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百合——看茹志鹃《百合花》的人性之美
(2011-09-24 14:33:35)
标签:
杂谈 |
和 50,60
年代的很多作家不同,茹志鹃的文字自有一种清新俊逸之风:于单纯的构思中蕴涵着细腻柔美的诗情,含蓄恬静的画面传递着纯净明朗的意蕴。就像作者所说,她往往是用一种“非常热情的、信赖的、毫无异议的、单纯的这么一双眼睛去看待生活”的。而这种生活态度在她的作品里演绎出了一股人性美,而百合花更是其中上乘之作。
《百合花》于 1958年3月在《延河》杂志上发刊,引发诸多评论。在当时大部分的人认为这是一篇感情阴暗,不合时宜的文章,但也受到了诸如矛盾,冰心等大家的欣赏。与当时背景相称,《百合花》仍是一篇战争题材的小说,与当时主流倾向相反的是,作者没有描写炮火纷飞的战争场景,没有大快人心的反攻胜利,甚至没有塑造一个高大的英雄形象,而是流连于战场的边际,叙述了一个部队青年通讯员与农村新婚媳妇间纯净动人的故事。而真是这个日常生活化了的温馨故事谱出了一曲“没有爱情的爱情牧歌”,写出了独属于那个年代的人情美与人性美。就像。她只是单纯的以一个女性的角度在讲述一个清新扑面的故事,就像一朵刚从山上采摘下来的尚带着露水的百合,嗅一嗅,鲜润透腹。
“早上下过一阵小雨,
现在虽放了晴,
路上还是滑的很,
两边地里的秋庄稼,却给雨水冲洗得青翠水绿,
珠烁晶莹。空气里也带有一股清鲜湿润的香味”
。面对这般景致,
“我”
不仅感叹:
“要不是敌人的冷炮,
在间歇地盲目地轰响着,
我真的以为我们是去赶集的呢!
”对于身处战争现实中的人而言,
这种
“闲情逸致”
似乎显得不合时宜。但正是在这种
“闲情逸致”
中,
“我”
的思绪才会暂时远离战争。就像通讯员枪筒里的野菊花一样,作者对于战争的立足点始终不是作为革命者的形象出现,
而是通过
“我”
来映照人物的心灵世界,表现那种即使处于战火之中仍不会熄灭的人性美。
而对于新媳妇的描绘,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在通讯员死后,新媳妇缝衣的场面,“我过去一摸,果然手都冰冷了。新媳妇却像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依然拿着针,细细地、密密地缝着那个破洞。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低声地说:“不要缝了。” 以及结尾处情绪的爆发“是我的——”她气汹汹地嚷了半句,就扭过脸去。在月光下,我看见她眼里晶莹发亮,我也看见那条枣红底色上洒满白色百合花的被子,这象征纯洁与感情的花,盖上了这位平常的、拖毛竹的青年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