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是一座没有冬天的城市,尤其是今年,明明已经到了小雪时节,可我穿了最薄的长袖连衣裙,却热得一后背的汗,到底忍不住,将办公室的空调打开,平静了半个小时,潮乎乎的汗腻才消解了去。
同学发来家乡大雪的照片,一张一张细细地翻阅,仿佛在寻找我那失去好久的童年。不管读小学、初中还是高中,但凡大雪,雪后的清晨,学校肯定会组织学生大清扫,至少要把学校门前的路、学校操场上的雪清扫干净,堆成一个一个巨大的雪峰。我那时总幻想,如果可以,我们就把这些雪全部堆成雪人,外面再浇上水,就成了冰雕,外表晶莹剔透,内里银白一团,看起来都觉得高贵典雅,吸引人流连不返。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当我真的呼朋唤友,一起顶着寒风呼啸,在凛冽的刮得人想跟着跑的街道转角,我们将一桶一桶的水淋到一早堆好的雪人身上,担心雪人的头会被水淋垮,但这是多余的担心,雪人根本不惧,一点没改模样,依旧是虎头虎脑没心没肺的,反而那拎出来还冒着热气,其实是对比之下,水温只有零上三四度,但外面的空气却有零下三十多度,反差之大,当然冒热气。水淋到雪人身上就结了薄薄的冰,一直淋到地面,反而是地面结了冰最厚。如是者三,我们往返了两三次,淋了十几桶水,这冰要终于有了形状。并不可爱,傻乎乎的冒出蠢气。但我不能消了大家志气,毕竟是我呼悠出来的,便一个劲地称赞,到底把大家的兴奋点给牵出来,同学围着冰人转了转,到底抵不过十二月底的严寒,一溜烟地跑回了教室。教室里有暖气,大家都觉得这才是回到人间。
其实小学的时候,是没有暖气的,我们小学生要轮流早到学校,将教室正当中的炉火点燃,所以我六岁就会烧炉子了,全拜这生活所赐。
这么多年,我还真学会了不少东西,有用的,没用的,多数是没用的,但没用的才让我欢喜,以为是生活中的糖,老天赐的福。
早上起床,推窗远望,依旧是微微的风,漫漫的香,楼下的桂花开得烂漫,还有春天才开的白玉兰,也幽幽暗暗地开了好些,如果不留意,你都发现不了洁白的小花朵,只有静心走过那一株株修长的细树,又甜又滑的玉兰香袭到鼻底,才惊觉玉兰已开。最近每天在家做早餐,偶尔只是冲一杯燕麦粥配一个煎蛋,几天下来,突然就委屈起来,好像怠慢了自己。立即今天煮粥,明天烫粉,反正要让生活精致可心。不管是煮面条、汤米粉,都有一个最佳侣伴——天津蒜茸辣椒酱。小时候最喜欢的一种刺激食物就是天津辣椒酱,妈妈每周都要买上三两包,完全不够吃。吃馒头抹它,吃米饭拌它,吃面条更不能少,反正它是最开胃最兴奋的陪伴。
多年以后我来到深圳工作,生活,再想找天津辣椒酱,那根本是想都不要想,感谢万能的网络,让我想吃什么,想找什么,一切都变得简单。唯有爱,爱依旧那么难。









楼下的花墙又开满了花,蒜香花,紫荆花,还有无数不知名的小花,在暗夜里幽幽地开,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有人欣赏,有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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