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CROSSOVER的破碎记忆——都不再遇见

作者：Camel  20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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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和黄耀明，香港歌坛最为妩媚性感的两个男人。

 

2002年，两个许久不沾染凡尘的男子用一张《CROSSOVER》惊醒了太多人。当两张同样精致的脸庞交错在一起的时候，完成了最后的丝丝入扣。

 

《CROSSOVER》由五首歌曲组成，哥哥和黄耀明各自翻唱对方一首创作歌曲，黄耀明为哥哥和声《十号风球》，哥哥为黄耀明的《这么远那么近》配上独白，最后两人合唱一首《夜有所梦》。

 

1. 你熄灯，我点烟 《这么远，那么近》

“离开书店嘅时候，我留低咗把遮，希望拎咗佢返屋企呢个，係你啦。”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期待的故事，哥哥的独白把我带到一场古旧的旅行中，箱子应该是用到褪色，表情应该只胜下一个眼神，火车轧过了地球上所有的铁轨，嘴唇在呢喃着猜想中的热恋。或者，他在想回头吧，还是他相信总会遇见？

喜欢的歌，差不多吧，也曾同在露台上，互传着渴望吗？或你在左转，我却变向向右，终于都不再遇见。黄耀明纤细而神经质的声线最适合这种末世一般的交错，痛和期盼一同重重地打在人心上。不一样的是，痛永远清清楚楚，期盼却在自言自语中无法掌握。

就像演唱更适合黄耀明，歌曲整个独白注定属于哥哥。那是一段永远没有办法停止的追问，和永远无力的坚持。

“我由布鲁塞尔坐火車去阿姆斯特丹，望住係窗外面飞过嘅几十个小镇，几千里土地，几千万个人，我怀疑，我哋人生里面唯一相遇嘅机会，已经错过咗。”哥哥在低叹。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寻觅这次发生在欧洲的最美丽的小镇上，当一个人顺着指引来到瀑布下的时候，另一个人却因为无力而溺在了虚幻的希望里。

“呢间餐厅，呢只水杯，你会唔会用过？”即便“从亚洲飘到南美洲”，都舍不得放弃臆想，哪怕只是虚光幻影。哥哥（或者是旭仔？）用独白为这首歌定下了寻觅的基调？

哥哥作曲上的功力在这首歌里再次让人倾倒。同时，编曲上却非常人山人海，华丽而诡秘，这算得上两人真正CROSS的作品。

 

2. 风眼是这样蓝，更想贪 《十号风球》

哥哥似乎并不适合这首歌的风格，无论从曲风还是歌词都太过外露。哥哥更是中规中矩地跟着旋律来和。

“相信吗，我相信爱吗？”哥哥的声音一响起来，似乎带着人回到了80年代，声线低沉而内收，和其他三首歌竟然象存在时差一般，全然放弃了自己后期的惊艳风格。

“爱是这样盲，风眼是这样蓝，更想贪。”哥哥在表达无助无望上回到了自己的颠峰时刻。

 

3. 极陶醉，但痛 《如果你知我苦衷》

如果没有明哥性感暧昧到汗毛直树的翻唱，哥哥10多年前写的曲子就要被周慧敏彻底埋没了。

沉溺，应该是哥哥曲子的本意。而这次的编曲是GAYBIRD梁基爵，他一向是珠光宝气的，迷煞每对追求华美的眼睛。开头的吉他拨弦重而下沉，一下子就把哥哥原来的主题袒露得清清楚楚。

为了配合遮遮掩掩的少女心事，哥哥在原来的曲子中不得不放弃深深的沉溺。但明哥的翻唱把它发挥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相亲，竟不算一对，从不相恋，怎么可再追？”

极陶醉，但痛。哥哥没有道理不满意。

 

4. 总不及两手，轻轻满身漫游 《春光乍泻》

艳丽的女郎轻咬这血红的玫瑰穿过，谁和谁在拥抱着南美洲的日出，直到日落。如果没有哥哥，谁来代替这一夜的春光。

《春光乍泻》仍然是专辑中最出色的作品。明哥的歌曲在先，王家卫的电影在后，哥哥的翻唱把零落的两条曲线绕成了圆圈。“总不及两手，轻轻满身漫游”，明哥的原唱还纠缠在《一千场恋爱》式的哀怨中，哥哥却让春光穿透了冷冷的月光。

香港资深吉他手Tommy Ho充满拉丁韵味的拨动将《春光乍泻》还给了哥哥，整首歌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浸没在阿根廷的联想里面。“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宁静宇宙。总不及两手，轻轻满身漫游”，哥哥只唱了一句，便挑起人满心的意乱情迷，女郎更加放肆起来，每个舞步都在诉说自己的哀怨，心里深处的欲望又加张扬起来，“难道要等一千零一世，才互相安慰？”何宝荣的劝诱，放浪的写在脸上。如呼吸一般吐出的“一样”两字，让放肆变得理所应当。

蔡德才的编曲可以说得上是完美，他总能找到最新鲜的元素。风琴，吉他，鼓点，电子键盘把个春光扩散得无处不在。那支探戈，就这样一直跳下去吧。

 

5. 沉睡中，谁来压迫我汗毛 《夜有所梦》

一首听到人手心出汗，不敢睡去的歌。黄耀明和哥哥用自怜自爱讲述了一场恶梦的所有细节，细到渗入每一个毛孔。

这是专辑里真正的合唱，两人平分秋色，各自长了半张幽灵般的脸。明哥一句“偷窥我，跟踪我，惊险到想吐”，哥哥接上“我拒捕，我要逃，我要挂号”，让人恍若置身中世纪的古堡。“现在二十四度，现在二十五度，现在二十八度……”梦中的人热起来了；“现在是十四号，现在是十五号，现在是十八号……”挣扎却没有止境。寂寞的铁路，最后只剩下一个人，那一刻，明哥和哥哥在同一个梦魇里面，逃不出生天。

在人山人海里面，李端娴是最古典的，她最擅长的就是小提琴和钢琴。开头和曲子中间两段极具压迫感的小提琴，让人在彻底的阴森恐怖中无法退开半步，就算是寄望“游过漫长背泳，睡一觉便清醒”时，她还不依不饶的加上几个键的钢琴，冷冷的，背脊上的汗又跑了出来，仿佛暗夜里听到身后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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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部分回复】

 

rayzl2002        

昨天在借百度查找歌词时，发现黄耀明的另一首歌，歌名叫做〈给我爱过的男孩们〉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哥哥，想到crossover，想到那部叫《春光乍泄》的电影，那些都是属于两个男人的故事，却同样惊艳绝伦！

 

 

LesleySaki

楼主大大，昨日听闻你连夜赶写的评论，今儿一上来就找到看了，只一个字——赞！

很多人不太喜欢哥哥版的《春光》，其实歌要配着电影听的，哥哥真是深悉其内涵，骨子里的引诱，只让有灵犀的那个人听得到，就如一句直白的“从头开始”……好过其他版本的千千万啊

 

 

气死太阳

耳机就挂在脖子上，从《夜有所梦》到《这么远那么近》，那么一阵子竟有点模糊起来，两个男人仍在那里讲着故事，如果有需要，持续到时间的尽头也未尝不可。

刚拿到这张碟，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像《夜有所梦》那样的歌决不会是让人一听便惊艳的，迫不及待的转到《春光乍泻》来听，结果就是不痛不痒的放回到一边，只是声线技巧上，的确是没有太大的欣喜给我的。

真正恋上它，是4月以后了，也就是4月以后，开始更认真的过滤每样存货，然后夜深人静的时候翻过来掉过去的听，不知不觉的就上了瘾了。

《夜有所梦》的小提琴一出来便让我全身武装进入警备状态了，那种压迫感好似被人狂追着却找不到隐秘之处的惊恐。这里说的不是什么美丽的梦想，而真的是那种在夜半三点钟会悄无声息的潜入每个人大脑的生理现象，一个词：紧张。它让我回忆起童年时一次噩梦的经历，大汗淋漓加抽动不止的等待睡神再度光临的无望，的确是无望，因为噩梦过后，很难再迅速的恢复歌舞生平，做呕的情形不是没有的。可是这样正常的生理想象到了两个男人的嘴里，更添一步，仿佛末日降临，歌声已经冷到带人入绝境。再听下去，怕是再没什么力量自制，每个毛孔都被敲击着渗出汗来，却又不想轻易放弃，越是恐惧就越是想要尝试，于是中了它的毒了。回头看看他那段一路走来的日子，惊心动魄，真真做到了歌人合一了。

世上若果真有这样的台风，我是拼了命的也要遭遇一回的，因为这样爱的台风，有些人穷此一生也换不来的。又走了回温情的老路，算是这张碟里最中规中矩的作品了，旋律到词，没有太多的思考只把恒爱哼唱到底。〈十号风球〉，无过无失。听说明哥在拉阔上唱过一次，未知如何？

明哥的〈春光〉是我每每向别人推荐好歌的心水之作，像是明哥这个人，春光乍泻便是开到荼縻。但也会时时想着若是我们的少爷玩起来会是怎么一翻别样滋味？于是终于盼到了，刚开始真是手震着调到〈春光〉的，可一听之下，不明所以起来。乖乖，人家选你没唱过的〈如果你知我苦衷〉，你选人家唱蛊到极致的〈春光乍泻〉，本身就落了个下风，可现在这样子漫不经心的，莫非是听凭人山人海那群人的发落了？！初时印象便是，如此而已了。其实，他的歌如他的人一样，是很经得起反复品味的，越认识久了便越相信。隔了段日子再温习春光，新鲜的来了。明哥的声线是完美的，明哥的春光，只听声音便不给你多余机会想象了，已经添满你的神经了。可我们的少爷不同，起初以为的漫不经心，到这时成了故事的铺垫，他缓缓道来的轻佻与那么点叹息竟就让我对这整个的故事充满了好奇与憧憬，然后做着不重样的瑰丽的梦。发觉，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结局便是：逢人推荐那个人的春光，而对明哥的只字不提了。

朋友推荐，看了几米的〈向左转向右转〉，奇妙的缘分，错过的缘分，希冀的缘分，层层叠叠的，有那么点起伏在胸间，然后是〈这么远那么近〉。初听之下，粗以为是明哥的作品呢，但仔细想想是他没错的，他做的东西，有什么是曾经雷同过的？毫无定式可寻的却又挖到人心里去的。整张专辑，最爱就是这首了，“你熄灯，我点烟”的桥段不是没有听过看过，但唱出来就另有论述了。明哥的声音就那样一直飘啊飘，从亚洲一直飘到了南美洲，有等待有找寻有遗憾有神秘，总之复杂。我们的他呢？那一把低徊的倾诉，一连串的情景在眼前闪现，干脆，只听独白算了，只独白也完整了。

最后剩下〈如果你知我苦衷〉了，不知怎么说，说什么，没听过公子的原唱，周MM的版本和明哥又真的没有可比性，至于旋律，顶多属于易学易上口的。不过，我到是对这名字一见钟情，有那么点痴痴怨怨的坚持。现在到想对他来一句：“真的，如果你知我苦衷。”

PS：本来就是觉得这帖子好，跟跟。结果弄出这么多，我对乐器一向迟钝，写出来东西更偏向感觉了，包涵包涵哈。

 

 

诺尔

不知从何时起，有个鬼魅的声音在空气里游荡，夜深人静，会有迷乱的冲动，只因那句：“你熄灯，我点烟。”

 

 

玉格格

夜深，熄灯，放大音响，哥哥的春光乍泻象水一样浸润全身，首推此歌，听过就一发不可收，如说滴汗性感的放纵，那此歌就内敛许多，别有一番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