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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衣：我的山居生活

【深圳特区报记者／冯庆】

 

她出生于文学世家，

是台湾文坛著名作家朱西甯和日本文学翻译家刘慕沙的三女儿，

她与姐姐朱天文、朱天心均为台湾重要当代作家，

并称台湾文坛“朱家三姐妹”。

 

http://sztqb.sznews.com/html/2015-06/19/content_3258158.htm

 

她出生于文学世家，是台湾文坛著名作家朱西甯和日本文学翻译家刘慕沙的三女儿，她与姐姐朱天文、朱天心均为台湾重要当代作家，并称台湾文坛“朱家三姐妹”。

 

不过，她个性里自由浪漫的一面又让她“不走寻常路”——15年前，她和先生一起远离城市，搬到山林，开荒建园，和几十只动物一起，开始了她的山居生活。

 

她就是朱天衣。

 

给动物在山上安一个家

 

六月的一天，本报记者早上8点从台北车站出发，坐国光客运到新竹县关西镇下车，再经过半小时的车程上山，10点左右到达位于锦山马武督上朱天衣的家——“甯苑”，成为大陆记者中到访她家的第一人。

 

马武督原是泰雅族的一个猎场，意思是“动物聚集的地方”。山中有一条清澈溪流潺潺而下，据说时常会有动物来这里饮水。而朱天衣的家，也与动物结下难解的缘分。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记者甫到门口，便闻一阵鸡鸣狗吠鸟啼之声传来。抬起头，一只叫“乌青”的公鸡雄赳赳立在树上；脚下，三只半人高的胖鹅正摇摇摆摆地走过来。空气中有泥土的味道，那一刻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

 

朱天衣的母亲刘慕沙很喜欢动物，因此早在朱家三姐妹小时候，家里就养了很多猫猫狗狗，大部分是流浪猫狗，姐妹三人因此也都有动物情结，从幼时便懂得尊重每一个生命。即便是现在，三姐妹打电话或是碰到一起，彼此饲养的动物也成为交流的主要话题。

 

“原来我们住在台北市士林区，城市里养动物不容易。慢慢就搬到了远郊一点的官渡、淡水，后来迁到新竹关西龙潭乡的一个大院子里，好不容易狗狗猫猫都可以住得下了，可是还是不行。邻居紧张我们也紧张，动物也很可怜，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叫。”越搬越远之后，他们终于“躲”进了马武督山，觅得这处面积约700坪（1坪约等于3.3平方米）的山中居所。

 

2005年她和先生买下这块地时，这里还是一片连耕作也不适合、无人看中的“处女地”。如今，他们在山上盖了两层房子，一楼猫屋狗舍、鸡圈鹅室各安其位，二楼是人居，从四面大窗望出去一片绿意。

 

深山里的世外桃源

 

“山里的蚊子会多一点。”朱天衣穿着棉布长裙和球鞋，给记者抹上驱蚊液后，微笑着带记者参观甯苑。“甯苑”之名，是为了纪念她的父亲朱西甯。

 

一路上，各种被放养的动物好奇地凑上来打量远来的不速之客。不问不知道，原来朱天衣竟在这里养了19只狗、19只猫、9只鸡、3只鹅、18只鸽子、1只八哥、20只三斑（台湾斗鱼）、6只龙鲤，还有数量庞大无法估算的螃蟹与草虾……就像是一个庞大的动物园。

 

关于和这些动物同伴在一起的生活，朱天衣在《我的山居动物同伴们》一书中有过描述。每一只动物都有不同的名字、个性，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朱天衣给动物取名比较随性，比如有一只猫咪是紫藤花开的时候加入这个大家庭，名字就叫紫藤。

 

“我会比较关注弱势的、容易被欺负的，常常会‘偏心’地多喂一点。”“大家都觉得狗和猫通人性，其实鸡和鹅也很聪明。”她一路走一路和每一只动物说话，神态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只体态雍容的花猫迎面走来，朱天衣告诉记者，这是这个家庭中年纪最大的动物，已经养了13年。

 

大部分动物都是流浪猫狗。每次有新成员进来，都会先被“隔离”一阵，和其他动物彼此熟悉，最后逐渐和平共处。“在我们家，狗个子最大，要被训练地让着其他动物，但其实这是违背了它的天性，很感谢他们的配合和付出。”

 

除了动物，让人羡慕的是这里还像一个“神农百草园”。玉米、山葵、紫苏、辣椒、樱花、茉莉、莲雾……朱天衣也说不清到底种了多少种植物和蔬菜。“你看，绿竹笋已经悄悄冒出嫩笋，可以从端午节一直吃到中秋；李子和洛神已经被我们自制成了果汁，夏天喝刚刚好；春天时樱花会盛开；如果八月你来，会闻到这100多株桂花的味道……”

 

朱天衣和先生吃得比较素，如今菜园里种的菜和鸡蛋、鹅蛋，基本可以满足山里生活，附近的村民邻居们还会经常捎来一些吃的喝的，几天不出门也无妨。

 

每天看到的大自然都不一样

 

朱天衣和先生每天的山居生活大致是这样的：上午起床后，开始给动物喂食、侍弄菜园、鱼池。大部分动物一天要喂食三遍。下午有时候要开车去桃园中坜等地学校教作文课，晚上安静的时候则用来会会朋友和写作，日子非常简单。虽然居住在山里，她每天基本都会阅读新闻，至今保留着手写信的习惯。

 

问她山居生活会寂寞吗、单调吗？答案是“一点也不，每天忙不完。”她说，除了照顾猫猫狗狗等动物，还因为“在大自然里面，每天看到的、期待的都不一样。”春夏秋冬、生长荣枯，四季都有各自的风景。看着动、植物们一天天变化成长，这是旁人所不了解的乐趣。

 

“台湾那些年流行到山林里、乡间里找块地生活，听起来很浪漫，可是山上的活儿一点也不像想象得那么轻松。”朱天衣说，当初来到这里，山上一户人家也没有。从挖土建房到变成今天宜居的模样，全部是自己和朋友动手。就是到了今日，每天给动物喂食、打扫庭院里的落叶（烧了之后可作为菜园的化肥），也时常需要亲力亲为。清理动物粪便更是一件体力活儿，为此他们还专门请了人帮忙。

 

“山居生活很现实。除非退休或者像我们这样工作时间很弹性，否则光在山区进出来回都要一个小时。”曾经也有城市里的朋友在周围买地，刚开始每个周末来，一来就全家大小拔草、打扫，本来理想的度假变成了劳动，接着就变成半个月来一次、半年来一次……加上购物、医疗都不是太方便，冬天也很冷，最后他们就少来了，地里长满了野草。

 

“我们是一直很想离开城市，向往山居生活，养猫猫狗狗就变成进山生活的一个很大的动力。现在进出时间多了，可是换来了真正的生活，就是‘狗活得像狗，猫活得像猫，人活得像人。’”她说，山上最美的时候是傍晚和清晨，一定要住在山里的人，才能体会。

 

中文名：朱天衣

 

籍贯：山东临朐

 

出生地：台北

 

出生：1960年5月

 

血型：B型

 

属相：鼠

 

星座：金牛座

 

职业：知名作家、教师，致力于动物保育与生态环保运动

 

代表作品：《旧爱》、《青春不夜城》、《我的山居动物同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