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卡瓦诺的脱俗与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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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多少都有点精神分裂,伟大的艺术家更是如此。他们更愿意让世俗的眼睛看清楚那些亘古不变神灵的存在,也更希望把世俗的伟人用自己的方式流篆刻在人们口口相传的神话里。意大利新古典主意的开拓者安东尼奥卡诺瓦便是如此。
从戏剧般的巴洛克向新古典主义进发的卡诺瓦,享誉十八世纪后半叶的欧洲。从专业的角度对他作品的解读已经有近300本权威著作——不禁感慨,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养活了三个世纪多少研究艺术的芸芸众人。而作为一个观众,一个普通驻足于博物馆的我则很“业余”地理解他对新古典主义的解读。卡诺瓦喜欢古物,喜欢古希腊、古罗马(主要是古希腊)的那些主题,那些古典的主题。无论是特洛伊的海伦(Helen
of Troy),还是美惠三女神(The Three
Graces),他手下的雕塑都在神话中找寻着那些亘古不变、流传不朽的故事和人物。这些神灵在他的刻刀下,无一不是低下高贵的头颅,但却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似乎神和人只差一步。这是卡诺瓦脱俗的一面。
《特洛伊的海伦》应该是卡诺瓦最有名的汉白玉雕塑之一了。温婉的面部线条犹如宣纸上游走的点绛唇,微微低下的头带着倾国倾城的美,不禁让人想起徐志摩的那一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卡诺瓦作品的另一个事业的高峰是在1802年,拿破仑邀请他访问法国,并请他为自己塑像。他制作了拿破仑胸像和巨大的拿破仑裸体像,把拿破仑塑造成胜利者和赐予和平的希腊神,留下了他最负盛名的作品——《装扮成维纳斯的宝林·波格塞像》。如今,在“艺术需要自由”“艺术需要独立空间”“艺术远离政治”的时代,好像这种为“伟人”塑像的行为并不怎么遭待见。但是在十九世纪,卡诺瓦则巧妙地利用这种“资助人”机制为自己的作品另辟蹊径。西方艺术写实的特点则在他的身上也仍见踪迹——从刻画的主题人物,到表现的主题思想,无一不是把这尘世间的人渲染得跟“神”一般。而这是他世俗的一面。
我们经常精准确切而又旁征博引地佐证“东西方的文化和审美有着多么大的差异”:他们喜欢裸体的丰满,我们喜欢旗袍下的含蓄;他们喜欢力量的展现,我们喜欢气质的典雅;他们着重对小细节的处理,我们擅长对长镜头的刻画。他们,我们。他们,我们。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们”,在这样的争论里都迷失了一个主题——对美的感受,人类是相通的。就好比人类和猩猩的基因差异,也就不过1.3%,大部分的基因排序是完全一样的。这个比喻听着有点牵强,但是道理并不假。感触,对美的感触,是跨越文化和种族的。不然,为什么特洛伊的海伦也能让我们久久驻足呢?不然,为什么一尊汉白玉的头像能征服几个世纪的观众?
当然,要说西方艺术和中国传统的审美没有什么差别,也显得差强人意。如果说,徐志摩的诗歌描述的是一种意境,那么卡诺瓦的雕塑,讲述的则是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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