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小述 ‖ 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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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美食,我最惦记的就是菜煎饼。首先是因为母亲。
在做饭方面,母亲绝对是一把好手,总能将普通的食物幻化成意想不到的美味,一个简单的菜煎饼也能做出很多花样。
上学后,特别是高中时期,街边小摊上的菜煎饼对于住校的我而言是一种奖励。相比2毛一个的馒头,5毛一份的食堂大锅菜,是很奢侈的,更别说还要加一个鸡蛋了。
如今惦记菜煎饼,一是喜欢它的味道,但不是最关键的,而在于它已经不是一种食物,而是一种记忆,或者说思乡!
也说不清最初是从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感觉,但随着年龄一天天增长,这种感觉在萌发,时而甚至有一丝悲情在其中。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这首古诗中的感情,在以往是无论如何也体味不出的,而如今,每一次乘车出站回家,或是进站离乡,这种感情就会陡升。
我想,生活方式的改变是其中一个原因。
前人说,背井离乡。如今我们在外工作,其实与之也无二别,只不过换了一个说法:“在外定居。”
而且,随着在外定居人群的扩大,很大一部分人早就是所定居城市的一员,生活方式完全改变,大抵早就忘记了还有家乡,更别提乡愁了。当然,家乡也在变。
有个词叫“物是人非”,可真实的情形却往往是“物非人非”。
我家乡所处的鲁南地区,人口外流严重,而参与农耕的,基本仍是二十年前的父母一辈的人,这二十多年间的新生劳动力绝大多数奔赴他乡,为大国大家投身建设,回乡人数寥寥。劳动力下降,促使耕作方式改变,而环境在不知不觉中被推向角落。
二十年前,虫鸣蛙叫,水清鱼跃,如今更多的农药化肥,早就耗尽了环境,透支了自然的恢复能力。那种沟渠草丛中的生机早就干涸。
至于人,或老去,或已老。而那些新生孩童与我早就是同乡的外乡人,笑问何处来亦。
如今,还清晰记得小时候一事:
那是某年春节,调皮的我爬到房顶点燃一个二踢脚,一个震天响之后二踢脚余烬恰好落在了隔壁邻居家的草堆上。火势摧枯拉朽般猛蹿,我吓坏了。
火,红彤彤的点亮了半边天,整个村子的半数人围过来看热闹,以为是谁家烟花在闪耀。围观人见到这冲天大火,立即进入抢险模式,一个个奋不顾身。。。
可如今,回家时间少之又少,基本没有时间燃放烟花。更可惜之处在于,村内几乎见不到柴草堆,故意点燃的机会都没有。
想想这,也是一丝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