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文化兽面纹勾云形玉佩鉴赏

在红山文化时代,即新石器时代中晚期(4000-3000B.C.),与其并行及交叉发展的有仰韶文化、大汶口文化、良渚文化等。史前考古的事实所表现的中华社会的发展阶段与古史传说皆能相对照,他们分别代表了不同的文化区。红山文化代表了东北文化区,仰韶文化代表了中原文化区,大汶口文化和良渚文化代表了东南沿海文化区。三大文化区又都与古史传说的五帝时代的前后期相对应,红山文化的时代相当于五帝时代的前期。这一发现表明,早在中华开国史之初,东北地区就是我们的祖先创造文明的重要区域之一。

在红山文化出土的文物中,最为典型的代表当属玉雕作品。其中动物形玉,勾云形玉,筒形玉和玉璧是红山文化玉器的四大类型,还有大量的各种各样的玉雕作品构成了史前时代丰富的图腾文化。在红山文化时期,中华各地区的玉雕艺术都具备着同样的功能,即沟通人与自然,人与神,人与人的关系。但是,由于地域和创作群体的差异,便产生了截然不同的艺术特征,也在不同的范围内影响着后代的玉雕艺术。

勾云形玉器是红山文化所有的造型艺术中最为独特,工艺最为繁复,最具神秘色彩的玉雕形式。与玉雕龙一样,勾云形玉器也经历了从简约到复杂,从拙劣到精细,从意象到具体的过程。红山文化所有的玉雕造型,都源自于红山先民对自然万物的观察和体味,他们把记忆中的形象用漫长的时间琢磨出来,体现出他们对物象的感受与认识。他们在保留物象造型特征的基础上,对物象的特点加以夸张和简化,把具象和抽象的形态相结合,实现一种意象的状态。甚至把不同的精神符号契合在一起,表达更为丰富的精神依托。值得关注的是,红山先民把对玉雕龙、玉鸟、马蹄型玉器、玉太阳神的造型元素融入到勾云形玉器中,长期并行的发展,共同承载着极为丰富而深刻的精神内涵。实际上红山人对自然的表达并不仅是在模仿它们,而且还是在沟通天、地、人的各种关系。从辽宁牛河梁一号墓、二号墓等多处的积石冢出土的大量玉器来看,随葬的有玉雕龙,勾云形玉器,马蹄型玉器,玉环等,说明这些玉雕的造型样式是长期并行发展,相互融合的。

此类兽面纹勾云器是红山勾云形器的经典之作。其造型特征相比,形质有所不同但内容更加丰富。从凤翔县上郭店出土的勾云形器来看,红山人把他们的精神信仰和寄托的象形符号用平面浅浮雕的方式表达出来。正反两面的造型基本一致,中间呈一对锐利的兽眼,下方有一排牙齿,两边如鸟类飞起的双翅,上方有一斜穿孔。整体造型呈现出一种威严和神秘感,其眼部特征和红山玉雕龙的眼部有类似,都具备传神和威慑感。眼部和底下的牙齿构成了类似商周青铜器上的饕餮纹,在竖置时,眼部的位置也呈现上下两个相反的玉雕龙的造型特征。笔者还发现此类兽面纹勾云形器的左右两侧的上下似为一对飞鸟(或凤)的侧面,这也呈现出地上的兽和天上鸟的二者融合一体的飞翔形态,也许正是民间命为天地神佩的缘故吧。
丰富多彩的兽面纹勾云形玉器展现了一个原始的神权文化系统,兽面纹勾云形玉器就是这个系统的重要核心。在红山时代,中华大地还没有成系统的文字出现,除了简单的语言,图腾符号成为人与人之间沟通的重要媒介。神的话语权及他们长期统治和管理就是依靠这些有鲜明特征的形象符号,兽面纹勾云形玉器无疑是整个红山文化的精神载体,是神权、政权、兵权、外交权的象征物,是红山文化的重器之重。难怪饶宗颐先生称勾云形玉器为“红山文化玉中第一重器”,当不是过誉之辞。
我收藏的此红山文化兽面纹勾云形玉佩玉质为碧绿色,双面雕,褐色沁,上缘中部钻一小孔,四隅各有一勾角,中部两侧镂空,下有五双尖齿,周边磨薄,动感十足,精美别致。长:16.2cm,高: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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