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日凌晨3点21分,在某网站实名认证的马原配图发表微博称:“没想到洪峰的惨剧在我身上重演了!一个叫周海林的带领一伙恶徒在一小时前来到西双版纳南糯山姑娘寨原中心小学将我围殴到昏迷,全身多处受伤。”随后,在不到6小时的时间里,该条微博被转发逾8000次。网友在关心马原伤情和询问原因的同时,纷纷谴责凶徒。
这是一出怎样的凶案?怎么围殴的对象又是作家,而且是先锋作家?这样的事情今年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2012年1月22日下午,洪峰在云南省会泽市马武村自己的家里被打,导致三根肋骨骨折。医生说,其中一根断骨再深一点,就会插入肺中,人会没命。洪峰住院期间,马原还千里迢迢到医院看望洪峰。这次,好像中了魔咒一样,怎么就变成马原了?
马原何许人也?当代著名作家,曾是先锋派的开拓者之一,与洪峰、余华、苏童、格非并称为中国文学界的先锋派五虎将。其著名的“叙述圈套”开创了中国小说界“以形式为内容”的风气,影响了一大批年轻作者,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起到了重要影响。因为被勐海县南糯山优越的自然环境和新鲜的空气深深引,他于11月11日正式定居于南糯山姑娘寨原中心小学。时间很短,算下来只有5天。被打之后,洪峰发表微博称:马原的那种躲避是非的性情,会招惹谁?他是要去西双版纳养老的啊。而洪峰可能忘了,他在会泽被打,也是为了“躲避是非”养老啊!
以为安全的地方,可能危险越如影相随。就说洪峰的挨打,起因后来好像也不甚清楚。据洪峰说,有一天吕昌贵(当地支书)请洪峰和蒋燕到家里吃饭,大家坐在昏暗的堂屋里边吃边聊。吕昌贵低头抽着水烟筒,高度近视的洪峰看不清他的脸。酒过三巡,这个东北人想和马武村的吕昌贵支书掏心窝子,就说,做村官的,最基层,有些钱不能拿,凡事就怕认真二字,真要查起来,是逃不了的。然后他继续把话说得更直接,说前阵子,有村人来他家,带来一些材料,指控吕昌贵有经济问题,想让他出头。当面说这话,就是洪峰不懂乡村世故。
洪峰事后回忆这个情节,说那会儿吕昌贵始终低着头抽烟,看不清脸。可是到了1月22日这天,当一干人来他家门口时,洪峰听到了这么句话在人群里翻滚:“什么作家,狗屁,还想管我们家的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也是,就被打了。这次纠纷,表面上是因为洪峰租了村里的土地,未交租金。实质上恐怕另有原因,怎么刚好洪峰吐了真言就引火烧身?难怪余华那次托马原带来一句话说:“大概是2009年9月,洪峰打来电话,描述他在云南会泽与世无争的生活,让我觉得他生活在世外桃源,今天看到洪峰被打断三根肋骨的新闻,才醒悟过来如今的世外桃源也有村长。”尽管后来将打人者绳之以法,与吕昌贵无关,但仍使人有诸多疑虑。
作家被打,尤其是像马原这样的著名作家,在当地是大事,都很重视,当地立即组织公安、政法及相关部门召开紧急会议,安排相关人员对事件进一步深入调查,并到勐海县医院看望马原。目前,该事件正进一步调查中。调查结果会不会和洪峰的一样,将打人者法办,仅仅给舆论一个交代就过去了呢?这就不得而知。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马原遭围殴,是否也是不懂乡村世故,遭遇了乡村潜规则,不小心与哪个村长或者什么人结下梁子,遭遇报复呢?看着马原青紫的脸庞,无望和恐惧的眼神,仅仅有同情是不够的。即使生活于世外桃源,即使与世无争,也只是一厢情愿。马原如此,洪峰如此,哪有独善其身之地,隐居只是一种梦幻。肉体和心灵的痛苦,将让一切毁灭。
“我不求你叫他们离开世界,只求你保佑他们脱离邪恶者。”这是《新约全书·约翰福音》里的句子。期盼马原早日康复,扫除阴霾;更期盼当地政府查清真相,不要莫衷一是!否则,美丽的云南就背上了打作家的骂名,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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