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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让德国人重拾自信

(2011-08-15 12: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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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解读德意志

二战过后,德国全国上下一片萎靡。国家被分区治理,纳粹的罪行还历历在目,人们都在思考着日子该怎么过,怀疑着德国经济是否从此就会一蹶不振离开世界强国的位置。未来犹如滚落到阴沟里的珍珠,存在着,却没有人能看到。

1954年,二战后的鲁尔工业区,一切都是灰蒙蒙的,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面孔,灰蒙蒙的心情。在这里,唯一能一扫灰阴霾的只有足球。于是,孩子们在废墟里找了一块平地,踢用破布缠成的足球以寻求快乐;大人们则聚拢在收音机前,凝神屏气地期待赛场上的下一个进球。

一个名叫马蒂亚斯的11岁男孩是德国队右边锋拉恩的铁杆“粉丝”,巧的是,每逢马蒂亚斯来看比赛,拉恩总能进球。于是,球员与孩子约定,世界杯上,一定要来现场看球。

但马蒂亚斯的父亲从战俘营回家后,孩子的自由受到限制。世界杯正在上演,马蒂亚斯的收音机却被老爸没收了,只能依靠小伙伴在楼底下举着牌子,写上最简单的比分,马蒂亚斯才知道,联邦德国队正一步一步向决赛迈进。

因为难忘战争创伤,父亲总在家里冷酷地释放精神暴力。母亲一边承担养家的重任,一边还要竭力维护岌岌可危的家庭。尽管大家都想努力修复情感,可一时却找不到任何东西可以起到粘合的作用。

在当时为战争赎罪的德国,没有什么可以架起沟通的桥梁,除了足球。这个刻板乖戾的父亲坐在马路边,静静看着自己不被队长欢迎的儿子踢完一场比赛,然后神情冷漠地给予评价,因为足球,父与子的纽带开始重新系起。在母亲的生日上,父亲送给了孩子一只真正的足球。在孩子惊喜而腼腆的笑容里,父亲的心也发生微妙的变化。

在联邦德国队艰难又顽强地向决赛挺进的同时,心灵的坚冰也以惊人的速度消融。这个本来已经万念俱灰的父亲终于决定重新鼓起勇气生活,而第一步,就是借辆车,亲自把孩子送到伯尔尼的决赛赛场上。

匈牙利人在八分钟内连进两球,比赛进行到第16分钟的时候被德国人扳平。当比赛进入到最后阶段,马蒂亚斯终于冒着大雨走进了球场,正在掷界外球的拉恩和马蒂亚斯的目光相遇了,那一刻,马蒂亚斯的微笑和镇静让拉恩信心十足跑进赛场,奇迹发生在第86分钟,拉恩踢进了决胜的一球。全场雷动,德国人成了新的世界冠军。奇迹上演的那一幕,不仅是德国足球的胜利,也是德国人自信的又一次重建,它预示着德国经济复苏的来临。德国终于从战降后无比苍凉的心境中重新亢奋起来,创造了世界经济奇迹。“伯尔尼的胜利是德国足球美德的诞生,国家自信心的重生。”与马尔蒂斯一起成长起来、后来成为德国总理的施罗德如是说。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会在同一时刻关注一场运动的盛事,以致于能在瞬间撼动纽约股市的交易量,那么《伯尔尼的奇迹》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诠释。

作家克里斯蒂安·艾希勒在他的《足球神话百科全书》写道:足球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它是人类没有障碍的语言之一,能交融陌生的心灵;它是孩子心里的一个梦,象征淳朴与真诚;它也是成年人身上的一把火,以滚烫的方式燃烧成熟后的纯粹;它更是一种能量,在心与心之间传递共鸣并最终振奋一个民族。

从“伯尔尼奇迹”之后,1974年德国队在“凯撒大帝”贝肯鲍尔、“轰炸机”穆勒等人带领下第二次夺冠,1990年又以三驾马车克林斯曼、马特乌斯和布雷默为核心的德国战车第三次夺冠。在德国队总共17次出征世界杯的旅途中,他们11次打进了四强,其中3次冠军、4次亚军、3次季军和1次第四名,在世界杯上的总战绩积分排名第二。

足球,仿佛是埋藏在德国人内心深处的秘密引擎,这些严肃理性得似乎人人都长着副哲学家面容的德国人,这些沉默寡言得能在几小时火车旅程中不发一言的德国人,这些二战后习惯了不挂国旗不公开谈论国家和不追求身份认同的德国人,在有足球比赛的日子里,才能真正大大方方敞开内心,点燃他们被厚重历史和闲适生活所掩盖的激情。在这时,旗帜、啤酒,歌声和人群,快乐或者忧愁,都是最自然和亲切的。

如果没有亲身体验,你很难理解什么是真正的足球文化,足球真就是他们生命中无法分割的一部分,甚至已经消融在他们的血液里。

一群穿着镶有金黄色双排钮扣的黑制服、戴黑礼帽、行头庄严的德国人,他们也许来自一个家族,一个小镇或者村庄;老少三代一起出动的一大家人。戴着金丝眼镜、浅色碎花小帽的老奶奶,穿着德国队服、左右脸都抹上了黑红黄三色国旗图标的五六岁孩子,妈妈手里还攒着一把小黄花,一看就知道是在路边草地随手摘的。从火车站向体育馆,个个面色愉悦,爸爸将孩子扛在肩上,老师带领下人手一面小国旗的小学生,等待跟朋友会合的相拥而立的情侣,反背着手看不出有丝毫紧张感的警察……

在球场里,德国人自有一套群体性话语方式,那是他们的游戏暗号。人浪不是他们的发明创造,当他们在现场主持人通过高音广播的指挥下,万口一声地高喊同一个名字、同一句口号时,这个民族是令人起敬的。但他们还有另外一面,他们的呼喊会突然停止下来,不约而同地,是他们约定只喊三声,还是有一种巨大的集体心灵暗示控制了整个气场,让他们瞬间从群情勃发复归平静?

球赛结束当晚,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每一家餐厅、酒吧和啤酒馆门前,都会上演着短暂却又难忘的快乐。球场上的表演是球员们的,而赛后的表演是他们的,举起啤酒瓶,为即将落幕的今夜干杯,把酒杯重重砸在酒桌上,大声地唱歌,从椅子上站起来跳舞,争吵或者喧哗,最后是摇摇晃晃回家去,回到他们平静的日复一日的生活。

许多中国人喜欢上德国队是1990年世界杯,因为那一次在金色轰炸机克林斯曼的带领下,德国队踢得特别富有激情,一路所向披靡,直至最后问鼎。

在那个意大利仲夏,有最为豪华的场面,最为浓艳的盛妆,经过血雨腥风的惨烈厮杀,真正的强者登上了大雅之堂。32支豪情满怀的球队,12支风格迥异的赛场,现场数以万计的球迷,电视机前全世界上亿的观众,共同渲染了世界杯无以伦比的气氛,再次验证了场内外息息相连的脉动。舞台上,演员们用最华丽的脚法,踏出了绿茵场上最为眩目的舞步;舞台下,观众们用最真挚的情感,抒发了情至深处最为真切的呼喊。

决战之夜,日尔曼军团再次显示出整体的力量,夺得了大力神杯,让人领教了这支拥有不屈的战斗精神和王者之气的德国战车。在凯撒大帝贝肯鲍尔的率领下德国足球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贝肯鲍尔也凭借其出色的指挥才续写了球员、教练时代同获世界足球冠军的乐章,而以马特乌斯、克林斯曼、布雷默这后来国米三架马车为代表的德国队众将为德国赢得了第三座金杯的同时,也获得了无数球迷的青睐。

然而,也总有些人不怎么喜欢德国足球,说德国人踢球,就像在流水线上作业,机械、刻板。其实,艺术讲创造,科学讲发现,工程讲建设,产品讲制造。德国制造的产品,譬如汽车,譬如水龙头,并不一定好看,但都非常的坚固耐用,德国的足球也是这样。不少人将德国足球形容成坦克。这种形容,是恰如其分的。坦克是庞大的,是坚固的。坦克,在阴沟里搁浅、翻车,可能性之小,是可想而知的。

几十年了,德国足球一直是这个样子,德国赋予足球坚韧、铁血和纪律,而足球带给德国奇迹、自尊和荣誉。

 

足球让德国人重拾自信世界杯赛场

足球让德国人重拾自信大力神杯

足球让德国人重拾自信

1954年德国队首次夺冠


足球让德国人重拾自信

1974年德国队再次夺冠

 

足球让德国人重拾自信

金色轰炸机克林斯曼

足球让德国人重拾自信

1990年德国队第三次夺冠

足球让德国人重拾自信世界杯球迷

足球让德国人重拾自信德国球迷

足球让德国人重拾自信德国球迷

足球让德国人重拾自信德国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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