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迷宫》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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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塔维奥·帕斯(Octavio Paz,1914-1988年)是墨西哥和拉美杰出的诗人和散文家,在当今世界文坛享有盛誉。1990年,76岁的帕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1914年3月31日,帕斯出生于墨西哥城郊一书香门第,祖父是作家和记者,父亲是律师。帕斯幼年时,进入法国人办的教会学校学习,长大后在墨西哥大学攻读哲学和法律。
尽管帕斯所学的专业与文学不沾边,但是,他同聂鲁达一样,从小就开始写诗了。17岁起,前后创办诗刊《楼梯扶手》和《墨西哥谷地手册》。19岁时,发表处女诗集《荒野的月亮》。
1937年,帕斯在墨西哥南部的尤卡坦创办了一所中学,原打算从事教育工作。后来西班牙内战改变了他的计划,他应邀访问西班牙,参加了反法西斯作家大会,对那里的共和派事业产生强烈共鸣,他把这次经历的印象写成诗集《在你明净的影子下及其他》。
1938年回国后,创办了《车间》、《浪子》等文学杂志。1944~1945年,在美国研究拉美诗歌。1946年,他步入外交界,出使法国、瑞士、日本和印度等国。旅欧期间,结识了卡彭铁尔和一些超现实主义诗人,这对他后来的文学创作与生活产生了深刻影响。而在亚洲,他广泛接触东方文化,研究过《周易》、佛经、老子、庄子、孔子和孟子,读过李白、杜甫的诗歌。
1955年,创建“诗歌朗诵”小组,推动诗歌戏剧运动。此后,又创办《墨西哥文学杂志》,捍卫和实践现代派艺术理论。1968年,因抗议墨西哥政府武力镇压学生民主运动,帕斯忿然辞去驻印度大使的职务,去英、美大学从事文学研究和教学。1971年回国,先后创办《普鲁拉尔》、《回归》等杂志。七十年代之后的帕斯,潜心于创作和参加国内外重要文学活动。
帕斯最早的诗歌是从一种近乎为唯我主义者的视野和彷徨苦闷的孤独感情中萌发的。在他的《大街》这首诗中,我们可以一窥他的这种感觉:
这是一条长长的寂静的街道。
我在黑暗中行走、跌跤,
爬起来踏着沉默的石头和干枯的落叶
用盲目的双脚,
身后有人同样将他践踏;
我停,他也停;我跑,他也跑。
当我转过脸:无人静悄悄。
一片漆黑,没有出路,
我在一个个街口转来转去
总是回到原处。
那里无人将我等候,也无人将我紧跟,
我却将一个跌倒了又爬起来的人追寻,
他一见我便说没有任何人。
1937年的西班牙之行,如火如荼的反法西斯战斗使他摆脱了个人感情的狭小天地,也使他的诗歌产生了鲜明的政治使命和承诺文学的色彩。在《致一位牺牲在阿拉贡前线战友的挽歌》中,诗人的情调完全不同了:
同志,你牺牲
在世界火红的黎明。
然而你的目光、蓝色的英雄服、
在硝烟中吃惊的面孔,
还有你那没有握着提琴和步枪的
彻底平静的双手
却正从你的牺牲中
令人惊讶地诞生。
帕斯的诗歌概念不同于聂鲁达。聂鲁达的诗歌是“自然之声”,而帕斯则是将语言从“清规戒律”中解放出来,使他恢复原始的魅力。于是,在艺术技巧上,象征是其主要的艺术手段。帕斯诗歌中的象征自然、贴切,它的意义更多的是寓于自身,而不在于对其他事物的比拟,这就给了读者获得想象的直观感受。如诗歌《在路上》:
我想将她拦挡,
拦挡一位姑娘,
抓住耳朵,将她种在两颗栗树之间;
用夏天的雨水将她浇灌;
看她深深地扎根,像双手在夜里
将另一双手抓紧;
看她抽芽、生长,树冠在枝间昂首歌唱;
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一个宝贝、一个水坛,
还有那使人永生的面包的篮筐;
看她开出白色花朵,又有红色小花
装点在翅膀上,
花儿犹如白雪,
从栗树落下,像微笑又像彩绸飘扬;
抚摸她苔藓似的皮肤,鲜嫩滋润,晶莹闪光,
比海滩上优雅的雕像还要温柔;
远方的树木和她攀谈,
眼前的树木和她无语相望;
用清风一样摸不到的臂膀将她拥抱,
不像大海将岛屿包围,却像大海将岛屿埋葬;
……
帕斯一生共出版了20多部诗集、20多部文集和专著,赢得了20多项国际国内重要奖项和荣誉称号。作为诗人和散文集,《太阳石》和《孤独的迷宫》堪称其代表作。在长诗《太阳石》中,他用电影的“蒙太奇”手法,将一系列现实、历史、神话、梦幻、回忆和憧憬融会贯通,全诗共584行,分成30多节,不用一个句号,反复吟咏,一气呵成。该诗借颂扬阿兹特克族太阳历石碑,赞颂印第安古代文化的辉煌并抒发对祖国河山的激情。
在散文集《孤独的迷宫》中,帕斯对墨西哥国民的特性、对墨西哥历史和革命作了深刻的分析。
1990年10月11日,瑞典皇家学院诺贝尔文学奖评奖委员会对帕斯文学成就的评价,可谓是对他文学作品的最好的总结——他的作品“充满激情,有着多方面、多层次的广阔视野,渗透着可感知的智慧和完美真诚的人道主义”,同时,成功地“将拉美大陆的史前文化、西班牙文化和现代西方文化融为一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