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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好想和她再来一次初恋

(2015-12-10 14:37:09)
标签:

婚姻家庭

情感

育儿

分类: 心情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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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已婚男对初恋情人的忏悔
讲诉:阿伟
撰文:高洁
 
    女儿又恋爱了,她妈很是高兴。原因很简单,这个比那个强。仿佛与前男友的感情,是用粉笔写的,一擦就干净。于是提议一家人小酒庆贺。不管我高不高兴,硬是拿我去。

  宴罢,乘着微微醉意,在文体广场漫步,携一携妻子的手,搂一搂女儿的腰,听听软绵绵的轻音乐,看看跃动在人群中的香艳美女。渴了,女儿剥一片橘子,累了,妻子扶将一下身子,困了,看一看妻子和女儿拌嘴儿。兴致不足了,陪着女儿走走梅花桩,欣赏那高高的木桩上,女儿摇曳多姿的腰腿,人生的幸福,在我看来,有了这些应该非常满足了。

  在一个大草坪前,当然,也大不到哪里去,比起巴音布鲁克大草原,那简直就算不上什么,如果说巴音布鲁克大草原是一个床,那个草坪,充其量只是床上的枕头边上的一个针脚。我们就在这针脚边坐了下来。女儿惊奇地发现那枯黄的草尖尖上,居然有了绿意,小草已跃出浅绿的嫩芽。妻子说:广场霓虹照的,不会这么快就绿。喜欢较真的女儿为了证明不是那频闪的霓虹变出的幻像,进行在不同光照下比较论证,结论终于出来了:又是一年春草绿。我的心微微一紧,酒醒了许多,猛然觉得该到她那里去看看了。她说过:绵绵春草,写满了我对你的爱恋,年年春草新绿的日子,不要忘了来看看我。

  而今过去了许多年,她在信中写的这句话,加上了纤纤细细的笔迹,尤在眼前,每当想起这些,总不免令我有泪如倾。“爸爸,您怎么就见风流泪呢?”女儿关切地说。“老公,把风衣加上吧!刚刚运动了,担心感冒,也许是感冒流。”
女儿一边给我披风衣,一边说:“呵呵,老爸小心,现在正闹禽流感呢!恐怕您是得了禽流感”。“你老爸是禽,你沾什么便宜,禽的女儿!”妻子和女儿开起了玩笑。“我是禽的女儿,你沾什么便宜,禽女儿的母亲!”女儿也不示弱。说完,她们去跳舞去了,我仍在原处思索。

  她们开玩笑的话,象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我甚至于感到,我真的是有点禽兽不如。

  那年,我刚高中毕业,回家时,在路上遇到了她,初中的同学,因为家庭原因没有上成高中。她被乡村风,出脱成非常具有“绿色美人”的滋味。这当然是我现在想出来的一个词,现在什么绿色食品、绿色通道、绿色什么的,以绿为美、为安全、健康、环保的标志。我想她要是到今天,应该享有“绿色美人”的称号。她接过我的行李,伴着我走在乡间小路的晚霞里。“林伟哥,终于毕业了,我终于有伴儿玩了”她说。“在家有那么多的青年小伙子,还没伴玩?”我说。“他们太没文化,也没教养,几个楞头青,在一起就喜欢打架!”“打架?”“不是真打,男的女的开玩笑,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搂来抱去,你压我,我骑你的!我不喜欢和他们玩!”

  是啊,当年,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玩,现在想来,那时文化生活单一,男女设防严重,搞得不好就会犯作风错误,聪明的青年人,只好以打架为契机,才能男女亲密接触,体味异性的滋味。就像在平时杀人要有理由,在战时杀人不需要理由一样!在平时会网友要遭非议,在网络文学恳谈会上会网友理所应当心安理得一样。

  毕业回家时,我的心情不好了一段时间,她老是来安慰我,说,学了知识总会有用的。慢慢地我就习惯了,并且真的把知识用在了乡村医生上。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和她从田园晚归,我拿着一本十分破旧的《西厢记》在读,落日的余晖渐渐散尽,我把眼睛凑上去才能看得清楚。她突然把我的书抢了,我正在看张君瑞和崔莺莺调情那一段,就追她要书,她偏不给,于是俩人打起架来。

  那是我第一次握住她的手,第一次在背后抱着她的腰,第一次仅隔一层薄薄的衣服贴近女性的胸脯,瞬间,全脑沸腾,一塌糊涂,热血上涌,海水倒灌,全身发酥,整个身体犹如一万只蚂蚁游走,腾云驾雾如同躺在棉花堆上的柔柔晕晕的感觉。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一个要书,一个不给书。到最后不知是什么力量把我的嘴唇贴着她的嘴唇上,到最后也不知什么力量让我的鼻血喷涌而出,顺着她的脸颊溅到她的衣裳。回家时,我们分开走了不同的路,她说:小心被别人看见,你走大路,我走小路。从此以后,不爱打架的她,变得喜欢和我打架了。我想,一定是那天让她尝到了什么打架的异样的滋味。只不过,我不是女人,不能体会到她的感觉。说实话,人生的最高享受,就是男人能享受到女人的快感,或者,女人能享受到男人的快感。但是,这可是连皇上或皇后也办不到的事啊!

  她在家里独生女,生活条件比我好,常常带上小点心、小糖果什么的来馋我,总是要我从她手里抢,最后抢得打一架,然后,她送到我嘴里吃。聪明的小姑娘,总是心眼多多的。有一天,她病了,家里人专门来请我去给她出诊。我一听,马上去了。她躺在床上,身子裹在被子里。我量了一下体温,不发烧;看了看舌苔,也正常;把了一把脉,心跳很快。我问她,哪里不舒服?她说:你不是吹你是病家不用开口,就知道得什么病吗?你看呀!我说:我要全身检查了,才能做到病家不开口!现在,怎么好检查?她就叫她的妈妈去做点米酒鸡蛋汤给我吃。屋里只剩下我和她,她就说,你现在可以检查了。

  我轻轻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说:让我摸摸腹部。她把我的手抓住,引导到了她腹部,她居然没有穿衣。上帝,那一脸桃花,那一脸羞涩,那一脸幸福,那一脸得意,我现在还记得。她闭着眼,引着我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我把脸贴在了她的腮边。我和她吃完一碗米酒鸡蛋花汤。她的病我早已知道了,就是没病的病。急中生智,我开了处方,就叫她妈妈去拿糖盐水准备打点滴。怪只怪我定力不好,怪只怪我们是那样相爱,就在她的闺房,我们都同时失身了。

  几天以后,我们订亲了。

  一年以后,恢复高考,我考学离家了。上学不到半年,城里的美女对我太有吸引力了。我撕毁了婚约。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撕毁的竟然是一个鲜活爱我的生命。当我接到她最后的遗书时,匆匆回家见到的是全村愤怒的人群,愤火般的眼神,见到的是一封新鲜的垒土。

  男人不能体会女人的快感,但是能体味女人的痛苦。我在见到那沙丘一样的黄土时,瞬间,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一般,如万箭穿心,晕倒在地。我至今不敢公开回我的故乡,那里有人许下毒愿:只要你再敢踏上这块土地,我就会至少打断你一条腿!这次放过去,是因为她临终遗言里有一句话:放过林伟,我在那边也还深深地爱着他!但是,我每年总在春草又绿时,悄悄地深夜潜回到她的坟墓前,用我的泪水,洗刷我的罪过,洗刷我那种始乱终弃的劣迹,洗刷我见异思迁的卑劣心灵。

    妻子和女儿跳完舞了,俩个人高兴得流了一身汗,扬言回去比一比,看谁的体重下降的多。我怎么也提不起神了,望着绿绿的春草,想着浓浓的心思。毫无生气的草,能经过春风的吹拂,变得鲜嫩,有活力,充满了无限的生机。要是人生也如草,我愿化成春风,吹绿她的生命,和她再来一次初恋。看着人们不珍惜拥有初恋情人,把初恋情人当成草稿纸一样随手扔掉,我真想大吼一声: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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