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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不能够回头的流浪。
(2013-04-08 22:05:40) | 分类： 晚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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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假装你忘了我，假装你将你我的过往，像候鸟一般从记忆里迁徙，假装你已走过寒冬迎接春天，我会假装到自以为一切都是真的。然后，祝你一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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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补习后沐浴在夜色下穿过公园，还有未散去的人群。在一幕幕的黑暗中，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仅是那月光下无限拉长的影子和匆匆的脚步，就给予了我寂寥的想象。
也许这样寂寞的影子里藏着对一个人的思念，也许一边匆匆回家一边抱怨要加班又不给工资的上司，也许那些许的急迫里怀中对灯光下那人的期许，也许九死一生，终于和过去挥手道别，过上了普通人汲汲营营的生活。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庸庸碌碌，看似不配拥有太出众的故事，被生活搓扁捏圆，甚至不能拥有几许不同。然而，我们都有一个自己独一无二的秘密。它慨括起来，也许是相似的几句话；铺展开来，又显现出决然不同的纹路。它像一个胎记，凝结在衣服下面，平常根本不会注意到它，却总是独自一个人的秘密时刻，忽然望见，仿佛透过那胎记，密密匝匝的记忆、时光、人也一同生活起来。
秘密让我们变得不一样。
如果有一天，轮到我把秘密讲成故事。
那么我想说的故事叫做，我喜欢过一个人。
这句话也许让很多人唏嘘。
而他们真正想听到的是，后来呢，你们有没有在一起？
如果我说，后来我们在一起了，然后争吵，然后分开，然后和好，后来我们结婚了，后来因为小事互相猜忌，后来因为婆媳关系筋疲力尽。
如果我说，后来我表白了，可对方没有理会，然后我们反目成仇，度过了大把冷清时光，后来我们冰释前嫌，后来我们各自幸福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臆想。我的故事里没有那么多现实到避无可避的后来。
故事讲的好的人，总知道在哪里结尾，裁剪冗余，只留下最后的。直至固步自封，退而结茧。
这样我的秘密就美不胜收。它叫做暗恋，叫做青春，叫做遗憾，叫做见好就收，叫做不老的少年。
后来呢？
后来，有了现在的我和他，有了现在的这个故事，等我说给你听。
每一个人都有青春，每一个青春都有一个故事，每个故事都有一个遗憾，每个遗憾都有回味不尽的美。每个人总有点什么事，是想忘也忘不了的。而他，是那段青春，是那个故事，也是那个遗憾。
妹妹说，他有女朋友了。接着就把手机里存的照片拿给我看。
我就在没能缓过来的惊讶中看到了那涨照片。瞬间，红了眼眶。
照片的女孩子穿着白净的校服，长长的黑发垂至腰际，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除了垂下的刘海，和当初的我那么相似。原来，连责怪都没有理由，可是他不知道，他走之后，我剪过短发，也曾扎成短短的马尾，却不曾再留过那样长的头发。像要把那些曾经一一剔除，却偏偏那样抓住
不放。同过去告别了好久好久，却始终放不下那个名字，像刻在心口般执着，连着心的跳动愈加鲜活。原以为早就平静得如同大海，却不曾料想原来只需要一阵风，浪就会汹涌奔腾。原本，不是早已忘却，而是藏在心里最深最深处，深到自己都已经忘记，不会刻意想起，却也不会忘记。
那些潋滟的时光，像一道光飞快地从头顶飞过，快到我都来不及抓住一星半点，就不经意地溜走。如果不是妹妹突然提起，我不会想起，十年前的我们，带着怎样的面孔相逢，七年前的我们，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别离。其实早就知道这个结局是不是？只是延迟了这么久，最终无力去辩驳。
可那些为了忘却而深刻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在我模糊的眼眶里越来越清晰。
那一年的夏天还未来得及结束，眼底的绿意和希望依然明显。
是小学报名的第一天吧，我一阵风一样从他身边跑过，齐腰的长发在空中飞扬，像是一笔一划，写着开始。
如果，没有披着长发去报名。如果，那天没有那么好的阳光。如果，没有笑着向前奔跑。如果，梁静茹没有唱《如果有一天》。那么，是不是不会有后来的故事？可是梁静茹后来也唱《没有如果》。所以，恰到好处，在光中，与他擦肩而过。很久之后才听他说起，不管遇见了多少人，他都不会忘记，那一年，那一天，那个穿着白色校服，笑着的我。尽管那时我不曾看见他。
然后被分到了同一个班，像是宿命般不可违逆。
那时候的我真是个野孩子，除了和其她女孩子跳皮筋，跳房子，还和男孩子们爬树，比赛，总是就是倔强地不肯服输。或许是那样凌厉的气场，或许是像女王一样高昂的头，竟奇迹地让当时是班长的我在班上树立起威信。那时候啊，一切都明明白白，简简单单。
那时候，开始流行起角色扮演的游戏。场景和角色是换了又换。从深宫庭院，到民国时代，再到现代虐情，只要能想到的，都被我们玩了个遍。尤其深刻的是，扮演公主王子那一场，身为体育委员的你被几个女生追着满操场跑，要求你演王子，而我站在远处肆意地笑。等到你无可奈何地扮演，却也是配合我疯闹。只是那时我还不曾预料到后来的故事，如果，如果我知道我后来竟那么想念那些日子和那时的我们，我一定会告诉你，有你在的日子，我真的很幸福。
时光在玩闹中匆匆而过。一年安然之后，我们遇到了人生的转角。
真正暂露头角也是在那时候吧，各种比赛一等奖的奖状不断，作文被老师夸赞的次数越来越多，老师的偏爱越来越明显，而同学间的隔阂也渐渐生成。
后来的体育课，我开始被他们疏远。
我笑嘻嘻地说：“嘿，一起去跳皮筋吧。”
然后对方很无奈地笑笑：“唉，你是好学生啊，应该是在树下看书的那一种吧，跟我们一起玩，老师看见了还不得说是我们影响你？”说完，就领着一帮人去了另一边。
当时只觉得这样带刺的话让我很难过，直到很久之后才明白，那一种情绪叫嫉妒。
我就那样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面无波澜，心里却早已风云翻涌。那是我第一次感到那样深切的难过。就像是你满心欢喜想吃那个红透的苹果，咬一口却发现满腔苦涩。于是我一个人坐在树后面，抱着膝，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想着想着，难过的情绪涌起，眼泪就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那样狼狈的我，偏偏被他看到。或者说，他一直都是那样，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我。
只感觉身边罩下一片阴影，我仰起头，就看见他蹲在我身边温柔地笑着，说：“别哭了，以后我保护你好了。”然后也不嫌脏，直接用校服擦去了我还停留在腮边的眼泪。
很久很久之后，他早已不在我身边，我早已变得坚强独当一面，却还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他的这句话，就暖到了心里。
后来啊，我们一起在雨中狂奔过，一起在墙上涂写过，一起谈理想谈生活谈未来，一起说着疯子一般的话，做着傻子一般的事。现在想起来，温暖中夹杂了心酸。后来才发现，他原是沉稳内敛的人，却为了换取我的笑容，陪那时的我做了那么多疯狂的事。
美好过后，深刻之后，懂得之前，珍惜之前，离别到了。
那天清晨，像往常一样坐在窗前等着他来，然后一起看书，一起度过之后的日子。可是他没了平常的笑脸。在我面前站定，他说：“我要离开了，妈妈要我转到寄宿学校去。”声音依旧是那般好听，却像一个个石块压在我心里，让我难以呼吸。
过了很久，我才敢抬起头望向他，问：“那我们，还可以再见到吗？”
他忽然就笑了，摸着我的长发说：“当然了，傻丫头······你要记得，我很在乎你。”
当时只顾着听前面的话，满心的欢喜：“那我们拉钩，你不可以忘记我哦！”
他也伸出小指，像是宣誓一般：“好。”
那年许下的承诺，那年稚嫩的我们，曾以为只要我们不忘记彼此，就可以走到永远。然而在命运面前，我们显得无能为力。等待与被等待，或许早没了明确的界限，只是在难过的时候，想着还能再见的誓言，就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他。我站在四楼，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地蜕变了一个点，像是年少时的一块疤，时间久了并不会觉得疼，它留在皮肤上并不会为我们带来多大的困扰。但有时，那一块不一样的皮肤还是会提醒我们有过的曾经。
生命是一场永不回头的旅程，惟一一条能够通向前方的路，叫时光。
其实那时我们就被分隔在光阴的两岸，只是执着地想穿越到彼端的年华里，却怎样也无法抵达。而我却后知后觉的明白，那种不舍，叫喜欢。
我在最懵懂的岁月里遇见他，也在最懵懂的岁月里告别他。
最初的时候还有几次电话，我竟是一反常态地听他说了许多许多。隔着话筒，却觉得那样熟悉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好像他一直不曾离开过。
后来也就淹没了声息。我们渐渐成长，渐渐有了各自的忙碌。只是偶尔在那些深夜里听歌的时候，看见他和我听着一样的歌，心就柔软起来。就算不说话，依然彼此懂得。
之后是大把大把漫长的时光，一直走过了十年。
幸而，心里有个人放在那里，是件收藏，如此才填充了生命的空白。
他离开之后，我遇见许多人：为我从广州回来单膝跪下送我糖果花的威；天天打电话却不说话，只想听听我声音的浩；天天最早来学校，放一朵玫瑰在我抽屉里的才；说我善解人意，在书上写满我名字的航；在体校训练，送我福娃钥匙扣的刚；为了一张大头贴和刚打架的成；总是和我拌嘴，却天天等我一起回家的伟；故意留下来打扫卫生，趁机表白的敏；爱和我开玩笑，拍我头的杰；成绩优异，又不惜牺牲形象逗我开心的旻；用粉笔砸我，又装作路人走过的东；以熊猫自称，傻傻地说认定我一辈子的磊······他们都很像他，却都不是他。他们会像他一样笑得温暖，我却再没有遇见那双干净透明的眼眸。再也没有一个人，让我感觉到，那般温暖踏实的感觉，即使那个人渐渐隐没了声息，你也会觉得他就在身边不曾离开，你也会相信他在等着你。
或许是曾经出现过那么一个人，所以其他的人都成了迁就，而我不愿迁就。
你看，我就是顺着一条路一直走，连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他不仅是我记忆仅剩的少年，还是八岁之前我仅存的时光。他走了，也将那段我早已忘却的时光清理得干干净净。也许我真的只是怀念，怀念光着脚在烈日下狂奔的背影，怀念被涂成五颜六色的墙壁，怀念逆着狂风也要往前的执着，怀念阳光透过树叶筛下的阴影，怀念说要一起流浪的愿望，怀念大雨里长久的对望，怀念被欺负了还傻兮兮地给对方找理由的单纯的我，怀念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要保护我的干净的他。
我从没有责怪过那个少年，虽然在那段最残酷的时光里，他没能陪我在我身边，我也不曾真正地从心底责怪过他。我只是心疼，心疼那个恋家的少年，该是以怎样的姿态进入寄宿学校，那个将我视为最在乎的人的少年，又是因为怎样的原因舍弃了诺言。
如果他真的过得很好，很幸福，那么我会为自己的微不足道而悲伤，但是这种悲伤很短暂，会在漫漫时光里被治愈。
但是如果他不幸福，我会比他更加难过，而那种难过，是没有尽头的苦涩。
这十年来，我对他念念不忘，只是因为他说过，他在乎我。我只是想问他，离开了我之后，他有没有过得很快乐。
他一直都知道我是个一根筋死心眼的女孩，或许以后我还会喜欢一个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辈子。可是那种执着，早已跨越原本纯粹简单的喜欢，演变成复杂的爱，隐含着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和悲伤。而失去这种爱，却会在心里挖去一大块地方，再不是当初抱着自己大哭一场就能解决的了。所以我格外珍惜喜欢的感觉，不管我们以后会爱上多少人，这种喜欢只能随着那段最纯真的时光停留在那个点上，一直一直，丢不掉也找不回。
他说他喜欢天空，因为广阔。我说我喜欢海洋，因为深沉。
于是我怀揣着海的梦，养成了抬头看天的习惯，尽管多数时候它总是被厚厚的云层晕染成苍白，就如隔开我们的重重迷雾，让我们往相反方向越走越远，无法回头。我现在抬起头仍然会想起他，却不知来日他遇见海会不会想起我。
思念的距离有多远？那是一个海角，一个天边。即使在海岸线以最相似的颜色结合，也改变不了只能两两相望的事实。刹那贴近，瞬间灿烂，永世悲哀。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只是那时执拗地不肯接受。
终于懂得，喜欢终究只是喜欢，它不是爱，成全不了在一起，也演变不成未来。我们站在时光的交接点上，年少轻狂着。用林立的往事包裹缠绵的伤口，用淡化的喜欢解释分开的缘由。
就如同参加一个舞会，那个带你进场的人，却不一定是陪你等到散场的。
从遇见到喜欢，从喜欢到离别，再从离别到渐渐遗忘。忘记这一世遇见的人，爱过的人，没能相爱的人，恨过的人，不想记恨的人，为他哭过的，因他笑过的，统统都忘记。这没什么大不了，像是因果循环的轮回，我们也就理所当然地接受。
我想，我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我最美丽的时刻遇见了他，尽管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也仍感谢他出现在我生命里。让我往后的时光，不再孤单。我的世界，原来还有未落的夕阳。
有一种人，他们曾让你对明天充满期待，却终究不会出现在你未来的岁月里。
另一种人，他们会给你安稳长久的幸福，却终究不曾出现在你过往的青春里。
感谢时光，让一切有关安宁幸福的线索渐渐明朗，也感谢他，陪我到青春最后。
夜很黑。耳朵里仍旧循环着那首歌。她唱——
再见吧我的王子，守护爱情的样子，让回忆纪念最初感动的真实。
满口永远的孩子，慢慢懂事，用眼泪灌溉会幸福的种子。
再见吧我的王子，梦想还没有消失，我会并着你的勇气一起坚持。
晒着艳阳的奔驰，勾勾手指，你住的城市会有我的，思念因子。
忽然释然了。
有时候，最美好的故事就是无人知晓的黄昏里，树梢上婉转的低语。
那么，我们就到这。
在你喜欢我的第十年，在你离开我的第七年。
在我遇见你的第十年，在我想念你的第七年。
情深缘浅。已是故人。
只好与时光轻声告别。
■悲哀再长长不过岁月。
■这一次我是路人看着你走，幸福是爱继续的唯一理由。
■我如果你的手不那么温暖，哪来这些物是人非的苍白感慨。
■我还要遇见几个你，才能忘记你。我还要拒绝几个你，才能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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