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比諾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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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870年起,阿爾薩斯曾經先後四次被迫改變國籍,並因此為人們所知;而再向前追溯,在十七世紀早期的三十年戰爭中,貧窮和飢荒曾席捲這裡,造成了一場浩劫。如果按照現在的方法計算,這場歐洲最為混亂的戰爭恐怕導致了這里和周邊地區2600萬人的死亡。
這並不是毫無意義的細節,十七世紀以前,阿爾薩斯擁有歐洲最重要也最繁榮的葡萄酒文化之一,但卻在歷史的洗衣機裡被漂洗得所剩無幾。阿爾薩斯的葡萄種植者們一定很樂意向你講述,在不斷發生的政治動盪中,這裡的葡萄酒傳統是如何被反复摧毀的。我最近發現,社會、政治以及經濟方面的考量,也很容易凌駕於一個地區風土條件的潛力之上。
阿爾薩斯出產的標誌性紅葡萄酒是黑比諾:這個葡萄品種佔整個地區葡萄種植數量的10%。這1540公頃的黑比諾中,有一部分用於釀造起泡酒,但每個酒莊都釀造紅葡萄酒。這些紅葡萄酒對於包括餐廳在內的本地消費者而言,是願意排起長隊購買的搶手貨,我卻基本上對它們不感興趣。
這些紅葡萄酒有的和桃紅葡萄酒差不多(別忘了阿爾薩斯每公頃的平均產量比勃艮第高30百升);有些十分單調無味;即使是最好的紅葡萄酒也缺少架構和典型性,儘管它們可能柔順可口,易於飲用。
你大概猜到我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巴登生產的葡萄酒中,紅葡萄酒產量可不僅僅佔10%,而是44%;黑比諾是這一產區的主要葡萄品種,佔葡萄種植數量的36%。在我(和Arblaster
& Clarke葡萄酒之旅的其他團員一起)的一日旅程中,我們拜訪了巴登的黑比諾教父,安靜而勤勉的Bernhard
Huber,以及Joachim Heger手下充滿活力且富有幽默感的酒窖總管Markus
Mleinek。沒有人會認為這兩個酒莊釀造的黑比諾缺少架構或典型性。 Dr Heger酒莊的2010年份Achkarrer
Schlossberg是如此的濃郁強勁,以至於使我想起了一款有15%羅蒂丘混釀的勃艮第葡萄酒:烘焙的黑李子味道和層疊有致的單寧。同時在Bernhard
Huber的酒窖,產自Hecklingen村的2010年份Schlossberg則有著的美好的水果口味和架構,紅莓果味和酸度貫穿始終,與豐滿的單寧緊密融合;而2010年份的老藤黑比諾混釀(Alte
Reben
Spätburgunder)也很值得購買——這款酒帶有櫻桃和樹莓的果香,以及令人為之一振的爽口酸度。在我看來,即使在最嚴格的黑比諾葡萄酒比賽中,這三款酒也一定會毫無疑問地脫穎而出。
為什麼阿爾薩斯的情況完全相反呢?典型風土的比較研究顯示黑比諾在萊茵河西岸應該可以茁壯成長:幾乎可以肯定,阿爾薩斯的葡萄園比巴登的葡萄園更為溫暖,也明顯更加干燥,並且擁有條件優秀的坡地,全部是面向南方和東方的石灰岩和泥灰岩土壤。如果巴登可以出產優質黑比諾,那阿爾薩斯肯定也能做到。
但是想想看:巴登是一個以生產白葡萄酒為主的國家裡少數幾個能夠釀造真正高品質紅葡萄酒的地區之一——所以市場希望巴登釀造紅葡萄酒。而與之相反,阿爾薩斯是一個以生產紅葡萄酒為主的國家裡唯一一個能夠使用芳香的葡萄品種釀造口感豐腴、芬芳馥郁的白葡萄酒的地區——所以市場希望阿爾薩斯釀造白葡萄酒。
(而且勃艮第就在南方不遠的地方。)在阿爾薩斯,種植黑比諾的葡萄園甚至沒有資格被評為特級葡萄園,雖然有小道消息傳說,特級葡萄園亨思特(Hengst
)中的一塊溫暖的石灰岩葡萄園有可能很快就會打破這一常規。
換句話說,阿爾薩斯沒有理由無法出產與巴登相同的高品質黑比諾——前提是法律制定者和釀酒師們準備對這個葡萄酒品種付出與他們的德國對手同樣的心血,並且消費者也對他們的努力加以回應。比如前文提到的Dr
Heger酒莊酒窖總管Markus
Mleinek,他會在開花期對著每個花簇鼓風,使得結出的每串葡萄的果實之間留有間隙,允許空氣流通;稍後再將每串葡萄底部的果實剪掉,因為那些葡萄顆粒沒有上方的顆粒容易成熟。
Bernhard
Huber則會對採收工人進行為期兩天的培訓,隨後才允許他們進入葡萄園。這兩個酒莊的產量都和勃艮第更為相似,而非阿爾薩斯。想要釀造黑比諾,你從一開始就得全身心想著黑比諾。
Huber說,在阿爾薩斯,他們從一開始考慮的就是雷司令、灰比諾和瓊瑤漿。
資料來自:Deca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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