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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吃过晚饭，楼下邻居装修还没结束，电钻的声音很刺耳。知彧却反应平淡。我还很高兴，觉得孩子胆子真不小，借用一句大人话：“心态好啊！”

     过了一会儿，电钻又响了，知彧一个激灵，似乎要哭。但这一轮声音很快结束，知彧也就没事了。我没太当回事，一切正常。

     晚上知彧睡觉，入睡后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吧，突然大哭起来。这时候浴霸已经打起呼噜了，这一哭，全家人都起来哄他。我最怕是肠套叠了，在新浪育儿看过，这可是厉害的急病！症状我都背熟了：哭的声音尖利，哭几分钟，停几分钟，哭的时候两腿往肚子上蜷缩。肚子硬，不让摸。可知彧哭的时候肚子都会比平时硬——谁哭都这样。知彧同学——哭的时候别说让你摸肚子，连擦鼻涕都不让。

    我仔细观察他的苦相，颇痛苦，但不像是生理难受。哭声也谈不上尖利，声音特大，似乎还是委屈的成分多些。小脸憋红了。我记得儿科书上说，病理性哭，脸会发白。生理性的哭，脸憋通红。奶奶说是电钻声音吓得，可是电钻嗡嗡作响的时候都没什么反应呀？——仔细看来看去，感觉上不像是肠套叠，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打开睡袋，看他哭的时候，腿倒是直的，没见往肚子上蜷缩。

    哭了一会儿，平静下来。一家人围着，又是唱歌又是拍背。——委屈，谁也不看。好像特大人似的淡漠地看着远处，一会儿又悲从心头起，脸上呈现扭曲的表情，保持几秒钟，爆发出新一轮哭声。一家人这个说“我抱”，那个说“找奶奶来”。反复两三个回合后，终于睡着了。浴霸不放心，又跑去看了看。

    阿姨的解释是做噩梦，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孩子白天也没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啊，家里一片和谐，他无非看见他的玩具，他的小碗，他的小车，他能看见什么啊？

    做噩梦？——连素材都没有啊！很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