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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时光

(2010-12-06 13: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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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小帽子加班回来说,赶紧换衣服,晚上有饭局。我窝在沙发上不肯动,懒散了一天,叫我佯装精神抖擞的去参加男人们的酒局,情何以堪。
我说,我还要洗脸刷牙涂睫毛膏。他说,我等,我想让你呆在我身边。
穿着萧萧送的anna sui的裙子,配上绿松石色的围巾,黑色短靴,站在他的面前。他抬头,眼光一亮,说很好,走吧。又转头抱住说,以前觉得你很平常啊,跟了我,越来越好看。
他总是这样说,在起初的时候,是他狗眼无珠,没看出在他眼前的是一颗钻石。我回敬他,那是因为我故意扮丑,免得以为多么盛装打扮,多么重视与一个陌生男子的相亲。此话不假,当初我的确是这么干的。等到最后不得不出门的时候,换上最宽松的黑裙子,穿上平跟鞋就出门了。

迟到并让男人久等的事,我是不会干的。守时是美德。为了以示公平,特地迁就他改换了见面地方。于是,我几乎从地铁的起点站坐到终点站,去见他。他说,吃台塑?不,我从来不宰年轻的陌生男子,况且他是女友发小,情何以堪。我说,鼎泰丰吧。

如今这个时候,居然却又想起这些事来。

就这样跟着他去了吃饭的地方。一进门,两瓶XO摆在那,全是雄性。大叫不妙,却又无退回之地。只好落座,看着他们觥筹交错,默默的喝我自己的汤。有人来敬酒,一概挡回:我不喝酒,我喝茶水就好。内心,自己在笑自己,你如今也是虚伪势利的,没有利益,不是不得不喝的应酬,绝不举杯。转念又安慰自己,不能怪我,升斗小民,明明喝了酒到处起红疹,只得如此对待。

可惜,因为有女子在场。男人们好歹还是得收敛,话题受限,只能喝酒,喝完换场。没一个小时,已经有人提前退场,说要去某某地。饭局之主,只好客气说,你们先走先走。

小红帽转回头看我,问我是不是很无聊。我说,至少菜是免费的,以后这样的饭局别叫我来。心里想,这次至少比上次好,上次一落座,全体人齐刷刷恭敬喊:嫂子好,嫂子好。我望一眼,心里想,没见他们比我年轻啊,还不是因为有求于T总,于是T太升格为嫂子。

第二场,又来一个人,于是又叫了瓶五粮液。终于全体七荤八素,终于要散场了。饭局主出去接了电话,回来盛情邀请大家也去某某地。小红帽连忙摆手说不去不去。于是,目光又齐刷刷转向我,问我:弟妹,你就准个假嘛。我抬头也不客气地回敬他们:你们问他罢,我不发表意见,他自己做主。这下,小红帽手摆的更勤。

反正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心中愤恨,以后谁再出来陪酒,谁就不姓L。但仍然,微笑扮淑女状,和每一个人交换眼神,再淑女的上了的士,好歹是结束了。

等车一启动。小帽子也不顾忌司机,躺在我腿上就开始撒娇。不同的男人有不同酒品,我爸喝了酒就爱絮叨和傻笑。还有人喝多了就要睡觉。只有我家这个,不知道是谁惯的毛病,喝了酒就开始如婴孩。他不是不清醒,他是故意的。

男人爱酒,离不开杯中之物总是有道理的,他们也需要一个空间去疏泄。杯中之物,确有它的好处,可以给人一个懈怠的理由,可以让人终于有了一个无所顾忌的姿态。

到了家,回头看到他已经酣睡。坐在窗台边,一种难以言述的心情。我已经忘记独自生活的感觉了,一切都好似水到渠成般。

我深知,我不会逃婚,我亦没有木小姐那般难得的可爱秉性。
早早的,从我离开学校的那一天起,我一直以一个成熟女子的作风来要求自己。众人面前,宁流血不流泪。再心痛,亦绝不会轻易表露。即便曾经当年知道某人结婚,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我亦是微笑微笑,绝口不提。可看到太多种种的阴影,终归没有那么容易派遣。

我愿意信他,我愿意信爱。我知道,此时此刻,他对于现时的幸福感恩在心,满足于心。
可我无法相信这人世时光。
时光,假若它已经让你明白看到他具有的强大力量,你必定会乖乖臣服于他,再无二心。
而这,其实更是一种看不见的巨大压力。

五年前。我可以大方的允许对方犯错,并且一错再错。我可以说服自己不要心存芥蒂。
现在。我无法原谅,时光不允许我再原谅。

昨夜看《我爱巴黎》。其中有一个故事。
男人有一个很念旧的妻子。他厌烦了她总是穿他送的那件红风衣,厌烦了她总是在做饺子时哼唱同样的歌,厌烦了与她在一起的生活。在餐厅里,他准备提出分手。没想到,她递过来一份诊断书。
她患了血癌。
当下,他发短信给情妇:请忘记我吧。
他开始每天陪妻子吃饭,抱着他的脚,在阳光很好的窗边,给他朗读村上春树。(为什么是村上,真狗血。)然后,她在他怀里溘然长逝。

他说,原本他以为对妻子是一份怜悯,可是后来发现,那的确是爱。
再以后,他望见穿红色风衣的女子,都心痛的难以自拔。

原本,我以为她知道了他的外遇,故意捏造出一份诊断书。没想到那竟然是真的。
或许,这样是最完美的结局。
《吃南瓜的人》,她心中的完美恋人,居然不仅伪造学历、出身,并且已在大陆结婚,并且另有一个儿子。

还有多少秘密,隐藏在看似平淡的家庭居室里呢。
但愿,我们永远不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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