告他是左耳进右耳出,愣没听进去一个字儿,根本不知所云,可他是谁,运筹帷幄的将军,厮杀商场的首领,寥寥几句就指派了各部门的工作,大家伙儿作鸟兽散一哄而去。

  回到办公室后他依然对自己的工作兴趣缺缺,手里拿着签字笔转来转去,面前需要他审批签字的文件他虽然也看着,可那些字儿在他面前犹如群魔乱舞,蹦来乱去的晃得他眼晕,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谢乔说过的那句话,除了你,我睡的男人多了。

  他“啪”的把文件扔桌子上,靠近椅背想让自己舒服点,可姿势换了不少换来换去额没让自己舒服多少,每一种姿势都会比上一种更难受,他干脆站起身走到观景台前默默的看着犹如丝带般细小的街道,心想我这是怎么了,这不过是她的气话,再说了,我干嘛要在意。

  虽然这么想可他依然是难受,就像忽然发现一直绿头苍蝇被自己咬断了一半儿,心情霎时跌落谷底,他又低头看看自己撑在扶栏上有力的双手,昨晚他是不是太用力了?他还自己他把她的小脑袋往门上撞时传来的那闷生,“咚咚”的那么响,他怎么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那脾气,总是在她面前失控呢,还有啊,她怎么就是那么轴呢,她要是肯解释他也会听啊,要是她说这是误会……怎么是误会啊,明明就是她犯错了惩罚她不对么?要搁在以前他肯定早就……以前?以前跟现在有区别么?

  他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太阳穴又开始蹦蹦乱跳了,真疼啊,宿醉的经典反应,他从衣兜里摸出电话,按亮了屏幕,屏保上是谢乔坐在泳池边仰脸看夕阳的一张照片,整个人都是亮亮的金黄色,那时候天还不太冷,周边是各色的花树,配上蓝盈盈的泳池这个画面很唯美,很悦目,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神经错乱了居然悄悄的偷拍了一张,谁也不知道,他设成了屏保,在接打私人电话时第一眼就能看到,可他发誓他这只是觉得画面很美不是为了女人。

  现在那个女人在怎么样了?昨晚他喝高了,可还记得他从她身子上爬起来的时候,那个女人跟死了一样没生气,死了?他忽然记起他恶狠狠的对她说:死之前痛快点留个纪念。除了这句话他又记起不知多久以前,那个女人躺在血水里柔软的身子。

  回身他冲回办公桌前开始往别墅打电话,忘记了手里正捏着他自己的私人电话一样管用,接通后是管家,他问:“今天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管家很奇怪,想了想说:“没啊,您有吩咐?”

  他呼出了一口气,看来谢乔是没出什么意外,他想问问她的状况,可这实在太诡异了,他怕管家发觉他的失态就清清嗓子说:“嗯,没什么,只是告诉你中午不回去了。”

  管家更加奇怪了,心想您什么时候中午回来过啊。

  挂了电话潘东明忽然感觉一身轻松,别墅里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就是说谢乔跟以往一样,默默忍受他的坏脾气,跟一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窝在家里疗伤呢,现在他就要静下心想一想,这给他添堵扰乱他心神不安的罪魁祸首,他该用什么手段去惩罚呢?

  刘嫂在别墅里看了看客厅的那座巨钟。都快十一点了谢小姐怎么还不起呢,只要潘先生不在家这孩子就连早餐都懒得吃,可昨晚潘先生喝醉了,他那人一喝醉就难缠的紧,这不好那不对的,别不是又折腾的太晚了谢小姐累得不轻,她还想要谢小姐好好的睡个懒觉,也没去叫,看看都这个时候也该起了,她就上楼去敲门,可没人应声,她推开门一看,哟,没人,可她什么时候出的门怎么没见啊,去跟管家说,管家想了想说:“是不是跟先生一起走的,先生刚打电话说中午不回来了,除了谢小姐中午他什么时候回来过呢,嗯,可能两个人一起呢,甭操心了。”

  道了快晚餐的时候潘东明又打了电话回来,照样问管家:“没什么事儿吧?|

  管家都快二丈和尚了,心想这潘先生今儿是怎么了?尽是问这没头脑的话,这儿能有什么事儿?只要他高高兴兴的一准儿没事儿,就回了:“没呀,没什么事儿呀。三"三得六

  晚上刚过八点钟潘东明就回了别墅,刘嫂往他身后看了看,没瞧见谢乔,不禁问:“哟,先生,您自个回来了?”

  潘东明看起来倒是挺高兴的,说:“啊,我自个。”说完他就上楼去,卧室里没人,他又转到休闲室一看,也诶人,他甚至把客房都看个遍也没瞧见谢乔的影子,他站在围栏对着一楼叫刘嫂,问:“小姐呢?出门了?”

  刘嫂楞了一下,赶紧说:“小姐不是跟您在一起么?”

  潘东明心里猛的一跳,不禁蹩着眉头说:“她什么时候跟我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

  刘嫂赶紧的叫管家,也问:“不是说谢小姐跟先生一起的么?”

  管家更傻,仰着脸问潘东明:“谢小姐没跟您一起呀?”

  潘东明的火气噌噌的上头了,扭身往卧室里去,拉开衣柜门一看,还行,衣服什么的都在,又去扒拉她的梳妆台,里面的首饰、银行卡什么的也都在,只有在多伦多他送给她的那个小手袋不见了,刘嫂管家屁颠屁颠的跑上来,潘东明阴着脸问:“她什么时候出的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去叫老王,他送她去哪了?”

  管家吞吞的说:“老王没送,今儿一早就没见着小姐了,本来还以为睡懒觉呢,可您中午打电话说不回来了,我们就以为这谢小姐跟您一块走了。”

  潘东明窝了满肚子火,劈头盖脸的就骂:“什么都是你以为你以为,我还特意打电话问你有没有事,真是没脑子自以为是,还许在这儿干嘛?赶紧的打电话去问问在哪呢。”

  管家连拨了三遍,对黑着脸站在一边不吭声的潘东明说:“不在服务器无法接通啊。”

  潘东明随即掏出自己电话打给许榕,刘宇飞,一概回答都是好几天的没联系了。

  她能去哪?

  潘东明坐进沙发里苦想,难道又是去找罗昊了?这个想法刺得他一挑,不禁咬牙切齿的狠狠想,敢再让我逮着你跟罗昊见面儿我就打断你的腿。

  看他急躁管家一边安慰说:“老王说过谢小姐总是一个人逛商场,说不定商场里信号不好电话收不到,要不,再等等?”

  给潘东明两脑袋他也想不到谢乔敢真走了,心想等等就等等吧,越等他的脸色越臭,一直等到半夜十二点了那女人还是一点信儿没有,他才开始隐隐觉得不对经了,问管家:“今儿你就没见着谢小姐?”

  管家没精打采的说:“昨儿个晚上我们走了后就一直没见过她了,还想着是跟您一块走了也没在意。”

  潘东明这才觉着事情大条了才开始不安,在处理事情上他很少有失却冷静的时候,让事事都尽在掌握中是他做事的习惯,前提是必须冷静,潘东明闭着眼睛靠在沙发深处,努力稳住心神仔细的想想,依谢乔那胆小的性子她也不敢玩什么花样,可能也就是因为照片的事儿吓得狠了怕自己回头再收拾她,不敢回来,她的朋友不多,可许蓉刘宇飞都说了没见着她,能去哪呢,他忽然想起她么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让人给找的那房子,一直的没给人退,钥匙她还拿着呢,会不会去那儿了?他暗自点点头想,肯定是,不然她也没地方可去,也行,先冷静处理,让她自个好好想想,跟他拧着干着不是自讨苦吃么。

  可潘东明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天让司机去接人,却被司机告知那地方根本就没人,他虽然一直不敢想谢乔造反了,这会儿也不得不想了,可他宁愿相信谢乔是害怕了或是心虚了,只是想躲着他怕挨打,等他消气了就会回来。

  直到第三天谢乔还是一样没消息,潘东明越来越寝食难安,看着他在客厅里烦躁的走来走去,管家忍不住说:“要不,再去找找?”

  潘东明随手摔了一杯子,恨声吼道:“还找什么找?就当她死了!|”

  嘴上这么说,可晚上睡觉他都会猛地惊醒,出的满身汗,他梦见谢乔满身血的躺在荒野里,手里还揪着他的刮胡刀片。

  第四天,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愚蠢的想法,这谢乔是真走了,离开他了,不是想躲开几天,而是想躲开他一辈子!这个想法让他简直不能控制自己,整个胸膛跟一大火炉似得,只怕张张嘴巴就能喷出火苗了,他坐在办公室哼哼着冷笑,心想谢乔啊谢乔,你就这么无多顾虑就这么铸锭的走了?没我点头你连死都死不成,还想走?按下王小姐的呼叫器,他沉声道:“联系梁先生,请他立刻给我回电话。”

  梁先生的电话半个小时后被王小姐接进来,梁先生在电话里吃吃的笑着说:“这么急找我,火烧屁股了?”

  潘东明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用手揉着眉角压下心里的烦躁,郑重的说道:“给我找个人,资料过会儿给你传真过去。”

  梁先生沉默一会,才又笑着说道:“没问题,只有三三出品人在北京,不出四十二小时我就给你翻出来。”

  没有棘手的问题潘东明是不愿意沾染梁先生的,此人狼子野心胃口大,北京城的地下势力几乎三分之二被此人控制,他们虽是暗中联盟,但各方面顾虑太多会面情形极少,有此人出马找个人他还真信他这个本市。

  挂了电话他又呼叫王小姐:“接包罗万象罗昊先生。”

  可王小姐回答说:“罗先生已经一个礼拜没去公司了,他的秘书说罗先生因病一直在家休养。”

  潘东明靠进椅背里沉思了一会儿,站起身拿起了车钥匙,他得去见见罗昊,虽然这么做会让他极没面子掉了身价,可为了谢乔他必须得去见见他才行,最好,他有她的消息,说不定有了她的消息,他会暂时忘了照片儿的事儿。

54

  开门的是宁筱雅,诧异的望着他:“这。。。。。。您怎么来了?”

  一看见宁筱雅潘东明没来由的一阵失望,他多希望来开门的是谢乔,可以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逮着了,看她依然傻愣着就笑了笑说:“门神,把我让进去成不成?”

  宁筱雅见着潘东明却是只是心虚,罗昊还不知道她已经把照片给了潘东明,这个不速之客今儿来干嘛的?兴师问罪?可也不能把他撵走啊,只好侧了侧身子把他让进门,潘东明站在玄关看了看,差不多二百坪大的屋子里摆着欧典家具装饰极是豪华,宁筱雅走到典雅的吧台前说:“请坐三哥,喝点什么?”

  潘东明坐进沙发里摆摆手:“不忙,罗昊呢?”

  宁筱雅心里中咯噔,扭过身用满是戒备的神色看着潘东明说:“三哥,有什么都是我的错,罗昊都病了一礼拜了,也不见好,流感发烧,吃了药刚躺下。。。。。。有什么事儿您就给我说吧,要是您 今儿是为了那事儿来的,我替他给您 赔个不是。

  潘东明把胳膊支在自己腿上从下往上看着宁筱雅,忽的笑笑,却让宁筱雅觉得他正在俯瞰他,听他说道:“我只是听说他病了来瞧瞧,病的厉害么?”

  宁筱雅刚要说话就看见罗昊一边咳嗽着从卧室里晃出来,她急忙走过去搀扶他轻声说道:“这刚躺下怎么又起了?连件外套也不穿。”

  潘东明站起身,看着一脸病容的罗昊,从来都是神情飞扬挺帅的小伙子被流感折磨的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脸色发青,眼窝沉陷,似是恍惚似是乏力慢吞吞的被宁筱雅搀扶着坐进沙发里,宁筱雅小跑着去卧室给他拿外套,他就背着沙发对潘东明说道:“你坐。”

  潘东明又坐下,定定的瞧瞧罗昊,低声说道:“怎么病成这样也不去医院瞧瞧。”

  罗昊几近麻木的说道:“没关系,我这只是心病,时间是最好的良医,只是长短而已。”

  宁筱雅本来已经走到他身边,听他这么一说愣了愣,却还是把衣服披在他的肩上,潘东明暗自咬着牙努力忍着被罗昊挑衅而起的怒火,罗昊紧接着说道:“小雅,你先走吧,我跟东子有话要谈。”

  “我不。”宁筱雅怕潘东明是来者不善,万一他今儿个就是来找茬的,要干架,罗昊病成这样也得有个帮手啊。

  罗昊皱皱眉头不满的道:“叫你走你就走,我们俩男人说话你在这儿干嘛呢。”

  宁筱雅相当固执:“我去厨房给你煮粥不听还不成?反正你也起了,中午吃那么少,这会儿也该饿了,你们谈完了就能吃粥了。”

  连潘东明都知道她大小姐估计连麦子跟大米都分不清,还煮粥?

  罗昊又咳了几声,站起身对潘东明说:“那咱们出去说吧,我也正好出去透透气,这都闷在屋里多少天了。”

  宁筱雅急的跺跺脚恨声说:“罗昊,你都这样了你还出去?我走,我走还不成么?”

  罗昊又坐下,宁筱雅才恨恨的走了,潘东明紧盯着他说道:“能看得出来,宁家小四对你多上心,你可别让人家伤心了。”

  罗昊靠进沙发里笑了笑,整个面容说不出的沧桑:“是啊,我就是一混蛋加二百五,不知好歹。”

  潘东明紧盯着罗昊的眼睛精光闪现,就仿佛是细碎星空下波澜的海面,他已经没有耐心与他较量,直奔主题:“谢乔人呢?”

  罗昊倒是愣了愣,随即笑了:“不是吧哥哥,您跟我这儿逗闷子不是?你的人找我要?我没听错吧。”

  潘东明“呼”的站起身子,抬手仍他身上一个信封,额头上已经爆起细小青筋,此刻的他怒意升腾连眼睛都是红红的,沙哑着嗓子沉声道:“我忍你们够久了,罗昊,不要一再挑战的底线!”

  罗昊看了内容后却是眼神凶狠里暴戾,慢慢站起身,整个人看似一把出鞘的利刃散发着寒气,手里捏着照片几近狰狞着问:“你把她怎么着了?”

  这才是潘东明的熟悉的罗昊,看着虽是满面美容却依然浩气凛然的男人他毫不示弱仰起下巴,神色略显孤傲的说道:“她是我的女人,我对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用外人过问。”

  罗昊上前一把揪起潘东明胸前的衣服骂道:“你大爷的混蛋!你敢动她。。。。。。”

  潘东明却是根本不挣扎,不等他说完就极快的道:“我敢动她?罗昊,两年前她就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只是小插曲,她的第一个,最后一个男人都会是我,这些照片宁筱雅照的不错,我可以送给你做纪念,如果真要比个高低,我随时奉陪,只是我警告你罗昊,只此一次,真为了她好,就离她远点儿!”

  罗昊紧盯着潘东明的眼睛忽然就明白了,他冷笑,并不买帐,松开手又坐进沙发里,冷冷的说道:“是么?既然你这么自信这么铸锭干嘛要来找我说这些,而你说的这些话,恰恰说明了你心虚的东了,你能买了她的第一次还能买了她的最后一次?知道么,我很怀疑你所说的插曲有多小,小到让你吃醋了,让你不顾面子跑来警告我?呵呵,东子,你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谢乔根本不爱你,根本不在乎你,你们之间存在的只是交易问题,如果她在意了,还会被人照了这些么?说明白点,如果她爱的是你,她会跟我如此的如胶似漆么?别傻了,自欺欺人不是你的风格,承认吧,你爱她,而她,不,爱,你。”

  潘东明只觉得眼前一黑喉间发甜,罗昊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戳进他的心里去,他怎么能如此直白的抖落出他的不堪,一刀刀的剥开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深看的脓疮,露出触目惊心的溃烂,无法抑制的痛恨让他想要把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不错,只要他死了谢乔才能无退路,只要他死了他才能安生,只要他死了他才能独自享有那个女人!心里隐隐明白他来不是为了照片兴师问罪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了,怒火把他焚毁了,痛恨把他淹没了,实在不能忍受罗昊的嚣张与蔑视,他踉跄着上前一把揪起罗昊,想要撕裂他想要焚毁他,又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到求生的浮木,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告诉我她人呢,她去哪了!”

  罗昊却是极轻易的就甩开他,依然冷冷的说道:“她去哪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这些照片就如你说的,照的还真不错,既然你要送给我留个纪念,那我可就不客气笑纳了,门在那边,您走好了不送!”

  潘东明这辈子还没有输得这么惨烈,罗昊寥寥的几句话就击中他的软肋击中他的要害,把无所不能的他击垮了,他来这一趟果然是自取其辱,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只能暗中舔作品,归置原因,也只不过一句话,她不在乎她不爱而已。

  原来他自以为坚硬的壳如气球一样簿弱,被还在冷笑嗤笑嘲笑的男人一针挑破,还有什么能比这个事实更能打击他的骄傲他的自信,所有的一切似乎一瞬间涌进他的脑袋里,血管处砰砰急跳,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牙齿几乎咬碎,而他那双总是能够翻云覆雨的手却无力扭转局面,只能颤抖着唇却不能发出完整的声音,这么疼,蜀昊冷冷的眼光像两把锥子,狠狠的钻进骨头里这么疼,他做梦也梦不到有一天他居然也会因为女人遭受打击。

  怎么离开的他不知道,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车子上,还在头疼还在心疼,这种疼让他的手抖的不能控制,只能伏在方向盘上喘着粗气,像个骤然发病的心脏病患者。

  电话响起的时候他闭着眼睛摸索着接起,梁先生很干脆的约他见面。他就想这么快?不是说要四十多个小时么?可他没有问,只是说:“好。”

  宁筱雅没有走,只是躲在安全楼梯处暗自生气,她气罗昊不把她看在眼里,更气自己对他没办法,上赶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她听到电子门的响声,去看的时候吃惊的发现了门的竟是满面戾气的潘东明,她顾念着罗昊,冲进门去,却看到站在窗前默默抽烟背影萧索的男人,她去夺他的烟,生气的说:“嗓子都这样了还抽呢。”

  罗昊就任她夺走,回身又去点燃一支,背着她低声说道:“宁筱雅,你把照片真的给了东子,你好啊,真好,谢乔因为这个有个好歹,我绝不会原谅你。”

  宁筱雅心里瓦凉一片,眼泪流下来,哽咽着说:“我没办法罗昊,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我没办法。。。。。。”

  没有办法。罗昊的眼睛看着不知名的空虚,重重的叹口气,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也走吧,我很累,想休息了。”

  宁筱雅哭着走了,她不敢再惹恼罗昊了,罗昊站在窗前一遍遍拨打谢乔的手机,这个号码从他得知后就没拨打过,谁都不知道他是用戒毒瘾的毅力克制自己不要碰触,手机当然打不通,他就发短信,不知道发了多少条,当他抬头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华灯初上。

  梁先生斯斯文文的坐在潘东明的对面,看着他不停的翻看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就网罗到线索,潘东明抬头的时候,他就笑了:“目前只能给你这些,不过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我的直觉她很可能不在京城,各堂口的弟兄正在搜寻,只要不是上天入地,我保证给你个交代。”

  潘东明沉默的点头,就听梁先生说道:“你可以先去问问你的朋友,电话的最后联络以及最后会面,所有的线索都与他无关。”

  潘东明疲惫的缩进发里,低声道:“景生,谢谢你。”

  梁先生笑了笑:“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么?”他看了看资料上杨群的照片,说:“要不这样,你也甭出面儿了,这个人交给我,我来解决,要从某人口中探得消息,我比你的办法多得多。”

  潘东明闭上眼睛揉揉额头,最后摆摆手:“算了景生,别给我裹乱了,这个人你别碰,我能搞定。”

  梁先生轻轻一笑:“那好,实在解决不了的,你知道在哪能找到我。”

  潘东明去找杨群的时候,那家伙还在家里懊悔不已,痛苦的抓头发想撞墙。

  从天津回来他还觉得自己挺伟大的,既解救了苦海中的少女,又化解了哥们间的矛盾所在,你俩不是因为谢乔相互隔应么,反正那姑娘也不开心,把她弄不见了岂不是两全其美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品德高尚,思想纯洁,做了好人好事了,美美的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可是第二天晚上他就失眠了,老想着,这个谢乔单纯的跟一傻帽似的,别人说什么她都信,还长得好看,这万一在火车上被人贩子盯住了,就不好玩儿了,别被人拐卖到深山老林里那就可麻烦了,他越是不安吧,这个狐狸精还越没信儿,直到她被送走的第三天还没给他打电话时,他可真坐不住了,上班也没心情了,吃饭也不知道了,就连上厕所也觉得开始便秘了,杨群又是翻眼又是抓挠自个头发,心里恨恨的想:这妞儿,坐火车去月球啦,都三天没信儿了,不是千嘱咐万交代的要给我个准信儿么,难不成丫的真被人给卖了?

  他开始从早到晚的打电话,不通,又给他的银行帐户管理员联系,他给谢乔的银卡并没有在外地使用的痕迹,他才真的傻眼了,那姑娘就跟他给她放的烟火一样,眨巴眼的功夫,就没了。

  又消磨了两天,谢乔还是一样的没着落,着急的把他给折磨的快不成人形了,正在家茶不思饭不想的,这潘东明却找上门了,从猫眼儿里一看见潘东明杨群就软着身子靠门上了,一下紧紧揪着自己的胸前的衣服,一手在胸前划个十字,喃喃说:“主啊,神啊,看在我瘦了两斤的份上,丫的可造成别让这个男人告诉我,她真被人给卖了。”


55

  杨群完全的蔫菜了,耷拉着脑袋垂着眼皮盯着自己的鞋尖,潘东明把梁先生给他的资料摔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只瞧了一眼就明白自己已经露馅儿了,心虚了,他还没见过潘东子能恼成这副模样,开始他还嬉皮笑脸的说:“不就是一女人么,晚上去会所,我给你介绍一清纯点的妹妹,比谢乔漂亮还比她懂得风情,谢乔整天介跟一糟木头似的捏一把掉一块儿,有什么好的。。。。”

  他还没说完呢,潘东明就跟犯了病的狮子一样冲过来,拎着他差点没把他给揪起来,杨群个子不矮也有一米八了,被潘东明掐着脖子却跟挂在炉子上的烤鸭一样,被他一把就抡倒在沙发里了,胸膛似风箱一样呼扇的潘东明一只脚跪在沙发上,近距离的狠捧杨群一顿,杨郡理亏也不还手,让他出了气,才抹了把嘴角的血丝,坐起来蔫蔫的说:“打你也打了,骂你也骂了,现在说说吧,我能受得住,谢乔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他抬起眼皮偷偷的看一眼潘东明,潘东明正粗喘着捧着心口,仿佛是心口疼,又缓缓的抓紧衣服才慢慢的坐进沙发里,他的手抓着衣服那么用力,用力的让杨群只担心他会把自个的那颗心给揪出来,杨群吸吸鼻子,感觉热乎乎的,用手一摸,出血了,找了纸巾,对着傻愣着的潘东明说:“喂,你倒是说话呀,谢乔有信儿没有,我都担心,好几天了。”

  潘东明这才拦着手拿出电话,拨了号码递给杨群:“你把怎么送她走的全部给景生说说。”

  杨群眼皮子一跳,只好接了电话,说完了又递给潘东明,“他要跟你说话。”

  接了电话说就听梁称王称霸说:“人都走了一礼拜了,要是出了河北就不是咱地盘儿了,我尽量联系道上的朋友帮忙,你最好能从官方上联手儿,这样能省不少时间。”

  潘东明无力的缩进沙发里,沙哑着嗓子说:“我明白。”

  谢乔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黑白两道的通缉对象,还傻傻的站在不知名的火车站出站口发呆,想想这一切就跟做梦一样,虽然能离开的机会来的太仓促让她措手不及,可毕竟还是机会,杨群说的不错,不尝试就放弃,这放弃的,又何止是机会呢,或许她的人生以为地因此而改变,从此后都是一片明媚的艳阳天了,再没有肆意掠夺她尊严、幸福的男人,只有安安生生的日子。

  最初的激动已经平利,她抬看了看破破烂烂冷冷清清的几所小房子,这就是火车站候车室了,上面用几木板拼成一牌子,字已经模糊,依稀还能分辩出是“川西火车站”几个字样。

  她不知道这是哪儿,她换了好几趟火车,人家问你去哪?她就说马上走的离这儿远的,换来换去她也迷糊了,火车上越来越多的人讲着四川话、土话、还有她根本听不懂外国语一样的少数语言,最后听同车厢的人说,前方山石塌方了,砸坏了铁路公路,不能再往前走了,她才迷迷糊糊的随着别人一起下了车,心想我坐了两天三夜的火车,够远了吧,可此刻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却只能站在火车站不知道该去哪儿。

  这个地方比北京还冷,小风一吹就能把衣服吹透了,冷的她不住的的哆嗦,从身后赶过去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学生模样的男孩子,身上还背着一个磨损的不像样的登山包,走到一辆破烂的不能再破烂的机动农用车旁,就有一个穿着跟一丸子一样圆的妇女尖着声儿问:“去沙河谷,坐不坐车?这可是最后一趟了,不坐就没了。”

  男孩子问:“去,多少钱呀?”

  “三十。”

  “什么!三十?我免费送你一把刀你干脆去抢吧三十?漫天胡要价。”

  “汽油涨了你不知道啊,不坐拼命,去候车室蹲一夜明早就有十五的。”

  “那你也不能涨一倍呀,十八吧,我就这么多。”

  “不行,我还不相去了,山路十八弯的又是黑灯瞎火的,三十就走没钱边儿去。”

  看男孩子急的跳脚,谢乔就走过去说:“我也去,要不我们俩五十吧。”

  女人看了看谢乔又瞧了瞧天色,不耐烦的说:“行行行,坐上吧。”

  男孩子却不干了,用他细小的肿眼泡儿努力睁大瞪着谢乔气咻咻的说:“有钱烧的?她这是眼看没车,狮子大开口,你怎么傻不拉叽的上当。”

  谢乔看着男孩子的肿眼泡儿说:“我愿意上当,要不你去候车室等着,赶明儿看你不成了冰棍儿,这车我包了,你坐是不坐?”

  男孩子看看谢乔看看车,又看看天:“我傻啊我不坐,告诉你,我可没钱给你。”

  妇女终于眉开眼笑,对头男孩子说:“你过来,搜身。”

  男孩子又跟一蚂蚱一样跳起来,嚷嚷:“什么!搜身!你有病啊。”

  妇女说:“你不是要免费送我一把刀么,眼看就要年关了,我总得小心,刀呢?没收了。”

  谢乔一路上都在含着笑,偷偷看一眼脸色儿跟一小石人儿一样的男孩子说:“喂,是不是真有一把刀?”

  男孩子又瞪着她一眼,忿忿的去摸书包,掏出尽是一块五毛的纸币给谢乔:“你数数,这是十八块钱,剩下的我没有,算你倒霉吧。”

男孩子在女人身后挤眉弄眼儿的,谢乔一愣,还是点点头,女人就说:“今天晚上你就住在我家,不过车钱可就不给你了。”

  谢乔忍不住笑了,“我没想着要车钱,谢谢你了阿姨。”

  女人一愣,心想这城里人还真是奇怪,不给她车钱了她还谢谢我。手一摆说:“没吃饭吧,我煮的稀饭,要不要喝一碗?”

  她说的稀饭是面糊糊,没有配菜,谢乔却喝的心里舒畅痛快,女人去给她弄床辅,她就跟男孩子一边啃着用火烤过的热馒头一边闲聊,谢乔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憋着一口气咽了馒头说:“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可别笑。”


“我干嘛要笑。”


“我叫王大眼。”


“噗。。。。。。”谢乔喷了,她捶着自个胸口看着细小眼泡儿的王大眼,王大眼也是愤怒的看着她气咻咻的说:“我就知道,想笑话我是不是?你要是敢笑我就撵你走。”

  真辇她走了她还不得跟野人一样睡山里去,谢乔赶紧摆摆手说:“我没那个意思啊,我没想笑话你,我是想,问问你几岁了,怎么一个人坐火车而已。”


“我爹死的早,我妈不识字,老是算错帐,她就想着要我去上学,将来能把生意做好。我在离这儿几十里地的县城上学,马上就要毕业了。”


“那你就见天儿的来回这么走啊?那得花多少车钱那。”


“我住学校,俩月回家一次。”

  听了王大眼的话,谢乔就想起了自己也跟一般大的时候,也是独自一人住学校里,她轻轻叹口气,对王大眼说:“好好的学习,将来考个能教你好托的学校,学了手艺就一辈子不发愁了。”

  王大眼啃了一大口馒头喃喃着说:“我倒是想,学费谁给我,就我妈这间小铺子,养活我都困难。”

  终于躺在硬硬的板床上,身上是沉沉的棉花被子,天气不好被子也是带着潮气的,一点也不暖和,冷的谢乔蜷成一团,可是坐了太久的火车,早就把她累得连梦也没做一个,就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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