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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孔子所有的弟子里,最得孔子宠爱的是颜回。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孔子的那句夸赞:“贤哉,回也!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身居陋巷,瓢饮充饥,人之地狱,我之天堂。安贫乐道这个词应运而生。
在孔子所有的弟子里,最得孔子宠爱的是颜回。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孔子的那句夸赞:“贤哉,回也!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身居陋巷,瓢饮充饥,人之地狱,我之天堂。安贫乐道这个词应运而生。
可惜安贫乐道这个词在当下并不算一种褒奖。有个朋友的亲戚40多岁时选择了离职回家,捣鼓音响,听音乐练书法。谈起的都是古典音乐,骑得是锈迹斑斑的二八杠,尽管小辈很喜欢听他的人生观点,但在家庭中年的亲戚中,他明显是遭嫌弃的存在。安贫乐道不就是甘于贫穷,逃避责任,混吃等死吗?
如果有一天真的没有了面包,还会低头念诗抬头远方吗?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没有身临其境过。
没有面包,首先浮现在我眼中的是《丰乳肥臀》里关于饥饿的描写,七姐因为家贫被卖给流亡哈尔滨的俄罗斯托夫伯爵夫人做养女,辗转多年后她接受过了医学院的高等教育,举手投足自有一番气质,绝对和上官家其他的女儿不同。可是在动荡年月,她无奈经历了自然灾害最严重的年头。在农场改造时为了抵抗饥饿,无奈接受肉体的折磨,被人渣一样的人奸污,最终暴食而死。这也曾是个读诗看远方的姑娘,但是没有面包时,她只能臣服于最原始的饥渴。
七姐的人生给故事外的我带来了恐惧,没有面包谈何诗与远方?那么问题来了,拥有多少面包时,我们才可以拥有艺术、灵魂这样看似不切实际的追求呢?
很小的时候,我很想学小提琴,站在少年宫的走廊上,看着教室玻璃那头的孩子们一人持着一把弓,心里满满都是渴望。但是学习音乐绘画舞蹈体育等等文艺类的特长在我的父母眼中并不是良选。艺术的路太窄了,还不如学好语数外!爸爸一言以蔽之地关上了那扇门。长到初识人事,我知道身边的艺术生夹着画板,背着琴谱的路原来需要花很多钱。
那时忽然有点明白了,尽管我生活在衣食无忧的家庭,但这个家里的每一笔教育投入都是奔着考一个大学而投入的,所谓陶冶情操,不符合这实际的目的。我想我是幸运的,我拥有面包,只不过面包还不太多吧。于是在奥数的补习班里,我这样安慰自己,然后把小提琴悠悠的旋律留在心里,好像收藏一份遗憾的初恋。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足够的面包就没有诗歌和远方。这样的念头在看了一部纪录片之后瓦解。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里有一对很特别的农村老夫妻。丈夫叫杜深忠,他的农作做的不行,果子种的不如别人,价钱卖的不如别人。可他就像在山村迷蒙水汽里,睁着一双慧眼。他对琵琶的热爱近乎痴狂,每天早晨在阳光的空地上练习书法。不担心利禄功名,却害怕不能读书写字。
人需要吃饭,他得活着,精神也需要吃饭,也得需要哺养。杜深忠抱着“巨款”买来的琵琶如是说。在村民们为蝇头小利斤斤计较、大打出手时候,杜深忠关心的总是国事天下事,念得总是琵琶声停欲雨迟。翻开当年去鲁迅文学院学习时写的文章,他逝去青春里那个追求精神之路,又最终黯然回归土地的少年尽在密密麻麻的稿纸上。
更有趣的是杜深忠的老伴,一面抱怨丈夫不善农事、花冤枉钱,一面也崇拜欣赏这样诗情画意的老伴。她妙语连珠,也懂得推着老伴在面包和诗意之间寻找平衡。换做其他的农妇早就闹得不可开交。杜深忠对儿子说,他和孩子妈的矛盾就在她不理解他的梦想与内心,鸡同鸭讲,牛嚼牡丹。我却看出了他老伴的懂得,也许不尽然了解,但绝对有理解。最后的一人弹琴一人吟唱,谁说不是这贫寒家庭的琴瑟和鸣呢?
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我想杜深忠夫妇是这句话最好的验证。《康熙来了》里小s故意揶揄林志玲,如果你未来的男朋友很穷怎么办?志玲姐姐说:只要心里不穷就行。聪明的志玲姐姐给了个让人心头一动的答案。也许面包可能会失去,但心中的诗意无人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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