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家门为谁开?
文/阿法

(设计台词: 孙子,爷爷想你了!)
翻看杂志,学了个新词:“看娘费”,语出大连的一则旧闻,该市一对老两口有一儿三女,每到周末打电话让他们回家,他们都说忙。实在没有办法,老两口每月从退休金里拿出4000元钱,“雇”儿女们回家。姑且不评论“看娘费”里如何使亲情沾满了铜臭,也不议论“看娘费”如何折射出空巢老人的悲哀。而是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老家的那些邻居们,他们的儿子也一样都去了城里,有些父母跟着去城里了,但更多的还是留在老家,耕耘自己那三亩三分老土地。
村东头那颗老香樟树下是我姑母家,我的印象里三间老房子是没有变过的,只是孩弟时代的那种闹热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直到前年她老人家去世的时候又煞是闹热了一次。我有二个表弟和二个表姐妹,大表弟从军后提干,后转业在省城工作,吃住都在丈母娘家,丈母娘是一家公司的老总,家境很是富裕。二表弟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从事的是海运工作,一出海便是几个月。表姐与表姐夫在邻县教师,表妹与表妹夫在北京打工。姑父去世得早,家中留下了姑母她老人家。小辈们也请老人家去城里居住,老人始终不愿,守望在三间老屋里,年复一年等待着春节里的那一二天的热闹。
村后山坡上住着我的干爸,今年已是八十四的高龄了,如今还是孑然一身住在那几间老屋里,干妈早在十五年前就去世了,二个女儿远嫁他乡,儿子媳妇在上海打拼,孙子孙女在外地读书,一个人的生活已经过了十五年。只是每年过年才由儿子接到城里住上半个月,只有这时的生活才是热热闹闹。
村头池塘边住着我的堂叔公,堂叔婆很早以前就去世了,堂叔公只有一个儿子,远在兰州工作,从我记事起,我这个堂叔没几次回来过,越到后来回来得越少,直到前几年,九十好几高龄的堂叔公去世,才回来了一次,而且他老婆儿子都是没有随来,我只是在很早以前看到过一次他的老婆儿子。
我的老家是一个很小的山村,八十多户人家,三百来口人。现在外出工作和打工的人是越来越多,年轻一代都在城里买了房子,乡下人变成了城里人,那些老人故土难离,还是留守着老家的那些山和那些水。前几天,我和女儿去老家父母的坟前祭祖,与几个长辈小座,他们说平常这个小村只有几十个人,冷冷清清,一到夜晚,除了偶尔几声犬叫声外,村子寂寞得怕人。早几年,到春节还热闹,今年的春节显得格外的冷清,年轻人都在城里过的年,就连一些租住在城里的也没有回家。
前几年有人提出农民“为城里人养儿子”,曾引起不小的反响,依我看,我们那些辛苦了一辈子的农民父亲母亲,不仅仅是为城里人养儿子,也是为儿子他丈母娘养的,为儿子他媳妇养的。老了,老了,自己两手空空,独守空屋,面对星星和月亮,只是一声声的叹息!要知道在农村有多多少少老人是拿不出“4000元退休金”的。如此看来大连的那对老两口还算是有福气的。
孝道传统和家庭礼节的“父母在,不远游。”“日必请安,睡前也要问安。”虽然随着时代变迁、观念变化、生活节奏的加快而不能生搬硬套,但孝道的精神实质不能变,对自己父母养育之恩的报答不能变。我思忖着,“看娘费”、“空巢老人”这样的词儿不应在这个日趋于文明的社会出现。但愿我们的儿辈、孙辈们抽出一点点时间,跨向那扇老屋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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