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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河西战役后,汉武帝发现霍去病不仅能勇敢打仗,还是一个善于统军的将材。为了提高其军事理论水平,汉武帝谆嘱霍去病熟读孙吴兵法。霍去病却认为:“兵无定势,兵贵于变,不可古法用之。”有了河西作战两次跨越戈壁滩经验。公元前119年四月夏,汉武帝决定组织一次大规模的跨越大戈壁滩的北伐战争。动用十万骑兵,外加四万匹私人马匹,数十万步兵协助粮草水的运输。汉武帝把十万骑兵及数十万步兵平分给霍去病与卫青,霍去病优先选择彪悍敢战的人组成军队,李广儿子李敢也报名加入。按原定作战方案:票骑将军霍去病率军由定襄出塞,北上与匈奴单于作战。大将军卫青率军由代郡出塞。
汉军发兵前,抓获俘虏得知匈奴单于率军队向东走。汉武帝急忙调整作战部署,改卫青由定襄出塞。霍去病由代郡出塞,迎战匈奴单于。李广再三请求随军出征,汉武帝无奈只好同意。汉武帝给李广挂上一个前将军的衔头,归大将军统辖管制。对这个年纪过六十岁的三朝老警卫员(汉文帝、汉景帝、汉武帝的郎中令,郎中为警卫员,郎中令是负责管理郎中的长官),汉武帝特意暗中叮嘱卫青,注意保护老李广,不要让他直接与匈奴作战。
卫青率军队刚发兵,又捕获俘虏,得知匈奴单于率精兵在漠北,正处卫青军队前进路线上张网等待。卫青紧急停止军队前进,下令重新调整作战部署。命令李广与右将军赵食其合并两军,由东道迂回北上,至漠北攻击匈奴单于侧翼,配合卫青军队正面攻击。李广以迂回路远为由,再三拒绝走东道,要求参与正面攻击。卫青坚持李广与赵食其率军由东道迂回军令不变。李广愤怒地走出大将军军帐,率领军队离开大营。
大将军卫青率军行程一千余里,经历数日大戈壁滩行军。疲惫不堪的汉军眼看要走出戈壁滩,却被以逸待劳的匈奴军队列阵拦住。卫青命令用武刚车连环为营,防范匈奴骑兵冲击。命令五千骑兵冲击匈奴军阵,匈奴也发出近万骑兵应战。双方刚陷入胶着状态,突然沙尘暴大作,飞沙走石,眼前一片昏暗,面对面也看不清人。卫青当机立断命令其余骑兵,从左右围上攻击匈奴军阵两翼。匈奴军阵顿时大乱,单于看汉军兵多,害怕被包围住,亲自驾六匹骡拉的车,带上数百名亲兵向西北突围逃走。两军胶着厮杀至晚上,汉军还不知单于已经跑了。左校尉抓获一名匈奴兵追问单于在何处,才得知黄昏前已经突围跑了。卫青即刻组织一支轻骑连夜先行追赶,卫青率军紧随其后接应。追至第二天,已经追了二百余里,没有追到单于,却追进了赵信城,缴获城内大量粮草。汉军由于三份之一的军队被李广与赵食其带走,所剩三份之二的军队经漠北恶战损失极为惨重,死亡总数远远超过匈奴被斩杀人数。共斩杀匈奴一万九千余人。卫青下令在赵信城内休整一天。次日,卫青自知无力继续再战,率领汉军带上足够粮草返回,其余粮草与赵信城一起烧毁。
当卫青率军队越过戈壁滩到达漠南,居然遇上李广还率着军队在此遊荡。此情景,彻底激怒了那些跟随卫青死里逃生的将士们,卫青下令就地扎营。李广来到大营前,请求入内拜见主帅卫青,遭拒绝了。卫青命令长史带上酒菜,前往李广军帐问责。面对大将军送来死囚犯行刑前最后丰盛一餐的问责,李广自知死期已到。李广清楚按军法论处,无论被判为阵前违抗军令,或迷路延误都是死罪。只不过回国后,死罪可以用钱赎罪,免除一死。在国境线外,主帅只要找到理由,即可阵前斩将。卫青不直接下令斩杀,却用死囚最后一餐来逼李广就范。李广当年(公元前128年)就任右北平太守时就曾以此损招,逼死自己恩人霸陵都尉。为了不在军前被斩首示众,聪明的李广选择自杀,体面地了结人生。逼死李广是卫青为泄恨,也是为平息漠北浴血鏖战将士们的愤怒,以及给丧命于漠北的兄弟们一个交代。将士们都清楚按照汉朝军功奖惩制度,李广与赵食其临阵抗命,使全军因此“过大于功”将得不到任何封赏,只有李广死能解众将士心头恨。卫青又对赵食其不作处置,带回国去。这成了李敢闯大将军府,暴打卫青的理由。司马迁为美化李广,抹黑卫青。特意大书特书,李广军队士兵为李广死哭泣的事,李广拒绝越过戈壁滩与匈奴作战,使士兵们没有被推进鬼门关,他们可以毫发未损地回家,与亲人团聚。对李广死哭泣也就理所当然,这就是李广有人欢喜,有人仇恨的事实。
霍去病率军队由代郡出发,越过戈壁滩到达指定地点,与从右北平出发的路博德军队会合北上。霍去病没有把五万骑兵一次性投入突袭,采用轮替使用。他把骑兵分成两批,第一批二万多骑跟随霍去病进行远程突击后,留下与步兵一起继续攻击前进,接应突击队。霍去病再亲率第二批二万多骑,实施第二次远程突袭。如此反复轮替出击,减轻骑兵远程突袭的疲劳。更重要是有复陆支、伊即靬等一大批熟知匈奴国内地形,及了解匈奴军事部署的匈奴投降者准确指点,及充当向导带路。霍去病率军势如破竹,直插匈奴腹地,登狼居胥山祭天,上姑衍山拜地,率汉军抵达翰海南岸,观翰海。跃进转战二千余里。霍去病率汉军登临狼居胥山与姑衍山祭天拜地,是一个绝匈奴国运风水的狠招。其对匈奴,下从国民,上至单于的震慑力,远远大于当年缴休屠王的祭天金人。狼居胥山与姑衍山是匈奴国家最至高无尚的神山圣地。除了单于与少数贵族头领可上山祭祀天地,一般匈奴人是严禁上山。作为外族人的霍去病,居然率汉军登临祭拜,破了匈奴的永昌国运。但是,霍去病寿命也因此受相克,成了一个短命的将军。霍去病军队共斩杀及俘获七万四百三十余人,其中俘虏屯头王、韩王三人,将军、相国、当户、都尉八十三人。
漠北战役,匈奴损失九万余人。卫青与霍去病两军班师回国,两军损失也都很重,数万人战死沙场,仅骑兵就只剩三万人返回。其中卫青军队最为惨重,战死将士总数远远多于斩杀匈奴人数,又折损李广与赵食其两将。被认定卫青军队“过大于功”,不给予封赏。卫青部属也无人得到封赏。赵食其定为死罪,以钱赎罪,免其一死。李广畏罪自杀,不予追究。汉武帝增封票骑将军霍去病食邑五千八百户。增设大司马职位,票骑将军霍去病与大将军卫青同列大司马,秩禄相同。霍去病部属及追随者得封赏有:右北平太守路博德,封邳离侯,食邑一千六户;卫山,封义阳侯,食邑一千二百户;复陆支(匈奴人)封杜侯,食邑一千三百户;伊即靬(匈奴人)封众利侯,食邑一千八百户。霍去病毫不吝啬地为两个匈奴人争得封厚赏赐,这使被俘者或投降者愿意死心塌地为他服务。从票侯赵破奴增封食邑三百户;昌武侯安稽增封食邑三百户;校尉李敢因拔敌旗,也被霍去病推举求功,封关内侯,食邑二百户。许多追随霍去病征战将士都因功得封官及赏赐。
李家父子实在令人感叹。李广年轻时追随周亚夫出征平叛(公元前154年),勇拔敌旗有功,因私受梁王的将军印绶,被汉景帝认定属有异心人物。从此不予重用,直至自杀身亡,都未能建功立业得到封侯。儿子李敢追随霍去病,也因拔敌旗有功。被霍去病推荐求封,虽然侯爵是最小,食邑也最少。总算比老子利害,完成了建功立业。美中不足,老子自杀了。为讨说法,李敢怒闯大将军府,把卫青暴打一顿。为息事宁人,卫青不让随从护卫出手伤害李敢,并交代府中人不要把事外传。不久,霍去病还是知道此事。霍去病是一个思维缜密,办事滴水不漏的人,不急于把部属李敢召来处罚。等到公元前118年,随汉武帝前往甘泉宫打猎时,霍去病把李敢也随军队一起召来护驾。当着汉武帝面前,霍去病把李敢射杀。给汉武帝的理由很简单,胆敢暴打最高军事统帅者必死,留在军中将是祸害。汉武帝也只好默认了,为给李家一个面子对外声称“被鹿角刺死”。
公元前117年九月秋,霍去病突然暴病而死。一颗刚冉冉升起光芒璀璨夺目的将星,瞬间陨落了。对汉武帝消灭匈奴的预定计划的打击是极为惨重。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卫青年龄偏大,加上体弱多病,无法胜任跨越戈壁滩,这种高消耗体力作战。正当年富力强,又有丰富跨戈壁滩作战经验,又是最值得信任的霍去病却死了。霍去病死也使匈奴灭亡时间得以后延。为了纪念霍去病开疆拓土,打通进入西域通道的功绩。汉武帝下令把其冢按祁连山形状修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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