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抄家时拿走的东西中,虽然我自己认为找不出什么问题,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这个年代已经沒有法可依,沒有规矩可循。不过我还是要作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横下一条心,任由他们宰割。
下午三点,“他们”里一个凶悍的家伙把我押到场部会议室。此时会议室的人已挤得水泄不通,原来是将我的照片放在乒乓球桌上展览,球桌周围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尤其是彩色照片抢着看,他们议论纷纷,评头品足说:“我们不管哪家,都找不出这么多照片。”“她一点钱恐怕都照像用了。”特别是看到我参加省直属机关文艺会演,及参加省厅文艺会演时的十多张放大八寸的舞台彩色剧照,那些无知的家伙就破口大骂:“她妈的,不折不扣的妖精。”“狗日的,百分之百的资产阶级臭小姐。”“操他祖宗,哪有半点革命干部气息,地地道道的美女蛇。”“日他妈,十足的资产阶级阔小姐派头。”等等,简直不堪入耳。我虽已有些麻木,但听了这些粗俗的骂声,深感莫大的羞辱。我暗暗地提醒自己,在这歪风邪气盛行的年代,这些骂声又算什么?坦然点。
展览结束前,头头宣布:“这球桌上放的都是“四旧”是“毒草”,我们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提高认识,提高觉悟,,大张旗鼓的开展破“四旧”。桌上的所有照片,不管是彩色的,还是黑白的,一律没收,听候处理,晚上接着开批斗会,一定要按时到会,不准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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