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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辫子歪歪

第一次见她，是1999年。她在MV《星语星愿》里穿一件随意的衬衫，休闲宽松的长裤，浓密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头绳松松的挽起，没有丝毫的雕琢，然而一回头，已倾城。不夸张，那是个不缺乏美女的时代，尽管香港电影黄金时代正在褪去，但张曼玉、黎姿、李嘉欣......港式美女依然撑得起香江璀璨的世纪之夜。她只有19岁，脸上稚气未脱，明显的babyfat让八卦杂志的娱记直呼她胖了。她是由一支阳光柠檬茶的广告开始的，和她合作的是黄宗泽，如今也算当红小生的黄宗泽在娱乐圈的起点却远不如张柏芝走得迅猛。有人说她精致的巴掌脸是天生走这行的料，是老天爷赏饭吃。

有人说她利用当时男朋友朱永棠，通过朱永龙的关系进入娱乐圈，等到顺风顺手，立刻恩断义绝。直到多年后，超女选秀上出现一个和1999年的她形神兼似的女生，叫贡米。发型笑容，一颦一笑都那么刻意，被深八后竟然是朱永龙一手调教的“作品”，多少透着一点不甘心。她在很多场合感谢过周星驰，最近和向太闹得不可开交的星爷，娱乐圈的人缘好像差到了极点，她却一次次地感谢他，因为他递给她橄榄枝，因为经典的《喜剧之王》，她一夜成名。

星爷在采访里，提到面试张柏芝的场景。鲁豫问张柏芝1999年见到传说中的星爷，是不是很紧张？周星驰抢白：我很紧张。鲁豫诧异：为什么？周星驰说：因为靓女啊。说这话的时候，张柏芝已有了Lucas。一个周旋于交集的周星驰，我相信他说这句不全是恭维眼前的这个女子，因为这话他在金像奖的领奖台说过一次，他说《喜剧之王》得不得奖无所谓，发掘了一个张柏芝（就算是对香港电影的贡献）。这话很重，《星愿》之后，张柏芝拿到了金像奖最佳新人。

世纪之交，全世界都内心不平静。《情书》里惊鸿一瞥的柏原崇被认为是20世纪最后一个美男，如此类推，张柏芝真可算20世纪最后一个美女。有人说她清丽如林青霞，也有人说她是梁咏琪后的玉女掌门人。当年《蜀山传》里，张柏芝饱满如水的脸硬生生将章子怡比成了干瘪的好强少女。她深受张国荣的宠爱，甚至在车祸后，被增张国荣用来护身的项链。《钟无艳》里，梅艳芳、郑秀文、张柏芝三女星争妍斗艳，彼时演技薄弱的她，却因为让人无法挪开眼睛的美貌，闪亮在世纪之交的香港影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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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好像不买一切的账，不乖巧，反而巴不得挣脱玉女的头衔。直言不讳地对媒体说：14岁开始抽烟喝酒，面试柳飘飘一角时，被考到抽烟，周星驰顾忌小女孩斯文亦或害羞，递了支笔想让她做做样子。她一下子挡过，夹支烟抽起来。江湖儿女的做派，为什么又给她水灵的容颜和清澈的眼睛？对于这点，她好像也自知，演《老鼠爱上猫》的时候自嘲：我长了张清纯的脸。

总觉得这样的反差和她的出身有关系。她生长在一个复杂的家庭，父亲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这也惹得刚刚出道的她沾上了”黑道奸杀令“的传闻，母亲也是结婚离异离异结婚反反复复，也算江湖儿女。她从小居住的区域是香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从小父母不和、激烈争吵，她和弟弟却是极力希望他们离婚，至少可以不吵。她从小却是风纪股长，有一份管人的责任心，12岁在冰场被一群男生围起，她也是狠狠瞪回去，直威慑得对方三开。很小的年纪，被安排到澳洲学习打工，18岁回到香港，进入娱乐圈。她的青春期过得颠沛又布满裂痕。

她从不曾抱怨她的父亲母亲，为了自己的妈几次呵斥狗仔队。还记得10多年前的杂志上，还有她担心弟弟沾毒，丢下忙碌工作陪着弟弟的新闻。如果没有离别没有阴暗，给她温暖的亲情、完整的家庭，良好的教育，她是不是另一番样子，或者在她的心里永远有那个小小的风纪股长。在《康熙来了》直言不要男人也要孩子的她，对孩子、家人好像有格外的依恋。负面新闻缠身，香港圈子的不待见，烂片制造机的称号.....如今辛苦的她是否会怀念那一年呢？

至少1999年，她的运气好到了极点。电影卖座，演技获肯定，连公鸭嗓唱出的唱片都大卖，可口可乐广告上一个阳台上的亲吻都令街边的大爷感叹：这姑娘水灵啊，随便演一部韩国电影《白兰》还获了奖，在韩国造成了轰动，以至于张柏芝成了张东健、车太贤等一线明星最想合作的中国女星，她是全香港狗仔目光聚集的焦点。《十二夜》里，娇嗔任性，沉迷爱情又忽然觉醒的小女孩形象无不惹得人心疼。陈奕迅当年还是英皇旗下，隐忍乖张的不温不火的艺人，多年后他却重提说这部剧中的角色最接近他自己。一演电影就和美到不敢正视的张柏芝对戏...一句既出，自知不妥，赶忙圆过去。这当然是题外话，年少总轻狂，出名如此早，她大

概没有意识到一切其实不容易。好像直到拍了《老夫子》遇到他，她花光了所有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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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霆锋在访谈里说过，张柏芝在演《老夫子》时说，看到他心会跳。外表俊朗，性格叛逆，浪荡不羁，可以在台上随性地砸坏吉他，也可以写词谱曲。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迷恋，他都是她命中注定会爱上的那个人。可惜尽管外人看来他们那么登对，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荧幕情侣，但爱情却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的东西。锋菲恋在世纪之交，震撼了两岸三地。犹然记得当年主流平媒的头版头条整整有数月都在报道锋菲恋的细枝末节，甚至有一本书详细写了他们相爱的过程。

爱一个人真的是看的出来的。当年19岁的谢霆锋眼中流露的柔情，凝视着王菲的娇羞和深情，不是他日后黑超遮面想要遮掩的虚伪和谎言。他是爱着她的。无论外界揣测谢霆锋有多少绯闻女友，是打赌才追求，是学生时代的崇拜，是父母离异所以对年长女性的亲睐，都不影响他是深爱她的。他反复在人前说与张柏芝是兄妹情，却不能让一个情动之后，懂事之前的少女收回心意。

命数相克，第三者...一时之间她没有名分，却担负了各种骂名。直到他终于离开她的世界，被狗仔盯梢的她的世界，一时之间混乱不堪。失控痛哭录音棚，舌头打满了环血肉模糊自虐，示爱的纹身也被改了模样，流连夜店绯闻不断。日后让她名声尽悔的艳照门被推测发生于此间，她一夜饱受，babyfat不见了，爆出的青筋，越来越干瘦的身体让人心疼。《河东狮吼》上那一声长吼，第十放映室上说也是她本人对近些年纷扰世事的发泄。她这段时间的电影却尤其地多，《忘不了》让她成了最年轻的金像奖影后，尔冬升盛赞她远远甩开同龄演员，是个天才演员，是个不用努力就可以拿高分的学生。庆功宴上，她被友人问道会不会和谢霆锋复合，她斩钉截铁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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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年后拍《无极》，她和他的对手戏，她说字字句句就像这么多年他真的要对她说的。她久违笑容出现在眼底，连在承认恋情这件事上，她说的还是”霆锋说的就是我要说的“。在龙潭虎穴一般的娱乐圈混迹了多年的张柏芝，为什么在感情上还像个傻女孩？都说情深不寿，毫不算计，袒露对一个男人的深情，是要冒很大的风险呀。傻到因为谢霆锋有哮喘，转走了两条爱犬（狗毛会引得哮喘发作），傻到在事业巅峰结婚生子和一直提携她的向太决裂，看她在同一首歌上，接受粉丝的祝福，字幕上打出：张柏芝首次公开承认和谢霆锋的恋情，一脸幸福的样子。想说罢了，幸福就好了，别管这演艺圈瞬息万变，也别管他与另一个人的情侣纹身终身不洗。

直到艳照门，她的声名跌到谷底，即使深居简出仍然不妨碍狗仔对他们本就不被看好的婚姻的前景，发表各种不妙的yy。不想被说成为她洗白，她年轻时候也许的确堕落过，浪荡过。但当这一切公诸于众，她已是一个放弃功与名，安心在家奶孩子的平凡女人。谢霆锋彼时表现的尤为君子和大度，那些说辞如今听来冠冕堂皇。谢霆锋问鼎金像奖的时候，张柏芝泣不成声，有好事者分析当日张柏芝的微表情，得出她的笑和泪都充满悲伤的成分，两个月后的离婚大战，她当天早就有预感。也许是最后一次在人前挽着他的手，亲吻着他的唇，为他的成绩感到骄傲激动，为即将的失去感到束手无策......纵使是影后，演技也只能如此，哎，世间最厉害的武器就是真情。

离婚大战日日翻新，当时都懒得看各种撕逼大战，本来普通人就无法洞察贵圈真相，只任凭公关团队撩起膀子拼实力。心疼的是一个爱过的心，一个母亲的心，也许正在经历日日碾压吧。她好像越来越刻意地远离娱乐圈，带着两个儿子远走加拿大，新加坡，为了陪儿子，可以彻夜拍完戏后不停歇地陪玩。瘦弱的臂膀因为抱孩子，在快乐大本营，轻易地抱起了何炅。媒体传她如何求复合，以子要挟，索要重金，她好像也不在意了。只说：希望他多看看孩子。

2014年9月，锋菲复合。两个人兜兜转转，真爱至上无可厚非，其间却绞尽了太多人的恩怨情仇。媒体别有用心地插上她生病入院的新闻，枯瘦干黄的手臂，和那个水灵灵的倾城女子已判若两人。曾经爱到如痴如醉，放弃全世界的她，是不是在这一刻心死了呢？2012年，刚离婚的她在东方卫视演播厅看粉丝为她录制的一段视频潸然泪下。看着mv里那个曾经纯真美丽的少女，任何一个人都会唏嘘时间刻下的伤痕与皱纹。情到深处人孤独，爱至穷时尽沧桑。如果爱如潮水覆水难收，那把这份爱留给自己吧。送给我爱了15年的你，张柏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