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市南郊区历代遗存石刻述略
(2014-11-24 10:59:06)
历史石刻是大同市南郊区的一大历史文化宝库,境内不仅有云冈石窟、鲁班窑石窟、吴官屯石窟、鹿野苑石窟等石雕佛教艺术造像群,还有众多的文字类石刻遗存。这里主要谈谈南郊区文字类石刻的遗存情况。
广义地讲,所有以石头为介质的石刻,都称作石刻,如岩画、石雕、刻字等。文字类石刻为狭义的石刻,主要是指摩崖题刻、造像题记、碑碣和墓志等。摩崖题刻就是在石头崖壁上直接刻字。南郊区现存的摩崖石刻中,最著名的是位于云冈峪观音堂西佛字湾的“佛”字,据传为清康熙帝手书。另在云冈石窟第二窟与第三窟窟间亦有“碧霞囗”、“云深处”、“山水囗清囗”三方摩崖石刻,关于这三方石刻,张焯先生推断为金元之际的石刻,为全真教道士所为,也有学者推断为明代石刻。此外,在云冈石窟第一窟东外崖壁,有清顺治三年(1646年)清巡按宣大监察御史朱廷翰的草书题诗,在第二窟西崖壁也有一处题诗,同样为草书,刻于清顺治四年(1647年),疑为与朱廷翰题诗的唱和之作,作者无考。
造像题记是佛教雕刻造像落成后记载发愿人及捐赠的题记。南郊区现存最早的造像题记,当属云冈石窟第十一窟洞壁上的《太和七年造像题记》(公元483年),应是大同留存下来较早的魏碑体。此外,据张焯先生撰《云冈石窟编年史》载,在第十七窟、第三十八窟、第二十七窟、第十九窟等处,同样有与《太和七年造像题记》相类似的题记,均为北魏造像题记。但多数字迹已漶灭,难以辨识。
南郊区遗存的地上碑刻主要为明清碑刻。明代石碑中,以位于曹夫楼村西的真武庙(民间称曹夫庙)遗址中的《玄帝庙记》时间最早。该碑刻立于明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为代王朱桂所立。汉白玉石质,螭首龟座,碑身高达
清代碑刻在南郊区存世较多,主要集中于云冈石窟、观音堂、口泉华严寺、寺儿村龙王庙等处。现存较早的清代石碑为立于云冈石窟的《重修云冈大石佛阁碑记》,该碑于清顺治八年(1651年)刻立,碑文由“钦命总督宣、大、山西等处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佟养量撰,是云冈石窟五、六窟前的楼阁重建后的铭文。该楼阁也是云冈石窟内今天我们所见到的楼阁建筑,是云冈石窟的标志性建筑。这次修缮,也是经姜瓖兵变大同屠城后,大同府治恢复后对云冈石窟的第一次大规模修缮。此外,在云冈石窟还有多通用满汉文字铭刻的石碑。
除了上述庙宇遗存碑刻外,还有许多碑刻零散存于南郊区的一些村庙中,如甘河三圣寺、王家园西岩寺、七峰山玉龙洞、永久村华严寺、口泉南财寺、口泉观音殿、口泉黄箓观、墙框堡龙宝寺、碾子沟村三圣庙、羊坊村三官庙、高店村关帝庙、罗家辛窑村关帝庙、回去村观音祠等处。
粗略统计,南郊区现存从明代到民国时期的历史碑碣87通,其中明代15通,清代58通,民国时期14通。碑文内容绝大多数是修建庙宇的功德碑,但也有个别记载其他事项的石碑。如寺儿村龙王庙所存的《乡约》碑、《立公仓》碑,以及观音堂所存的《修路碑记》和云冈石窟的《重修云冈大路碑记》等。此外,还有两块为城堡门楼铭文,一块为原高山城城门铭文《靖宁门》,一块为原云冈堡堡门铭文《怀远》,其中《靖宁门》成于明万历五年(1577年),《怀远》成于明万历十四年(1586年)。
墓志类石刻,是埋藏于地下的碑刻。从现在出土情况看,墓志类石刻在南郊区遗存较为丰富。截至现在,从南郊区出土的墓志类石刻,时间上几乎涵盖了从北魏到唐、辽、金、元、明六个朝代。出土地主要为南郊区的水泊寺乡、兴旺乡、马军营乡和西韩岭乡。南郊区出土的年代最早的墓志是《孙恪墓志》,年代为北魏正平元年(451年)。而1965年于石家寨村南出土的北魏琅琊康王司马金龙墓表、墓志,在考古界和书法界较有影响力,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是书法艺术中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此外,北魏墓志还有《封和突墓志》、《元淑墓志》《高琨墓志》等。
与北魏墓志相比,南郊区出土的唐代墓志较多些。据我市书法家、金石研究专家殷宪先生研究,南郊区出土的唐代墓志至少有19方。与北魏墓志比较,唐代墓志更具规范性,其中许多墓志堪称唐碑中的佳品。如《梁秀墓志》、《尹嘉宾墓志》、《常崇俊墓志》、《武青墓志》、《李像恩墓志》、《李英华墓志》等,无论字体还是刻工都是墓志中的佳作。
辽、金、元时期的墓志,在南郊区出土相对少些。迄今为止,共发现上述三个朝代时期的墓志11通。其中,1985年出土于新添堡的辽代《许从赟墓志》,殷宪先生称其为辽金元墓志的代表作。
南郊区出土的明代墓志,笔者现在见到的有2通,一通为明弘治三年(1490年)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刘囗政的墓志,一通为《明代藩昌化王府奉国将军朱葵畦墓志》。其中朱葵畦墓志,可以称作是明代石刻的上品。清代墓志笔者迄今尚未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