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走半个地球

（六）跟你一样

在芽庄的第二天，迎着阳光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去khaki喜欢的那些地方，帮她带些记忆回去。之前她对我说的那些地方，我全部都记了下来，而且我带的那份地图，是她出行前给我买的，并勾画出了一些好玩的地方。这下更加好找了。

我在街边租了辆单车，今天和昨天不同，昨天的行程是很有目的性的，而今天不同，我认为今天的行程在于美好的过程。我看好了地图，早上准备去著名的婆那加占婆塔。婆那加占婆塔在芽庄的北部，从这儿到那有条直通的公路。

我骑了几个小时，在九点多的时候，终于站在了po nagar所在的庙宇前。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可能是因为她的存在。猛地一看，这里的建筑很像莫高窟的风格，但并没有莫高窟的那样细致，但是一样是一个每一方土地都浸泡在虔诚之中。地上的石头是古朴的卡其色，那种颜色把这里渲染得格外古老。Khaki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卡其色，她应该很喜欢这个地方。

我只去了塔，在山上的那个古老的只属于占婆信徒们的塔。据说在塔上俯望，能够看见一整片的碧蓝海滩，而在塔上看到这一切的人将会被占婆保佑，获得幸福。我花了4500越南盾（折合人民币一元多）。还要走上一点的山路，可能是刚刚下雨，眼前的什么都变得透明无比，空气中带着一点点的温热，但这种空气包裹着皮肤很舒服。到了塔的台阶前，我深呼了一口气。上塔的时候我喜欢触摸墙壁上的雕刻，我相信只有这样，才能够将古老的印刻收藏在身体发肤之中，不会因为各种变故而消失在云层中。登上塔顶之后，我看到了几尊佛的雕像。我不算是信佛的人，但看了这样几尊像，突然间感到很震撼，那种在金辉下放着光的佛像好像在冥冥中保佑着所有人，让所有苦难久了的人重新获得顺心的生活，让顺心很久的人经受苦难磨练。也许就是这份慈爱，让所有的人每到朝圣时节，抱着内心最火热的虔诚去参拜占婆。我在佛像前站了许久，才慢慢地向窗口走去，一探头，一阵风吹过来，很暖的风，一下子撩起我的头发。我眼前，那个海滩在金色的阳光下，沙滩上的沙子开始发亮，海水在风中摇摆，摇摆出最美的样子。我把胳膊支在台子上，看着那片景色看了许久，最后拿出相机，照下了沙滩的样子，发给了khaki，“我在塔上看到了海滩，你和我都会幸福的。”

下了塔，下了山，眼前已经是停车场，我的怀表，已经指到了十一点五十。我回头望一望那坐在山上静静俯视着众生的佛塔，觉得早上做的事情都值了，因为我知道了什么是最纯净的佛心，什么事信徒们最火热的虔诚。

中午，我打车去到了Truc link ，那家有名的海鲜店，khaki很喜欢在这家店吃饭，说这里的海鲜的味道很天然，有种天然的香味。我走进了店里，店里的卫生很好，也完全没有那种一下子就能沾在衣服上的烧烤的腥味，尽是薄荷、柠檬和一点点芥末的味道，狠唯美，很清新。我坐在椅子上，点了海鲜，这里主要是烧烤为主，但没有任何的油烟味。我安心的坐着，等待上菜。随手掏出随身听，听着lucky  Twice的那首《lucky》，强烈的节拍又让我更加放轻松了。菜上来了，蛤蜊和蒜蓉扇贝虽然被烤得外焦里嫩，但没有烧烤过的感觉，只会感觉到口感很顺滑，就像是之前蒸过，在保持香嫩的口感之后，才放在小火上“烫”了一两分钟，这只是我觉得，因为我知道这种口感绝不是一般的海鲜摊贩做得出来的。这次我也想做一次尝试，我要了一小叠的芥末。这真的是大胆的尝试，我之前没有吃过这个东西，碰都不敢碰，觉得那味道肯定很恐怖，要不怎么能把那些综艺主持人辣成那个样子呢。也许是家店的感觉让我想要尝试吧。这里的芥末不是芥末酱，而是芥末原叶，我把叶子裹在蛤蜊肉上，放进嘴里。味蕾开始爆发了。那种辛辣好像岩浆一般燃烧了我的口腔，然后又奔赴到每一寸肌肤中，整个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过了一次电。紧接着，眼泪就下来了，其实我没有想这样，但是实在忍不住了。直到咽下去，口腔中才从辛辣的麻痹中完全走出来，很舒服，但是是另外一种舒服。新尝试的舒服。这样的感觉很奇妙，蛤蜊的鲜味被辛辣覆盖了半成，但总有种让人再次尝试的感觉。我因为Truc link 的蛤蜊和扇贝爱上了芥末。这是收获。

下午没有再去什么地方，我把单车还了回去。回了酒店，把照片存进用U盘，然后跟khaki视频了下，她的病还在好转中，不过他的状态很好，视频里还问我有没有去那些她说过的地方，好玩不好玩。我很欣慰。

吃过了晚饭，我到了khaki卖过醉的酒吧里。我想对于压力时常很大的khaki来说，是个很好的地方。酒吧里的灯光很明亮，并不灰暗，每个人都坐在糖果色的椅子上，这里有WiFi覆盖，有不少戴着朋克帽子的青年在这里用笔记本电脑。我问服务员要了杯百加得，那是种度数很低的酒，其中一种味道的酒里有清新的薄荷味。我喝完了最后一杯酒，买了单，买了块黑巧克力慕斯蛋糕带走，那包装袋很可爱。我想起了khaki的愿望。

我走出门，忽然间感觉自己有一点点醉。摇晃着，两只脚跳上了道牙上，双臂张开，保持平衡。我提着蛋糕，拿着啤酒瓶，像一只被灌醉的袋鼠，在昏黄的路灯下呆呆地走。在一个岔路口，噼里啪啦地摔碎了瓶子。这果然很疯狂，我相信这的确是快乐的，是爽的，这就是khaki喜欢的。

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宾馆，我脱了鞋子就扑在了床上。我甚至怀疑那一天我连灯都没有关掉。我想，是酒吧的环境让我把所有的负荷都宣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