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缺憾
(2024-08-04 08:04:15)分类: 散文篇 |
我来到一处似曾相识的地方,走上一堵用砖头围上的矮墙,下面是一方烂泥成堆的池塘,水很浅,微澜略起,一簇簇干瘪倒下的残荷立于水中央。
它们的线条清晰明朗而又死气沉沉,幽暗之中透露着几许神秘感,如一座散发着磁场的森林,向外伸出莫名的一股力量,深深地把我套住。我呆愣地围观着,仿佛成为了一个看海的人,却不知道这被天色裹住的事物里藏有什么稀有。
我梦幻地在水中看见一个放学的儿童在此刻溺亡,没有过多的挣扎就沉了下去,我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以重新开始一次。显然,这是荒谬的!
现在我俯视一面巨大的镜子,一个为生活屈腰的我正在支离破碎;一个为理想主义写下诗篇的我正在因痛苦而沉默;一个依然故我的我,看见他者已非他者。人生的缺憾并不是财富不够、深情不多,而是在时间、空间的意识中有着极大的不协调、不对称,把我们死死地掰开。我甚至触手可及般看见一个精灵般的 女孩正在被生活磨平她的菱角,锤打成器,聚集在她身上所有的灵气也在消失;而我一如既往地笨拙得像一块不近人情的石头,如此这般渐渐地沉了下去。
在痛苦对我们不分敌我进行狂轰滥炸的时候,那是一种对事物的预知停驻在了心中,随着时间的持续,它会变得深刻,乃至异化。了解事物的走向,就如我知道我眼前的残荷再怎么僵挺挺立于空气中终会倒下,与淤泥混合。
有时,我即便遵守了所有生活的规则,可依旧一无所获;哪怕我涉世未深,而衰老最快的却是自己,我几乎是一个半死的人了,那无辜的睡眠也盛不下我的疲累。世界仿佛对我了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