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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不同风景,没有原路返回(已嫁《课堂内外》杂志2013年第三期)

(2012-11-11 20:52:46)
标签:

王安忆佳

原创

旅行

散文

情感

分类: 散文杂谈

只有不同风景,没有原路返回

 

一位十九世纪的旅行家说:“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家,那就去旅行,去行走。反正没有什么顾虑,不会在乎目的地,不会迷失方向,不会有别人在乎他在一个地方呆多久……渐渐没有人认识他,他是自由的,他死了也没有人知道,但是他的灵魂和他到头来都是自由的,洁净的。”

我觉得这才是正解,关于旅行和行走的正解。

当然我没有鄙视居家者的生活。那是两种追求,追求是不分等级的——而且我居家者,不是吗?这有什么呢。只不过我是那样向往旅行的生活。也许我上辈子是个爱漂泊的人。

开车的人和挤公交的人永远不能了解到行走的快乐。当你的身边是个开放而舒适的空间,你的脚步尽可以根据MP3里的歌或者是愉悦的心情随意前进,不论天气是阴天还是晴天,潮湿还是干燥,身边的环境是安静还是喧闹,你看到与自己擦身而过的人脸上是怎样一种表情,发挥一下想象力,猜猜他(她)刚才经历了什么。发现某个陌生人做的事情正是几年前自己做过的事情,然后微笑一下,好像自己看到的正是那个几年前懵懂的自己……这一切都属于爱行走的人,他们的步调很慢,性子不快,连树叶落下来的样子在他们眼里都是慢镜头。行走,乃至生活,为什么要快呢?

行走是会累的。累。这个字是不是让很多人选择了代步工具?

多么不值得。这个仅十一画的字。

当你走得脚底磨出了泡,脚后跟肿得跟注射了某种药物一样,再也没有力气挺直了背,和仿佛失去知觉的双腿和双臂,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开始行走的人就会放弃,而真正爱行走的人,他们的头脑依然清晰,脑海里除了目的地还是目的地,他们就会坚持下来。他们不怕肉体的苦,只怕有一天不喜欢行走了,不喜欢旅行了——他们怕心灵的苦。

我去过的地方其实不多,很多地方都很想去,但最后都没有去成——这之中肯定是现实在作恶。每个地方,每个城市带给我的东西都不同,这在于我在那里所做的事情不同,和最初的目的不同。很喜欢像杭州、上海那样的水性城市。抱歉这个名称是我起的。我认为这合理。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即使是冬天也不会干燥,空气中飘着细微的水珠,一种很梦幻的感觉。那种灯红酒绿之下隐藏着众多人的故事和寂寞,带给人无限感动与怅然的地方,一定很值得我去看一看。可是当我一次一次地把Hp值存满,把元气充满的时候,却有一次一次地被学习和考试耗光,那种遗憾,我说不来。挥一挥手,说:“下一次吧,等下一次存下更多的梦想。”

在这里,我要说:不是每一个地方都会讨你的喜欢,但每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景,以独一无二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既然旅行已经开始,那么,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厌恶了,想要回归,回归最初的那个安定的生活,就要重新选择一条路,这条路的尽头是你从前的生活,走这条路,跟旅行一样走完这条路,请不要回头。只有不同风景,没有原路返回。此谓行走,亦谓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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