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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星《二》

(2023-03-21 10:18:12)
分类: 个人出生和成长(纪实小说)
      玉林夫妇每年六月六都会把几大樟木箱和几大楠木箱的湘绣门帘、床檐、被面及春秋穿的绫罗绸缎衣服、长裙和虎皮、豹皮、水獭、绵羊皮、驼毛皮长袍全拿出来晒。大房的湘绣物件及绸缎衣服是一色天兰;二房则全是玫瑰色。这天是妹妹最开心的一天,衣服式样有些古怪,袖口宽大,下摆成椭园形,裙长把双脚都遮住,母亲穿给妹妹看,真漂亮,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会有这么美。父亲两眼注视着母亲说:“美不减当年。”说完又和母亲抬出两个约一米多高的大木箱,里面全放的一些古董和瓷器。大部份是景德镇的,还有日本的。父亲小心翼翼的一件一件拿出来给妹妹看,其中一个葫芦形只有妹妹的小拳头大的微型玫瑰色带金色花紋的茶壶,妹妹拿着不放。此后,她每天都得意洋洋地摆弄着这只小茶壶。

       一天妹妹放学回来,听见悦耳的箫声,回到家里才知道是父亲在吹奏,她轻手轻脚,轻轻放下书包,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等箫声停止后,她走到父亲房间问:“父亲,这是什么?”父亲回答:“是箫,喜欢听吗?”妹妹说:“非常喜欢。”父亲将自已的箫收好就出门了。快晚饭时父亲才回来。把妹妹叫到身边,交给她一支箫,一根笛子,一个口琴。妹妹迫不及待的接过她最爱的箫吹起来,可是怎么也吹不响。父亲教她将下嘴唇贴在萧口的里侧,上唇稍稍盖在箫的外侧,要让气轻轻吹进箫孔内直到发出声音。父亲还说:“箫是一种孤傲的乐器,不容易吹好,慢慢试着吹,要有耐心,先吹空箫,然后学指法。

   妹妹每天放学回来,就会拿着她的箫,口对口地吹起来,偶尔吹出的一点点响声,对她都是一种鼓励。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她拿着箫坐在后门口吹起来,不一会从对面竹林里传出了动人的箫声,她快步跑回家,拉着父亲的手往后门走去并问:“父亲,这人吹的是箫吗?”父亲说:“是,他的萧声中充满了忧伤和凄苦,一定有什么伤心的亊。”妹妹听不懂,也不多问。她坚持每个傍晚坐在后门口听箫声,学吹萧。

  有一天,天已漆黑,竹林仍不断传来萧声,妹妹突发奇想,走到靠近竹林的路边,对着竹林大声叫着:“大哥哥!你不要忧伤,吹一支轻松点的歌好吗?”萧声停止了,不一会吹起了“淡淡的三月天”那首歌,这是她平时最喜欢唱的,於是她用童音大声唱起“淡淡地三月天,杜鹃花开在山坡上,杜鹃花开在小溪旁,多美丽啊!”这时竹林传出浑厚带磁性的男音唱着“乡村家的小姑娘,乡村家的小姑娘......”随后一片寂静。

   此后再也听不到竹林箫声了。但它仍然常在妹妹耳边回响.这忧美动人的箫声已永远留在她幼小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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