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邂逅一个教师的学校

                            文/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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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东的春天是一年中最难将息的季节，不是阴雨绵绵就是终日昏暗，空气中总有一种潮湿而发霉的味道。   

   那天下午，难得见到久违的阳光，心情跟着明媚了起来，鲜花、草地的芳香剪影不断在脑海涌现。突然间，想起曾看过别人在万有国家森林公园拍的芒花照片。于是，马上相约友人，驱车过江，直奔这个公园，寻找美丽的芒花。   

   从公路一转入公园，就看到有两条水道，这便是水库的下游，水边生长着一些芒花，有点稀疏，也有点落寞。草草拍了几张照片后，匆匆前行，赶着太阳下山前寻找到那大片的芒花地。

    选择了靠近夕阳的西边水道前行，一路逶迤，路旁竹树错落有致，左边山林青翠，右边碧水如镜，对面林木葱茏。越行越静，鸟鸣山更幽，不宽的路上躺着不少枯枝，说明这是人迹罕至的公园。天空能见度越发高清，夕阳为寂静的山林涂上了奶油般的色彩，温暖、和熙，一种草木与野花混合的香味弥漫在清新的空气中，山风徐徐吹来，春天的气息沾满了衣裳。

    一路无语。这个时刻，最多余的就是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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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走停停，顺着山路走了一大圈，似乎到了尽头，芒花始终没有再出现。有一条弯弯小路拐向不知何方。夕阳仍有余晖，于是，继续闲游，前行。

    路的转角处，有两位儿童在路边悠然着，断定前面是一个小村庄。

    果然。第一幢建筑物竟然是一所残旧的学校——大洞学校，“学”字已掉了大半。我们猜测这是空废已久的学校。

    学校，其实是一座平房，门窗已破，门前一半地方放满柴草，前面的泥地上堆放两辆废车，两边有两根生满铁锈的铁枝，应该篮球架吧。隔着泥地对面是厕所。

    只有两间室可推门进去，第一间放着农具，另一间竟有黑板。我们好奇地用力推开破门，里面有四张非常破旧的桌子，桌面凹凸不平，每张桌子前面是一张不平整的长条木橙，已有久远的历史。惊奇的是，黑板上竟然有粉笔字，有相当的功底，我突然手痒起来，想在黑板上涂鸦，可惜找不到半支粉笔来。最后，从桌子里面找到几本作业本。

    一个空废了的学校为什么还会残留这些学习用品？只能从民风淳朴方面解释了。

    走出课室，准备打道回府。这时，发现旁边的菜地上有一位农妇在埋头摘菜，我心有不甘，想弄个明白，于是走了过去。

    农妇边摘菜边简洁地告诉我，这是一所村小学。一般情况下，学生读到三年级，四年级就要到外面的金渡镇的正规学校就读。现在这所学校共有一二年级共四位学生，共用一间课室，只有一位老师，进行复式教学。这位老师是公办老师，住在村里。我们就说从粉笔字猜想老师是男老师。农妇没有再说什么。

    与她的交谈不是那么顺利，问一句挤一点。

    后来我们谈到高要老师的收入，农妇说不同级别有不同的收入，我们从她那句话中恍然大悟了。

    果然，她就是这所学校唯一的那位教师！

    叶老师囊括所有的课程，但不少课是没有上的，体育课就是自由活动，升旗仪式的爱国主义教育形式也没有，因为没有旗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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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我的心很不是滋味，心痛的是那四位学生，太差的学习环境，太差的活动空间。寒冷的冬天，那些向北的破烂的窗户又如何挡风?下雨的天气，学生又如何走过泥泞的泥地去对面的厕所？残破不堪的桌子又如何在上面写字？既然这样，倒不如在某个家庭里上课。叶老师说，这一切都缘于两个字：经费。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我国于1993年就曾明确提出，逐步提高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在本世纪末达到4%。然而到现在也没有兑现，十年来，国家欠教育账超1、6万亿。

    两会期间，温总理说:“我明年一定把这个‘账’还清！”温总理所说的“账”，就是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的一个工作目标——2012年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达到4%。温总理还说，“如果一个国家不重视人才的培养，那就是没有未来。”

    这是教育的希望春雷，这是孩子的甘甜春雨。

      我与这些乡村小学的学生一起期待着幸福中国、幸福广东、幸福肇庆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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