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1 不可能的《上升与下降》-艾舍尔画感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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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1 不可能的《上升与下降》-艾舍尔画感之四
艾舍尔的《瀑布》是受到彭罗斯三角形的启发而产生的,我们循着《集异壁》的顺序,继续观察艾舍尔作品。可以发现,比瀑布更早的作品《上升与下降》,那也是看彭罗斯三角形受到启发而产生的。彭罗斯父子1958年2月,在英国的《心理学》杂志上发表论文,设想了那个奇异的彭罗斯三角形或称彭罗斯阶梯。艾舍尔1960年受其启示,便有了作品《上升与下降》。它和1961年的《瀑布》同归一类世界,这个世界称作不可能的世界。那由下到上的瀑布是不可能的,而上升与下降那样的实在世界,也同样是不可能的。然而,在实在世界不可能有存在感的东西,在图画的世界中却是可能存在的。
艾舍尔的画作和科学相关,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欣慰和幸运。这个世界和科学结缘的东西很多,科学和经济,科学和政治,科学和战争,几乎这实在世界的一切都和16世纪开始的科学探索相关。但唯有艺术和科学的结缘,最给人美感和惊异。而且,最让人觉得温馨的是,所谓科学的双刃剑,它既为人类造福,又给人类带来灾难这类信条,在科学与艺术的结合中似乎完全不起作用。
艾舍尔有一句很是意味深长的格言:惊异是大地之盐。心灵世界产生的这个惊异,为我们这个实在的世界增添了力量和生机。我们在美术和科学的结合中看到惊异,由惊异而生的艺术和科学探索,就有可能给我们人类心灵创造更多的新空间:一个实在世界中不可能存在,却在另外的世界里不仅可能存在,而且还赋予人美感,继续给人以惊异的空间。
如果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则给实在世界的人类以惊异的科学和艺术,则是生命奇迹所创造的更高层次的奇迹。生命是美好的,神圣的,那正是因为生命还会再创造比生命更为奇妙的艺术和科学。
我们来看看石版画《上升与下降》吧,该画面规格为38*28.5cm。
《上升与下降》
图中右边是艾舍尔的一段话:
这个著名的阶梯或者称彭罗斯阶梯,也被笑称为不可能的阶梯。它是由彭罗斯父子创造的,也可看作是彭罗斯三角形的变体。这是阶梯的二维图片,在图片中,阶梯做成四个90度的转角。当人们上升或者下降的时候,形成了一个连续不断的环。所以,人们永远在攀登,但绝没有提升任何高度,这在三维空间中很清楚是不可能的。
毛.康.艾舍尔
这个不可能的阶梯在艾舍尔画中塔楼的顶层,确实有点滑稽可笑。环绕阶梯升降的,是两列迎面相对的僧侣,他们沿着四边形的阶梯相向而行。当外环的僧侣,我们且称之为A列,握着阶梯外侧的栏杆一路上行的时候,内环的僧侣,我们且称之为B列,几乎完全同样的动作,握着阶梯内侧的栏杆一路下行。相对称的是,当B列上行的时候,则A列下行。整个顶层阶梯画面,就是一个巧妙设计的永恒流动的升降循环。
但可笑的是,所谓升降,只是这幅画面留给观众的一个错觉。无论A列还是B列,他们周而复始的阶梯移动,既没有上升,又没有下降。艺术家用其思想和艺术,表达了一个在实在世界不可能,却在图画世界有可能存在的一个场景。这个场景是对于政治的隐喻、对于经济的隐喻、亦或是对于社会的隐喻?尽可以发挥我们的想象力和联想力,说它是什么隐喻都行。如同人们看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有一千个人看,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魔镜-艾舍尔不可能世界》一书对于这个图片的技术技巧,有一段用画稿做出的说明,应该说得很地道。我择其部分草图在此,留给读者思考。
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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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张《上升与下降》图片放大得更为清楚,我也转录如上。望着这个奇怪的图形,你的确会有所惊异,怎么会有这样的不可能图形呢?这是怎么回事呢?但艺术的假象只会给人趣味,不像政客和无聊文人为了个人利益给民众制造的假象,那只会给人厌恶。艾舍尔的作品真给人趣味,可以慢慢地一张一张地去领会。2016/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