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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一般的一位朋友---小事件件难忘怀(一)此博文包含图片

(2024-03-28 10:51:00)
分类: 往事回顾

 前些天偶然想起了吕良梅,就是我的博文“那年、那月、那些事”里提到的那个比我大六岁的吕良梅。我找到电话号码,打了个长途,我讲三句她听不清一句,还带了助听器,但是掩盖不了很不一般的一位朋友---小事件件难忘怀(一)她兴奋的心情.左边这张照片是去年寒冬,我要看她的照片,他小儿子星期天回来看她时,随手照后在qq发给我的。去年冬天特别冷,穿得很臃肿。她没有老伴了,儿女要上班,耳朵不听见,一只眼睛完全失明,另一只眼睛视力极差,非常孤独寂寞。

   管它三七二十一,为了不让她寂寞,我开始用几十年前的口气,提建议了,“一,你赶快买一个智能手机,我们互相加微信朋友,微信打电话,发我的博文给你看。”她二话不说回答:“好。”;“二,买电脑,”没等我说完她回答:“我有电脑,我只听歌,不会别的。”我说:“要李宏(她小儿子和我家老二一天生的)教你上qq,qq对话声音大一点,我就可以陪你说说话。”对于我的指示,她从不讲价钱,历来如此。

 

  吕良梅是一位忠实又憨厚的女性,虽然比我大六岁,但我没有把她当姐姐,只把她当知己。我30岁以前一直和她工作在金洞林场,同时经历了“反右倾翻案风”“整风整场”“四清”“文化革命”她虽然没有像我那样挨整、挨批斗,但也一直在最底层无奈的生活着,在坎坷泥泞的路上艰难的跋涉,却毫无怨言。

 

   她丈夫李庆璜是省厅为配合公安厅的下放干部调来的行政科长,30多岁,工作能力强。59年王书记随公安厅下放干部回省厅后,林场便由那个没有文化的黑老粗(博文“一段不该遗漏的往事”及“难忘的1961”提到过此人)接任一把手,他俩常常意见不合,黑老粗妒恨在心,借59年反右倾翻案风,把李科长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隔离劳动,从此,吕良梅就跟着倒霉了。

 

  吕良梅是一个美丽的少妇,因为各种运动的折腾,年轻时的照片已无法找到,发来几张近期的照片,虽然已经八十岁,但她的脸上仍然向人们展示她的美。很不一般的一位朋友---小事件件难忘怀(一)可是她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有多美,在生活的道路上,一直稀里糊涂的听从命运的安排,无怨无悔。由于命运相同,我俩在一起无话不说,也常常苦中作乐。

她会把她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52年,李科长把她从老家农村接到了省林业厅,那时她完全是一个土不垃圾的农村姑娘,裤子是好大的裤裆,前面折拢来再用一个裤带扎上。因为太土,李科长不愿意带她上街,给了一些钱要她扯布到裁缝店做两条裤,万万想不到做回来的裤子还和原来的一模一样,真是不堪改造,李科长哭笑不得。                               中间那位就是吕良梅快80岁的照片     

很不一般的一位朋友---小事件件难忘怀(一)

                     

   李科长把妻子接来后就不再到食堂买饭,吕良梅开始学着买菜做饭,第一次买菜买了几种瓜,有南瓜、冬瓜、西瓜等等。她做第一餐菜就出了笑话,李科长上桌发现                             左边是吕良梅右边是她女儿

有一样奇怪的菜,是一种瓜,边上是绿色,大部分是红色,而且甜甜的,便问是什么瓜,吕良梅告诉他是西瓜。李科长又哭笑不得。真拿她没有办法。扔了可惜,只好勉强吃了。那以后她才知道西瓜是吃生的,根本不用煮熟吃。

    金洞河水清澈见底,河底不是泥土,而是漂亮的小石头,每到盛夏男同志每天下河游泳。这么好的条件不会游泳太可惜了,60年的夏初,我邀吕良梅一同到河里去洗澡,因为史无前例,她顾虑重重,那里都是男的,脱衣换衣怎么办,我想了一个办法,带一床草席竖着围起来,一人用手扶着,另一人在里面换衣就行了。而且是在离男同志较远的地方下河,他们肯定看不清,吕良梅同意了。为了自学游泳,二人各带一个木桶,两手扶在木桶上,两脚不停地敲打水面。几天过去了,河里洗澡既舒服又好玩。我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于是又提出我俩走到河对岸去看看,吕良梅没有反对,谁知还没有走一半,我俩同时掉进了深潭,两个都不会游水,但我比她灵活,水的浮力加上我拼命挣扎,头会不时冒出水面,我便赶紧吸气。她比我笨得多,喝了不少水。我乘头冒出来时就大声喊救命,河那头的男同志吴纯听到了,立即叫了几个男同志赶忙游过来,才把我俩救出深潭。那些男同志一个个望着我说:“你俩不会游泳,竟然敢到对河去,也太冒险了,会淹死人的。”他们心里清楚,吕良梅绝没有这个胆量,明明是在指责我。吕良梅虽然喝了不少水,但却没有半句埋怨。

      60年正是过苦日子的时候,我俩怀孕了,都想吃酸东西,我提出到附近农民家去讨坛子泡的酸菜,她正好也想吃酸东西,于是二话不说,我俩一同到附近农村一家一家去讨,那时是人民公社,都是吃公共食堂,哪有坛子酸菜,还好,有一家农民做甜酒失败,变成了醋,给我们每人一碗,我俩喝得光光的,真过瘾!当然给钱。

     61年2月底我回老家生老二,三月上旬已超过预产期,正准备催生了,谁知15号晚上肚子疼得厉害,9点生下一个八斤多重的男孩,助产医生说:“好漂亮的小男孩!”当时我已经筋疲力尽,管他漂亮不漂亮,是男是女,只要是人就行。想不到就在16号凌晨两点,吕良梅在林场也产下一男孩,是他家老三,只相差五小时。我回来后,他们纷纷告诉我,吕良梅生孩子喊声惊天动地,还打李科长,一边打一边说:“我不生了,坚决不生了!”闹得邻居通晚没睡觉,后来这笑话传得家喻户晓。我和她临产时的表现完全不同,我生产时,一个八斤多重的孩子要生下来,肯定很疼,但我一声都没有吭,为了缓解疼痛,只是在产床上不停地动来动去,医生要我别动,我就很生气地大声说:“你来试试!”医生们笑了起来,我说:“我都疼死了,你们还笑得出?”看得出来,我和吕良梅的性格差异多大。

   吕良梅夫妻俩虽然比我大几岁,但是行事作风仍然天真幼稚,一天李科长突然告诉我:“我和吕良梅离婚了。”我说:“不可能!”他马上拿出离婚证书给我看。我想,不行!我必须马上找吕良梅问个究竟,吕良梅承认了,但是他俩仍然住在一间房子,吕说:“我睡床上,他睡几个木凳子上。”没有几天,吕良梅告诉我,“他痞起两块脸又睡到床上来了。”我说:“赶快去复婚,否则是非法同居了。”她说:“我们本来没有想过离婚,是他妈戳起的。”我说:“他妈要你离婚,你就真离呀?真笨!”

  记得有一段时间,李科长调林业厅,他们通信来往密切,空闲时,吕良梅把李科长写给她的信拿给我看,我看得很认真,虽然不像恋人那么甜蜜,感情还是一如既往,但是信的称呼和落款不像夫妻。我问:“称呼和落款根本没有必要写全名,难道你不知道他名叫李庆璜吗?你写信质问他。”几天以后,吕良梅兴高采烈的把李科长的信给我看。把我笑得直不起腰来,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信的开头称“亲爱的梅,”落款:“你的璜”,看来,他并不是那么古板的人,更不是一块木头,也懂得浪漫,吕良梅脸上的笑容写满了甜蜜和幸福。

  文革中在油榨铺干部学习班,我俩住一个房间,一天,她接到由外婆带的读小学的儿子李建的一封信,她实在没法看懂,就交给我,我念给她听“处波对我很好,放心,处皮很忙,要洗衣服做饭,还要种菜,外皮很累,每天做十几道算术题,又做不出实在太难了.”看完我笑得说不出话来。吕良梅催促我“你笑什么快告诉我呀。”我说:“明明是写了白眼字,你都看不出吗?第一个外婆写成了处波,第二个写成了处皮,第三个外婆写成了外皮,加上没有断句,就变成了外婆很累每天要做十几道算术题了”。吕良梅听完笑得眼泪直流。真是个活宝!

  我俩在一起生活的数年中,小事无数,虽然当年生活很苦,但是有苦有乐,苦中作乐,要说的事情太多太多,下次接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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